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关键是卧虎令并没有反应。方默当着对方的面，拿出了卧虎令。
“你要缉捕我么？”鬼问道。
“你怕了？”方默反问。
“没有。”鬼十分硬气地说道。
只是来回转动的眼珠显得它的内心并不平静。
方默拿着卧虎令接触到了对方，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用扯下一张白纸，将卧虎令与之接触。
一道有别于之前“牵丝人偶”黑红色的光芒的幽蓝色浅光浮现在纸上。
“卒鬼，不曾吃过血食，无有怨气，不曾杀生，无害。”
“不需诛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的，方默听到了一声懒洋洋的虎鸣。
见到白纸上的文字，卒鬼明显松了口气。
“你是兵卒？”方默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卒鬼昂首挺胸，一脸骄傲。
“你一个卒鬼，活了两千年，还没有被磨灭？”虽说方默并不清楚一头鬼的寿命是多少，但大概率应该是不长的。
这是实话。
否则对方早就魂飞魄散或者变成厉鬼、凶鬼了。
怎么可能活上两千年？
“咳，严格来说，我是鬼修。”卒鬼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轻轻解释道。
方默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他倒是来了一点兴趣。
因为这是他首次遇到鬼。
尤其对方还是一位鬼修。
“鬼修是什么？”方默不懂就问。
“就是鬼魂修士啊。”卒鬼有些不解：“难道现在的人都不修炼么？”
“不修炼。”
“那你们岂不是生活很苦？”卒鬼有些同情地问道。
“并没有，不但不苦，反而现在百姓安居乐业，虽说也有一些不平事，但大体上国家还是很好的。”
“国家……华夏嘛？”鬼修问道。
“是的。”
“那你们的皇帝一定很厉害。”
“你真的是两千多年的鬼？”方默有些惊讶。
“当然。”
“那这片坟地……”方默有些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不解地问道：“就没有其他鬼了么？”
“有的。”
“哦？”方默惊讶地问道：“那你怎么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都被我吃了。”卒鬼拍了拍肚皮，理所当然地说道。
方默愕然。
“那你刚刚是要害我？”
“哈，怎么可能？”卒鬼笑呵呵地说道：“我都没有杀过生。”
是啊，全去杀鬼了。
“那是为什么？”
“你身上……有股子血腥气。”卒鬼认真地说道：“战场上的血腥气，我喜欢。”
方默有些不解。
“一般来说，鬼物都十分惧怕血气浓重的人，因为这种血煞能够对鬼造成伤害。”
“那你呢？”
“我说了，我是卒鬼，老纸本身就是当兵的！当然不怕了。”卒鬼笑呵呵地说道。
“哦……”
“你不是说现在社会很好么？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重的血腥气？”
“你想知道？”方默笑着问道。
卒鬼看着方默，突然间沉默了，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你说你是鬼修……你有修炼的法决？”方默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有的。”卒鬼点了点头。
“能教我么？”
“教不了。”卒鬼认真说道：“你是人，我是鬼，学了鬼修的法决，你会死。”
“那有地府么？”
“有的。”
“黑白无常呢？”
“也有的。”
“那你怎么没去地府投胎？”
“我为什么要去？”卒鬼反问。
“难道不应该去么？”
“他们两个打不过我，我干嘛要跟他们去？再说，我又没伤人。”
“有地府，有黑白无常，那孙悟空呢？”
“不知道，那是谁？”卒鬼反问。
“一只大闹天宫的猴子。”方默说道。
“大闹天宫？”卒鬼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
“你知不知道天宫是什么？”卒鬼笑着反问。
“这个不清楚。”方默有些好奇：“是什么？”
“天宫、地府，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卒鬼笑呵呵地说道：“人死后入地府轮回，而修士呢，死后化作天宫仙官，五斗米教你知道吧？”卒鬼反问。
“知道。”方默点头。
“天宫据传说是张陵所创建的五斗米教历代先人们的精气神所立，所以五斗米教的根本法为符篆术。”卒鬼科普道。
“厉害。”方默感慨。
“当然，张陵很强的。”卒鬼一脸感慨。
“不，我是说……你厉害。”方默认真地说道。
卒鬼一愣，随即笑呵呵地说道：“我又不会害你。”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方默直接挑明。
“痛快！”卒鬼伸出大拇指，笑呵呵地说道：“你是卧虎，想来应该会《驱鬼术》吧？我想跟你走。”
“为什么？”
“血气。”卒鬼看着方默，认真地说道：“我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你身上的血气很新鲜，你最近一个月之内杀过很多人。”
方默看着卒鬼，没有说话。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我现在能看到你，想杀你很容易。”
“哈，如果卧虎已经沦落到变成了杀人魔，那我死而无憾了。”卒鬼哈哈大笑道。
一人一鬼对视许久，方默学着古人的模样对着卒鬼问道：“不知兄台何名？”
“名字我忘了，你叫我卒鬼就好。”
“好，卒鬼，以后，请与我同行。”
“不敢当，请。”
方默手指微张，右手金光闪现，一声虎吼过后，一枚质感通透的符箓凭空出现在方默的掌心。
顾不得欣赏符篆的风姿，方默只感觉体内的法力如同流水一样流传出去，手腕一抖，将这枚符篆点在不动分毫的卒鬼眉心，口中喝道：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敕！”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卒鬼化作一道金光，落入到了符篆之中。
【卧虎使用了《驱鬼术》，现在进行双方精神判定……】
【判定成功】
【现在进行意志力判定……】
【判定通过。】
【《驱鬼术》使用成功。】
【成功驱使卒鬼。】
符篆化作一道印记落入方默的右手之中。
方默解下背后的琴盒，环首刀入手，方默心中闪过对刀的评价。
是好钢材，但不是好刀。
被骗了。
方默吐出一口气，表情严肃，手中抱着刀，缓慢的挥舞着。
他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冷兵器，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学会一件冷兵器。
但他对如何用刀，还是有几分想法的。
不是因为他的天分，而是因为用刀是独立团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