喜欢白非墨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可被白非墨青睐却尤为珍贵。
厉沅沅并不敢贸然收下这样的心意,多少人盯着她相府千金不说,自己手上还有别的事情得做呢。
不过,鬼爪蛇域到底在哪里?
厉沅沅遂问七堇,“你听过‘鬼爪蛇域’吗?”
作为凉月榭一代守夜人,就没有七堇不知道的地方,哪怕是深不可测的海底旋涡。
但“鬼爪蛇域”这个地名,还是让七堇的内心闪过一丝彷徨。
一个藏于天堑变最里处的境域,充满无限灵力的地方,没有生人能轻易靠近。
和凉月榭一对比,鬼爪蛇域才是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七堇幽幽看向厉沅沅,皮笑肉不笑地告诉她“这地方,千年前就被湮没在混沌中了。”
“不可能。”厉沅沅心里是不相信系统的,但不能当外人的面儿也一起提出质疑。
既然鬼爪蛇域这么多混天绫,神雕侠侣系统也一直牵挂,那么厉沅沅就一定有法子抵达。
“你可以试试,或者找到白非墨就离鬼爪蛇域更近一步。”七堇说完最后一句话,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脚步和呼吸都不曾听见。
这么明显的暗示,厉沅沅很难不产生怀疑。
和七堇接触的时间不多,什么真实身份都没探明,厉沅沅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笨蛋宿主,去找白非墨呀!】
“你也相信他知道鬼爪蛇域吗?”
神雕侠侣系统马上给出了另一种方案:【那不然去找你娘亲?】
老女人习姬?厉沅沅想了想还是算了吧,白非墨说什么也比老女人好相处,脾气古怪归古怪,反正现在对她还算客客气气的就行。
但厉沅沅转念又一想,鬼影要她去学习修炼灵术,那么必然对后面的任务有一定帮助。
她想到一个把决定权交给老天爷,踏出房门的第一步就随手摘了朵桃花,依次扯下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嘴里唠着:“白非墨、老女人;白非墨、老女人……”
而最后一片花瓣,正巧是轮到“老女人”。
命中注定她得去见见原主亲娘,看来是短期内很难有随心所欲的机会了。
前日桃花岛,一间阴暗的小潮屋。
一男一女,对立而视。
正是商九苫和习姬二人,她自称是厉沅沅的乳母,他自然完全不信。
从商九芄嫁给厉家明做继室后,对其在望京的府内生活根本不如外界传说的那样,时时关心、时时操心,时时窥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习姬微微咧嘴,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冷冷答道:“可以帮你的人,不知商公子可愿携手合作?”
“你的资本?”商九苫自小就当家掌权,对买卖一事只要不赔便足矣。
习姬一勾唇角,继续漾着邪笑,“厉沅沅,的真实身份。”
商九苫疑惑问道:“厉家明上一个老婆生的,还能是什么身份?”
“你仔细想想,她和她爹娘可有一分相像?”
商九苫经她这么一说,才慢慢回忆关于商九芄嫁过去的事情。
世人都说是商九芄伙同兄长谋害了厉夫人性命,但在商九芄认得厉家明之前,厉夫人就已经病入膏肓,表面的光鲜亮丽仍盖不住骨子的虚浮。
“可我不懂,为什么厉家明宁愿抚养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不真心与阿琓尽人事。”
习姬冷眼斜过,淡淡笑道:“呵呵,商公子还是很在乎舍妹嘛。可又怎么忍心嫁给个死了老婆的相爷,据我所知,以令妹的容貌,昔年进宫也不是得不到皇的恩宠,图的是什么呢?”
习姬一步接着一步引商九苫入局,虽然心中的疑虑已经有了结论,但是更想亲耳听见他说出来。
“这,关乎商家的往事。好像和你个路人甲没有一点儿关系吧,说吧——怎么合作。”
商九苫守护姑苏城的大秘密,绝不想叫习姬染指半分。
“那,桃花岛你感兴趣吗?”为了报复那人,习姬也甘心舍弃半壁江山。
商九苫眼眸突然放光,不禁好奇心骤增:这美艳妇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白鹤那群人的表情,完全不是十分熟悉的感觉,可她给他的感觉却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好像,实际管辖桃花岛一切对外活动的掌权人是她,而不是白非墨一样。
“怎么做,这岛归我?”商九苫毫不掩饰对这块儿肥肉的热衷,毕竟,世上哪里有人会能抗拒名利的诱惑,而死死守着所谓的清白。
“就我所知,白非墨这会儿应当是去找白鹤商议了。只要他一露面,你一并去天堑变。杀了他,拿到清辉夜凝,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传说中可以操纵一切灵源的清辉夜凝,白鹤长久都没能得手的宝贝,商九苫不认为他有这个天分。
“天堑变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我打不过白非墨。”商九苫还没应战就立马原地缴械投降,这么卑微的举动令习姬很不满意。
“没想到,姑苏城留你一人当家,也是你祖坟冒青烟保佑的。以你前怕狼后怕虎的个性,真想不通金家能这么长时间不对你下手。”
“你怎么会知道金家……”要说这金家,也算得上商家的敌人。
本来这商家祖上,不但是经济方面独占鳌头,而且政治上也是有一席重地。
四十年前,金家祖上兄弟三人,合力抢占了商家的大半盘口,又多方暗中收买朝廷官员,这才慢慢壮大了政治势力盖过商家。
所以现在的商家,也只能紧紧依附姑苏一城繁衍生息,不销假、不斗殴,为巩固和笼络在子虚国的地位,不得已便安排商九芄做了相府的新主母。
商九苫对桃花岛没什么想法,眼下冒出一个知道往事的女人,也有达成合作的意向,于是改口提出新的主意:“不,我不要桃花岛。若能帮我扳倒金家一脉,但凭吩咐!”
习姬浅浅笑道,遂抛出另一个问题“那不知商公子,要怎么扳倒金家呢?”
商九苫大致分析了一遍,缓缓道出如下见解“要——厉嘉明也是个废物,只在前朝求个安稳罢了,没什么作为。但,太子到可以一用。”
可习姬果断拒绝了他的建议,“长安?不可以。”她不想牵扯太子进来,所有人都可以入瓮,唯独长安不行。
“不对劲,如果你是厉沅沅的生身母亲,岂会不为她报仇?”商九苫愈发感到疑惑,不会有哪个母亲能心平气和对待蹂躏自己骨肉的人,习姬居然是个例外。
“报……时候未到,她也算自作自受罢了,我现在再出手,不也于事无补?”习姬开始想着说厉沅沅不是货真价实的,但又觉得以商九苫的脑子肯定想不到这层面。
再说,这个厉沅沅,现在是白非墨的软肋,可是有不少的用处呢。
“自作自受但也不至于,我觉着就是那太子有眼无珠。”商九苫隔了不少年再见到厉沅沅,发现人长高了不少,也长开了不少,这姿色可比烟柳巷的上乘多了。
但每每去皇宫觐见,长安身边最亲近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厉沅沅,摆弄风骚的样子一看就是小门小户的做派;走后再一打探,果然是出自某青楼的花魁。
“长安可能是贪玩了点,男孩子嘛。”习姬更是为太子辩解,好像是很了解的模样。
“会不会太没分寸了。我像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叱咤姑苏的城主了。”商九苫鄙视的眼神传来,习姬满肚子透着不痛快。
谁教的长安,当时取名可不是这样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