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见此大叫:“小凌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呢?”
月凌尘一脸淡定:“这不是有你在吗?有人过来了你通知我一声不就得了。”
而且就算有人来了,她又不是不知道。
慌什么?
眼下学琴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刻,永安府隔壁。
一把银白色的剑直直的穿过树间的嫩芽,眼看着将要掉落泥土之时,剑身飞转,被一袭白衣的少年握住剑柄。
少年长得极为精致,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眉眼间却泛滥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寒意。
如初雪融化恰逢流水淌过般清泠的声音响起:“隔壁玩琴的人是谁?”
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身黑衣的男子答非所问:“少主,隔壁是永安公主府。”
他猜测是永安公主。
但是据可靠消息来报永安公主双目失明已是不争之事。
那么现在应该就不会还有闲情逸致来这弹琴。
…应该,不会有吧?
“少主,需要换一个住所吗”
少年薄唇微微抿起,手中的剑不自觉的紧握。
冷冷的留下了一句:“不必。”
便转身进了屋,将那不成调的琴声彻底隔绝在外。
那黑衣男子也仿佛早已预见这结果般从哪冒出来回哪去了。
毕竟自家当少主从小没对除阁主要求他会的以外的东西有过半分留心。
就连刚才少主问的那一句都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但那回答却是在意料之内。
毕竟少主从来都没有因为别人而改变过自己的决定。
而此刻屋内看着卷轴的少年却皱着眉头,而那卷轴上赫然是关于风离尘的资料。
少年在看到“命不久矣”字样时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丝不悦。
随后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窗户前,伸在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后还是缓缓伸起,将那窗户打开。
而那不成调的琴声传入整个房间。
少年抿着唇,没说话。
目光幽幽的看着窗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身侧的手始终没有动作。
片刻,回到了伏案前。
拿起一册卷轴,慢慢的看着,一双墨眸中不含丝毫情绪。
仿佛刚才纠结着要不要把窗户关起来的人的人不是他。
……
梅源亭外的梅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转眼间便已过去了七八个春冬。
冬的雪已消,春的寒却未褪。
梅源亭外的梅花此刻开得正艳丽,在黄昏的晚霞之中显得愈发孤傲冷艳。
一片蓝色羽毛肆无忌惮的穿梭在梅花中格外显眼,片刻那羽毛懒懒散散的飞入亭中。
落到了亭中女子雪白的衣裙上。
女子伸手,准确无误地将了羽毛抓住,放在了一旁桌上。
然后,继续看琴谱。
没过多久软糯的童音兀的在亭内响起:“小凌儿,你这琴都学了七八年了,怎么到现在都还在看琴谱啊?”
小团子光是听到琴的音符都快要魔怔了。
这七八年来,每每黄昏时分月凌尘都会来这看琴谱,弹琴。
但待在这亭内的时间,每次都控制的刚刚好一个时辰。
然后,月凌尘就只有在这段时间内才会弹琴。
至于其他时间…
呵呵。
其他时间内她压根就不是风离尘。
明目张胆的换了无数个身份出府也就算了。
擅自使用灵力,分了个替身出来当风离尘也罢了。
关键是这都七八年了,
连主人的影都没看到!!
这还何谈保护啊?
小团子想到这里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