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那匹白马挺漂亮的,萧天爱这么有爱心的人,也不忍心看它死了,于是去看望一下,希望能救活。
冠军侯是讨厌,但是白马无辜,萧天爱不忍心白马凄惨而死。
到了马棚,几天不见,皮毛顺滑,眼神明亮的白马,浑身散发着死气,毛发都没了光泽。
已经站不起来,卧在草丛里,眼神黯淡,随时都会咽气的样子。
萧天爱顿时心疼了,“这么严重,能不能救活它?”
胡莽摇头,“难了,送来的太晚,再说了,我擅长养马,治疗些肠胃问题还成,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厉害。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匹宛中千里马!”
萧天爱有些愧疚,白马毕竟是因为她而受伤的,周围很是闷热,甚至还有苍蝇落在白马的伤口处,留下白色的蝇卵,不出两日,就会繁殖成蛆,白马可就回天乏术了。
只是这个环境,好人……,呃,不对,好马也能生病了,她心中不忍,“交个我试试吧!”
胡莽意外道:“王妃懂的治病?”
“略微懂一些,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死马当活马医!”
胡莽无所谓:“反正我跟冠军侯说了,回天乏术,王妃愿意练练手,尽管下手吧。”
异族之人,虽然也讲究男尊女卑,但是对女子没那么苛刻,跟男人一样干活儿待客,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抛头露面更是寻常,所以胡莽没觉得她给马治病,有多骇人听闻。
“来人,清理干净马棚,地上撒上生石灰,周围用透气的细棉布给包好,门口也一样,不能让苍蝇飞进来。”
萧天爱一连串的吩咐完了,稻草都在阳光底下暴晒,彻底消毒。
她是不懂外科,但是也懂简单的杀菌消毒,就算白马要死,也要让它似的舒服下。
人多好办事儿,很快新的马棚准备好了,白马移到里面,萧天爱已经换下繁复精美的长裙,接了乌兰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裳,头发包在蓝色的棉布里,乍一看跟寻常的农妇似的。
白马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萧天爱让人绑好它,削除掉烂肉,敷上上好金疮药,细纱布煮过消毒,包住伤口。
白马此时已经吃不下草料,萧天爱就让人去了牛奶,灌进肚子里,不吃东西怎么能恢复好?
牛奶营养充足,给它喝总不会错的。
这还不算,又让人去要药店抓了药,按照人的外伤用药来抓,就是写清热消炎的药草,十倍的剂量,给白马灌下去!
胡莽看完,恍然道:“王妃,你这是把它当人治呢?”
“不然呢?
马和人都一样,无非是马的体重大,药量加上去,希望能有用吧!”
“呵呵!”
胡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啊!
一番忙碌,傍晚时分,才收拾好,药里有安神的药,白马闭上可爱的大眼睛,睡着了。
萧天爱回府,第二天再来。
大家小姐,规矩也多,夜不归宿可是大忌。
……
她忙着救飞雪的时候,公主府也快翻了天。
那些被冠军侯救下来的姑娘们,他们的家人领着女儿,上门要说法,哭的闹的,玉葳公主的脑仁都要炸开了。
庞少渊没在府中,正在上朝,满脸寒霜,听着御史唾沫横飞,使劲儿喷他呢!
景佑帝昨晚就知道了,好好一场龙舟赛,就这么黄了,怎么看都觉的啼笑皆非。
严格说起来,庞少渊也没什么错,从未主动勾搭任何人,是那些女孩子失心疯,哭着喊着非要爱他,这都什么事儿呀?
“冠军侯,你可知错?”
御史喷完了,景佑帝按按头,问了他一句。
庞少渊走出来,行礼道:“臣错就错在长的太好看了,这张脸惹的祸,臣认错,无话可说。”
满殿的人都乐了,冠军侯这么自恋的吗?
景佑帝也乐了,“好在没出大事儿,冠军侯这么受欢迎,朝廷面子上也好看,别抓着不放。
御史多查查贪官污吏什么的,这种风月事,又不伤风化,无须多管。”
御史只好道:“臣遵旨,不过为了城中安宁,冠军侯还是少在城中露脸儿,礼部也应该宣传教化,女子的三从四德,各家都应好生教导。
城中风气轻浮,那些闺阁女子,都忘了女子的本分,不知廉耻,当众示爱,成何体统!”
景佑帝赞同:“礼部尚书,你监督此事,如有女子大庭广众,言行失当者,不得婚配,送入庵堂!”
处置不可谓不重,此条禁令一出,对女子的禁锢更严,犹如宋朝之时,对女子的苛责,到了变态的地步。
反正这些男人是不关心的,甚至拍手叫好,这样家里的女眷更安分了。
楚晏和容君百都在大门边儿的角落里,他在傲慢,也知道朝堂之上,不是他放肆的地方,先老实一段日子,摸清楚套路在行事。
他倒是挺佩服容君百的,弹劾上官,揭穿太子,一般人站在朝堂上,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在无数大佬的注视下,侃侃而谈。
楚晏看着他威风从容的样子,双眸锃亮,他也要逮着机会,狠狠出一次风头,不能让容君百专美于前。
冠军侯在朝上窝了一肚子火气,回到公主府,满院子的人,脸色那叫一个黑。
“冠军侯,奴家多谢侯爷相救,愿意以身相许,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女子们争着表白,推搡同伴,场面更加混乱。
“公主呢?”
庞少渊冷笑,她既然占着自己妻子的名分,就该管事儿。
“启禀驸马,公主吩咐,此事请侯爷定夺,毕竟这些女子,对侯爷一腔爱意,辜负了不好!”
“要收也是她做主母的出面,女子主内,她是公主,也不能例外。
我若是私自留人,置公主于何地?”
眼神冰冷地看着诸位女子,厌恶道:“我救你们,是尊重生命。
战场上多少儿郎拼命厮杀,就为了活下来。
而你们却轻易践踏,哪怕性命是自己的,我庞少渊,也看不起这种人。
就凭你们如此不自爱,多一眼我都不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