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不正常?”诸贤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就我这红光满面,十分健康的脸色,会有问题?
其实,孟子涛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刚才诸贤说了那么多经验,他想着要投桃报李,这才说起这个问题。
见诸贤明显不信的样子,他耐心地解释道:“一般来说,脸红常因面部暂时性血管扩张所致,可因情绪激动、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内分泌影响或血管活性物质直接作用于面部真皮血管等多种因素而引起。有些人末梢血液循环较好,稍一活动,面色就比较红润,这是一种健康的表现。”
“还有一些人居住在高原,身体需要更多的红细胞来携带氧,造成脸红,这也是正常的。另外,有些人会因为害羞、着急、愤怒、紧张等引起脸红,这些都是由于情感改变而造成的心理性脸红。这些也都是正常的现象。”
“但与上述正常、健康的脸红不同,一些人的脸红是疾病的症状,如肺结核、风湿性心脏病、高血压、流行性出血热等,这些病的症状之一就是满面红光。”
“不会吧,我半年前才体检过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诸贤的手还是很实诚,送到了孟子涛的面前。
“人的身体状况,是不能预料的,而且体检也不是什么毛病都能检查得出来,不过您放心,凭我的经验,就算有问题也不大。”
孟子涛给诸贤做了诊断,接着说道:“问题不大,不过是早期高血压,此类患者由于心脏扩大、心肌肥厚、心肌收缩能力增加,造成心脏排出的血增加,从而引起患者头面部血管扩张充血,导致面部发红。当然,您不放心可以用血压计去做个测量。”
到底是自己的身体重要,诸贤不敢马虎,让服务员去买了台血压计,十分钟后,血压计的结果出来了。
诸贤看到结果,对孟子涛感激不已:“嗨!孟老师,您可真厉害,要不是您的话,我估计只有个次体检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患了高血压了,那会就有些麻烦了。”
孟子涛摆了摆手:“没事,正好我有这个能力。”
诸贤问道:“我这个高血压不严重吧?”
孟子涛答道:“不严重,你先做两到三个月的饮食、运动调节,包括少吃盐、多运动、生活规律不熬夜、减轻压力等,再复查评估血压。如果血压正常了,可以不用吃药,继续调节,但要是不正常,再调节也不能逆转,那就必须吃药了。”
“真的不用吃药吗?”诸贤还是有些担心。
孟子涛说:“这样吧,我给你开张食疗的方子,你照着上面吃估计就没有问题了。”
诸贤马上表示了感谢,亲自去拿来了纸和笔。
“您这是?”孟子涛看了看诸贤拿过来的纸。
诸贤笑着说道:“您帮我看病,我总得拿一点谢礼吧,这些宣纸在我这里也是浪费,还是在您这才能物尽其用。”
孟子涛发现每张纸均盖有“特种七尺金榜,义发鸿记敬造”字样,分明就是民国时期义发鸿记敬造七尺金榜宣纸。
清末民国时期曹义发鸿记和曹洪昌熙记为建国后红星宣纸厂前身。而这类纸的纸质精良,远非七八十年代的七尺金榜宣纸所比。整刀宣纸品相完好,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像这么一刀宣纸,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在四五万左右,关键一般情况下,有钱都买不到。
对于此类宣纸,孟子涛还是颇为喜爱的,因此也没怎么客气,便收了下来。于是,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墨,取出一张纸,用草书和楷书写下食疗的方子。
“好字!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呐!”诸贤对孟子涛的字赞叹不已。
孟子涛笑了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这人整张脸都被帽子包起来了,还戴着一幅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像此人这种情况,就跟电影里正在逃亡的人差不多,一看就知道身上带着麻烦。
中年人进来之后,就拉着诸贤想要出门,诸贤被这人吓了一跳:“你是谁啊?”
“我,老年啊!”中年人脱下墨镜,给诸贤看了他的样子。
诸贤相当惊讶:“老年,你这是出了什么事啦?”
“你知不知道边四瞵的老婆昨天死了。”
中年人拉着诸贤出了门才开口,不过这对孟子涛来说根本没多大的影响,他听到这话心里一动,这人姓年,不会就是年基卫吧。
诸贤震惊道:“啊,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年基卫答道。
诸贤皱着眉头问道:“这事不会和你有关吧?”
“怎么可能,给我再大的胆子,我都不可能杀人啊!”年基卫连连摆手。
“那你干嘛这么紧张?”诸贤心里有些怀疑。
“你听我说。”
年基卫说:“据说,边西瞵的老婆是因为一件雕像死掉的,那玩意本来在刘佳鹏手里,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是刘佳鹏跟我和陆封提起过那玩意,就来找我询问。本来我老实回答没我的事,但好死不死昨天我去见猛爷了。”
“什么!你怎么还跟猛爷联系啊!”
诸贤的脸色顿时一变,孟子涛也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
年基卫干笑道:“我这不是得了一些西周的物件,也只有找猛爷价钱才高一些。”
诸贤冷着脸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还跟他这种人有联系?!你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都是卖给老外的吗?”
诸贤先前跟孟子涛说过,他不喜欢把东西卖给陌生人,自己经手的每一件东西他都要知道其归属,有一日它们需要再次更换主人时,他只要知道也往往还会去协助。
还有一条,他特别厌恶把国宝走私出国的这种行为,年基卫显然犯了他的忌讳,要不是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早就轰出门了。
年基卫讪讪一笑:“老诸,我也有我的难处,一大家子都要我养活……”
诸贤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也别给我诉苦,就跟我你过来想做什么吧。”
年基卫说道:“借我点钱,我想出去避避风头。”
诸贤说:“你自己没钱吗,还是说猛爷没给你钱?”
年基卫说:“哪能不给我钱,但银行临时去取是有限额的,而且我怀疑他们已经盯上我了,我如果去银行取钱,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诸贤劝他道:“其实我觉得你既然和凶杀案没关系,老实交待不就行了,你现在躲,不但是心虚的表现,而且躲能躲到什么时候?”
年基卫说:“如果我老实交待,倒卖文物可是要坐牢的啊!老诸,我也不多说了,你就说这钱借不借吧。”
诸贤本来还想再劝一下,但年基卫这个态度,再劝也没多少意义,心里一叹:“你要借多少?”
“你借我五万现金吧,有吗?”
“好,你跟我过去拿吧。”
诸贤带着年基卫去拿钱,孟子涛则把这个信息发送给了办案人员,对年基卫实施抓捕。
事实上,早就已经有办案人员盯着年基卫,年基卫打扮成这个样子,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因此,得到孟子涛的消息后,对方就进入会所把年基卫给抓走了。
等了一会,诸贤才一脸不好意思地走进来,说道:“孟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一趟警局。”
“我和你一起去吧。”
孟子涛起身说道,见诸贤有些不太明白,他说道:“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一些你们的对话,我一直在找那位猛爷,想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诸贤闻言一怔:“您找猛爷有什么事?”
孟子涛说:“先前他找人杀我。”
“嘶!”诸贤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再一想,就凭他对猛爷的了解,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至于猛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孟子涛,他就没有多问了,他也是老江湖,太清楚好奇心害死猫了。
到了警局,年基卫不敢隐瞒,只得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孟子涛也得知了猛爷的一些信息,和现在可能在的地方。
兵贵神速,孟子涛立马带上人,前往年基卫说的地方,但到了那里,却发现人已经跑了。
孟子涛看着桌上还点着的线香,以及还温着的茶水,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分明就是人走了没多久的样子,说明自己这边有内鬼。其实想想也正常,做走私的会没有渠道吗?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情糟糕,其他人面子上当然也不好看,另外一位负责人马上联系人调查,孟子涛则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这间房子应该是猛爷临时居住的地方,不管是装修还是布置都非常简陋,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除了一张沙发,一张八仙桌和几张凳子之外,再无其它东西了。
孟子涛走进主卧,除了一张床,一台电视机之外,也没有什么显目的器物。
于是,孟子涛又走进客卧,这里应该是主人家堆放杂物的地方,看起来凌乱不堪,不过里面到是放着几件青铜器,看起来是西周时期的,不知是否就是年基卫昨天卖的。
孟子涛走过去查看,分别是青铜爵,青铜牛,青铜提梁虎头匜以及兽足方形果盆等等,这几件青铜器都是真品,表面的出土痕迹十分明显,应该出土了没多久时间。
看来又有一座或者几座西周时期的墓穴被破坏了。
孟子涛心中一声叹息,接着又在房间里查看,有没有其它物件,当他走到一个角落时,一只表面都是灰尘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来说,比较珍贵的木材制作的箱子,以黄花梨红木居多,樱木所做甚少,眼前这只盒子就是用樱木制作,盒体型硕大,包浆古朴,铜活齐全,甚为难得,上面还挂着一只小锁。
从盒子上的灰尘来看,这应该是原主人家的,猛爷没有把它打开看看,估计是因为这只盒子虽然是用瘿木制作,但并不是太出色,现在的市场价值也只有三万左右,估计没有入得猛爷的眼。
因为整个都用瘿木制作的盒子很少见,孟子涛到是对此物挺感兴趣,不过主人还没有到,他又没有钥匙,暂时不能打开看,不过到是可以使用异能鉴定一下。
过了片刻,得到通知的房东赶了过来,得知租住在自己这里的租客是个走私文物的贩子,不禁一惊,急着表示自己和租客没有任何关系,是对方找上门来租房子的。
问房东有没有签订租房协议,房东说有,并拿了出来,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不过也是假的。之后经过询问,暂时并没有发现房东和猛爷有关。
“林先生,麻烦你过来一趟。”孟子涛说道。
“有什么事情?”房东有些忐忑地跟着孟子涛进入客卧。
“这只大木盒是你的吧?”孟子涛问道。
房东见孟子涛问这个事情,心里松了一口气了:“对,确实是我的,是我的父亲当初留下来的。”
“不知你有转让的想法吗?”孟子涛问道。
“你是说它是一个古董?”房东有些意外。
“是的,确实是一件古董。”孟子涛如实说着,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房东犹犹豫豫地说:“额,这只盒子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
孟子涛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戏,只要价钱合适就行,于是他直接说道:“三万吧,你看怎么样?”
“五万!”房东立马加了两万。
这个时候不还价肯定不行,孟子涛又说三万二,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三万九千块钱成交。
因为箱子上的钥匙已经被房东丢了,他并没有把箱子打开,说箱子里只是放着一些老杂志,就当送给孟子涛的,这正合孟子涛之意,省得节外生枝。
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一家银行,因为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于是孟子涛带着房东去自动柜员机上转账。
接下来就没孟子涛什么事情了,他把箱子放在车上,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随即驱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