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马陆凑了上来,“何太极忒不给面子,大人安排让他儿子入学贾家家学,这等好事他竟然推辞,真是狗咬吕洞宾!”,在马陆这等勋贵子弟看来,让平民,最多是是七品小官的儿子到国公府家学学习,那可是天大恩典!若非陈辞是荣国公的外孙,他都不会把陈辞这个六品官放在眼里。
旁边胡贵却道:“署令大人和马大人恐怕是不知道贾家家学的情况。”
“什么情况?”,陈辞问道。
“小的有个兄弟,叫倪二,住在宁荣街那边,对贾家家学情况再是了解不过,想必何署丞也是了解的!那个地方,反正干啥都行,就是学习不行。”,胡贵说道。
“有这等事?”,陈辞问道。
“要不小的给您打听打听贾家家学情况?”,胡贵谄笑。
“也罢,你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样子?”,陈辞思忖一番。
何太极第二日早早地穿戴整齐前来报到,陈辞将几名手下召见,介绍何太极,然后说道:“何署丞今后负责署内事宜。发报局和清算局等业务,先由何署丞兼管,待左署丞到位,则由左署丞负责各局的管理,这事儿今后成定例!”,玄信署下辖的局一级,都自成体系,左署丞虽然有管辖权利,实际上却权利有限。
等介绍完之后,陈辞道:“何署丞和吴总裁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等众人散去,陈辞道:“两件事,第一件事,何署丞要做好规划和预算,我想把玄信署府两地全部翻修一遍,图纸待会让引泉给你拿去;第二件事,叫二位留下,便是想,发报局以往只是摘抄京城小报发往各地,长此以往是不行的,我准备自己发行报纸,具体由发报局负责,发报局下设发行处和报社,报社等同于处级别。”
何太极眼前一亮,作为进士出身的文人,只要不是十分迂腐,自然知道话语权的重要性,更何况,玄信署具有把报纸一日之内发往全国的能力,若是自己发行报纸,那就可以主导全国舆论,绝对不容小觑的,其能量堪比先贤大儒。
“大人高瞻远瞩,此事却要权衡。”,何太极认真思考后说道。
发行报纸和编纂报纸是两回事儿,玄信署的报纸绝对不能是街头巷尾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报,那么必然会触碰到当朝大事,事关国是,必须慎重。
“旁的倒罢了,但评论国事的,应该要与督察院和翰林院,国子监联手才行,此三者当是士林执牛耳者。”,何太极说道,只有这三个地方才能扛得住风险。
陈辞皱了皱眉头,玄监司成立势在必行,与督察院的关系势必恶化,这个可以不考虑。翰林院清贵,意味着缺钱,若是写文章能换钱,想必他们应该愿意,国子监都是学生,估计肯定能同意,毕竟他们热血无处安放,就算教授官员等不同意,也架不住学生积极。
“督察院可以排除,剩下的国子监和翰林院,何署丞有没有熟人,可以牵个线?”
“有些故旧,不过数年未联系,我试试看。”,现在何太极做了官,自然要把以前的关系捡起来。
“好,就这么定了,何署丞负责与翰林院和国子监联系,吴总裁负责组建报社,先期组建三个,一个是大梁日报,一个是仕女报,还有一个是江湖报。”,陈辞沉吟道。
听到陈辞这么说,何太极连忙道:“大人高见,通过办报,大人把各方势力都接触到了!”
“你二人详谈章程,然后报给我!”,陈辞命令说。
吴修听到后,立刻表态,“是!”
“你们忙去吧!”
陈辞沉吟半天,对引泉说:“把陈冲、马陆和胡贵叫进来!”,胡贵虽然不是玄信署正式职员,但陈辞给他一点经费,让他联系京城三教九流,算是领玄信署经费的编外人员。
等三人进来,陈冲还不明所以,“大人,属下对玄信署府检查后,认为还要加强防卫,现在京城局势不稳,稳妥为上!”
陈辞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我实在是难以找到合适的护卫,若是陈大人有关系,不妨推荐一二。今日来找你们,不是为了这事儿,我想创办一份报纸,《江湖报》。”
三人面面相觑。
“你三人,可知江湖之事?”
陈冲想了想,“下官一直军中效力,对江湖了解多是从护卫角度看,我就把我所知道的说与大人听,至于是否有用,还请大人判断。”
“江湖人,并不是街头小报中说得那么潇洒,他们一样要衣食住行,所为者,也是钱财权势。当然,他们获取钱财权势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便是名。只要有了名,自然有人上门托庇,钱财权势自然都来了。”,陈冲解释说。
“竟有此事?”,陈辞问道。
“是的,若是有名气,便有人结交,那些大侠,无不与官府交好,与富商称兄道弟,有些大侠能量惊人。像我们护卫,所担心的都不是这些大侠,而是一些杀手,他们不求名,只求利,还有就是一些为追求成名要铤而走险的侠客,他们往往出其不意,当然,这种情况极少,刺杀朝廷命官,必然受到朝廷严厉制裁,一般人不会这么做的。”,陈冲解释道。
“的确如陈大人所言,小的是江湖中小虾米,但当年也在大门派修炼过,大门派里面勾心斗角,图的就是名利,有名才有利!师兄弟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斗得那个狠,呸!”,胡贵气愤地吼道。
“你在哪个门派修炼过?”,陈辞好奇问道。
胡贵脸一红,“好汉不提当年勇,要是旁人问起,我肯定不会说,但大人问起,小的自然如实禀报。小的当年资质尚可,六岁就被云岚宗选中,直接就是内门弟子。”,说完这话,胡贵略带自豪地说道:“原本指望能改换门庭,谁料一着不慎,中了别人的计,被赶出师门了!”
陈辞沉吟不语。
马陆在一旁插嘴道:“说到这武林,我听我大伯说,江湖中最大潜在势力当属天一教。”
“天一教?”,陈辞略有耳闻。
“不错,就是天一教,他们假借前朝天师张继的名号,号称什么张继没死,从天龙山下来后,成立天一教,此教成立以来,便与朝廷为敌,龙禁卫对天一教多有防范,屡次想瓦解此教,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几人又闲聊几句,陈辞总算明白些江湖,以及有名有号的大侠。
随着王子腾要求再次增兵,神京城的兵士明显减少,街上作奸犯科,打砸抢的贼人多了起来。
何署丞开始甄别挑选一些武者作为玄信署的护卫,光靠一个百户的龙禁卫,仍然难以确保玄信署,以及玄信署周围玄信署官员家眷的安全。
这一日,陈辞与何署丞研讨玄信署扩建之事,按照陈辞想法,想要将附近的地皮多买一些,作为玄信署官员府邸,一来减少官员上下班通行时间,二来安全也能有保障。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喧哗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