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上门邀请

司马月澜听了邓老板的讲解,说道:“听老板你的意思,存放的时候,只要不让伞太干燥就可以了是吧?”

邓老板回道:“是的,如果在干燥的环境下存放,可以半年一次用湿抹布擦一擦或下雨时用一用。因为桐油的缘故,如果环境太潮湿也不好,伞页可能会粘在一起打不开,所以潮湿的环境下伞不能收拢的太紧,稍微宽松一些就行,如果发现伞页油纸之间粘住了,可以喷一些70度左右的热水,就会分开。”

司马月澜了然之余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基本就这些了,哦……”

邓老板拍了拍额头:“你们女孩子可能会用到遮阳伞,如果使用是的油纸伞的话,最好太热的天气里,不要晒的时间过长,不然的话,扇面有可能会开裂。当然,不是太热的天气,一般问题还是不大的。像我说的这样保养,一般至少3年还是能够用的。”

邓老板的解释归纳一句话,只要不干燥、不潮湿就没有问题,这样的话,保养起来并不太麻烦。

于是,何婉奕和司马月澜看着满屋子的油纸伞,产生了购买的兴趣。

邓老板见此情形,也连忙给她们介绍起来,讲解一些挑选油纸伞的方法。

孟子涛和舒泽都已经体会过女人们挑选商品时的时间观念,知道一时半会她们是挑选不好的,正好旁边还有一些古玩,干脆走过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店里的古玩主要以文玩小件为主还夹杂着两三件玉器,这些器物看起来都是普通品种,没有太过醒目的器物,这也正常,如果是好东西的话,早就被处理了,哪能留到现在。

舒泽把东西看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件玉器还算入得自己的眼睛,拿到手中打量了一下。

这件玉器是一件摆件,材质为青白玉表面有石灰沁,质地还算不错,雕工也还可以,整体雕一麒麟,昂首怒吼,弓身探爪,造型生动。

舒泽叹息道:“可惜是件赝品。”

“怎么说?”孟子涛问道。

舒泽笑着说道:“很简单,看麒麟的造型就知道了。”

邓老板介绍的有些渴了,去倒了杯水喝,正好听到了舒泽这句话,好奇地问了起来:“这麒麟的造型难道有问题??”

舒泽没有打算卖关子,说道:“以咱们现在来看,这个麒麟确实没有问题,但从沁色、雕工等方面来看,这是一件汉代时期的玉摆件,那这个麒麟形象就大有问题了。以前有古人归纳过汉代麒麟的基本特征:‘麋身、牛尾、马足、黄色,圆蹄、一角,角端有肉。’这和咱们现在的麒麟形象除了角之外完全不同。”

旁边的司马月澜正好听到了这番话,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麒麟和长颈鹿很像啊?”

舒泽笑道:“麒麟的基本形象确实很像长颈鹿,但又与长颈鹿有所不同。长颈鹿短尾,而麒麟是长尾;长颈鹿是尖蹄,而麒麟是圆蹄;长颈鹿为双角,而麒麟是独角。”

“那麒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司马月澜又问道。

舒泽解释道:“这是因为南朝皇室对麒麟作了一次意义重大的彻头彻尾的改造,与传统形象相比,只有角被保留。这种改变不仅彻底而且是突变,南朝以前麒麟形象虽然仍不统一,但基本分属两大相似的类别,鹿和马。”

“一般来说,鹿科是麒麟的原型,至少从现存的文献看是这样。但马的形象在麒麟形象的演变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在稍晚的先秦文献里提到了骐驎,马旁。一种意思是指身上有花纹的良马,另一种意思就是指麒麟。而从东汉起,马形骐驎形象出现在墓中的频率越来越高,大有取代鹿形麒麟之势。”

说到这里,舒泽顿了顿,司马月澜瞪眼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啊?”

舒泽嘿嘿一笑道:“这不是话说多了有些口渴嘛。”

“对不住,是我招待不周。”邓老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出一次性杯子,准备给大伙倒茶。

“别听他的,他是随便说说的。”司马月澜踢了舒泽了一脚:“还不快说!”

舒泽也连忙说道:“邓老板,别忙活了,我是开玩笑的。”

不过,邓老板手脚利落,一会功夫已经给大家都倒好了茶。

舒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接着解释:“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南北朝时期,当时南朝皇室需要一种超越以往的守护神兽,象征天命所归。素称四灵之首的麒麟,在汉代又代表五方之中土,在礼制体系中代表仁(也有说代表信),象征太平,圣王见而麒麟现。”

“于是他们选用了麒麟,但麒麟之温和、不杀生,似乎又不能震慑邪恶,因此他们改造了麒麟的外在。不过,当时的改造也非另起炉灶,他们直接抄袭了东汉神道石兽中的天禄形象,以天禄之实体、麒麟之名称,打造了一种新的神兽。”

“从此,南朝史书中的《符瑞志》里再也不见麒麟之现。新麒麟与原来的鹿造型也不是没有一点瓜葛,它的角就类似鹿角,还略带分杈,由于石材的关系,角向后弯曲,紧贴头顶。”

“经过南朝的大改造,传统麒麟形象受到冲击,虽经唐人短暂的拨乱反正,但再也不能永久恢复了,宋以后麒麟造型更是越走越远,但南朝威严之态仍然有所继承。”

说到这,舒泽又拿起了那件玉器摆件:“所以说,这件玉器肯定是不对,作者虽然手艺还算不错,无奈文化水平太差,想当然地以为自古麒麟都差不多。”

听了舒泽的解释,邓老板恍然大悟,说道:“其实我对高古玉器并没有多少研究,这件玉器也是我偶然得到的,难怪放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要,原来是这么回事。”

舒泽笑道:“其实,这件玉器除了做旧这一点,其它方面还算是可圏可点。”

邓老板闻言道:“如果小哥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权当刚才的学费了。”

舒泽摆摆手道:“不过是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就当交流了,哪要什么学费。”

孟子涛接过话道:“就是,刚才你都讲了那么多油纸伞的保存方法,就算有学费,也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不一样……”

“邓先生在吗?”

邓老板正准备细说的时候,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孟子涛看了过去微微一怔。

“宋掌柜,您怎么来了?”孟子涛有些惊讶道。

来者之一正是宋修平,说起来,自从和宋修平认识之后,孟子涛先前每回来金陵只要没事,都会去他那坐一会,交流一下,不过现在孟子涛越来越忙,连金陵都没多少时间来,宋修平那边也已经很久没去了。

“你们也在?”宋修平看到孟子涛和舒泽都在,很是纳闷,难道他们是先自己等人一步吗?:

见此,站在宋修平旁边的的一位肚大腰圆的中年人,小声问宋修平道:“你们认识?”

宋修平不知道孟子涛和舒泽的来意,只是做了简单的回应。

这时,邓老板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一看正主出现了,也懒得再问孟子涛他们是谁,笑容满面地向邓老板伸出了手:“邓先生您好,本人杜智轩,昨天晚上跟您联系过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原来是杜总,真是失敬。”邓老板客气地跟杜智轩握了握手。

杜智轩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本来上午就应该到您这里的,只是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耽搁到了现在,还请您见谅啊。”

“哪里,哪里!”邓老板态度十分客气,但这样的态度也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客气了几句,杜智轩笑道:“邓先生,不知道我昨天电话里跟您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邓老板直接摆了摆手,婉拒道:“杜总,既然你能够找到我,想必也已经打听过了我的过往,说句实在话,如果我有一点想出山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里安心开一家这样的小店,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听到这里,孟子涛和舒泽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邓老板以前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让他们都兴趣大增。

杜智轩微笑着说道:“邓先生,我也能理解您,不过,您还年轻,一手出神入化的赌石本领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你觉得可惜。”

舒泽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位隐退的赌石高手,再对比一下邓老板的年纪和相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了,这顿时让他高兴地差点笑出声来。他先前还在为自己新开的珠宝公司,没有能够坐镇的赌石名家而烦恼,没想到转眼前居然就送上门来了。

邓老板摇了摇头:“杜总,你别说了,我没有重新出山的打算。”

杜智轩连忙说道:“邓先生,您先别急着拒绝,我们集团还是很有诚意的,首先薪酬方面,肯定按高标准来定,另外,您儿子的成绩非常好,我们集团完全有能力让他进入英国最好的五所大学读书。”

邓老板本来神色还正常,但当杜智轩提到他的儿子时,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说道:“杜总,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重新出山的,你请回吧。”

杜智轩见此情形,表情也有些尴尬:“邓先生,我建议您别先拒绝,好好考虑一下,晚些时候我再来。”

他可能是不想听到邓老板的拒绝,话音刚落,就告辞离开了,宋修平也跟着一起走了。

出了店门,杜智轩就小声怒骂起来:“什么玩意,真当你邓淞是不可能替代的吗?我亲自过来邀请,居然还跟给我脸色看,要不是你还有点用,非得让你尝尝我杜某人的厉害不可!”

杜智轩的话正好传入了宋修平的耳朵里,令他微微皱眉,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这么说话,肚量实在太小了,难怪随着老一辈的去世,集团的业务越来越差,看来确实是有原因的。

既然这样,宋修平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断绝和杜智轩的来往,刚才还有把孟子涛和舒泽身份告诉杜智轩的想法,也随之消散一空了。

话分两头,舒泽看到邓淞强硬拒绝了杜智轩的邀请,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些犯愁,自己应该怎么才能成功邀请到杜智轩?

在舒泽思索对策的过程中,司马月澜和何婉奕都挑选到了心仪的油纸伞,付了钱之后,大家告辞离开。

司马月澜用手在舒泽面前挥舞了一下:“喂,到底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舒泽回过神来,笑道:“这不是想着,怎么才能把邓淞邀请到我的公司吗?”

“邓淞?你是说刚才那位邓老板?”

“对,就是他,你们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位赌石技术非常高超的能人,被称为赌石界的鬼才。”

“为什么叫他鬼才?”大家对此都十分好奇。

舒泽解释道:“因为他除了翡翠之外,对其它赌石也都很精通,比如鸡血石,他曾经五赌五涨,一次就赚了上千万。”

司马月澜讶然道:“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金盆洗手了?”

“因为贪婪。”舒泽说道:“我说的贪婪不是指的他,而是一些不法分子,看中他的赌石能力,想要逼他帮忙赌石,甚至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要不是因为他朋友警觉,那次的后果很可能非常严重,他眼睛上的那一条长疤,就是那次造成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孟子涛算是明白刚才邓淞的脸色为什么突然会变了,你杜智轩把邓淞的儿子调查的这么清楚,将来会不会也有可能用儿子去威胁邓淞?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的怕井绳,邓淞之前有过这样的遭遇,现在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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