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洵看着倒了一地的护卫,不怒反笑:“主角都走了,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回去了。”
东亭飞雪总觉得那抹笑太诡异了,匆匆买完香后,拉着云眠走了。
……
时光在春光明媚流转着,转眼消失,眼看着春天将去,皇后娘娘的迎春宴终于在京城中各家闺秀的盼望下迎来了。
年轻貌美的女子,带着微微的晨光,细心的打理起自己的妆容,只为在宴会中艳压全芳。
春满人间,百花齐放,美人浅笑,满世界的莺飞草长,柳动絮飘。
这样的浪漫,自然也少不了一位公子,衣袂飘飘,文质彬彬,风流倜傥。
御花园内的栏杆都是碧绿的,镶嵌在玉柱里的沉香随风飘散,合着花香,酒香,微风徐来,女子身上的薄纱飘逸出浪漫的闲愁和慵懒。
此情,此景,犹如人间仙境。
觥筹交错间,陆云轻多少染了几分醉意,大手一挥,成全了几桩姻缘。
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也便放下了酒杯,静静的等待着今天真正的好戏上演。
风珩也停下了酒杯,向下方看去。
使臣已经到了。
远处,剑门道。
月凌尘远远的便听到了前方的乐曲,皱着眉,下意识的放缓了步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天眠,听祖父说我父皇母后当年挺恩爱的,我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氛围不太对呢?”
天眠有意避开那段过往:“公主若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皇后娘娘”
月凌尘调侃:“你似乎对我父皇颇有怨言?”
“奴婢不敢。”
月凌尘笑着:“所以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天眠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公主,再不过去宴会就要结束了。”
月凌尘也没逼得太紧:“放心吧,我没有过去,怎么可能舍得让这宴会结束呢?”
云眠不解:“那公主为何还要过去呢?”
月凌尘淡然:“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况且她若不去,那东亭飞雪肯定也不去啊,那男女主还怎么相见啊?
这横竖都得去。
她能选择的只是让这场戏晚点上演罢了。
仅此,而已。
饶是月凌尘走的再慢,这御花园终究还是到了。
极低调的带着东亭飞雪入坐,整个过程未曾惊起大的动静,可有心人是却是从她一入场便盯上了。
月凌尘始终未见到当年落水的池塘:“那处芙蓉池呢?”
云眠解释:“自那日公主落水后,皇后娘娘便令人填了,如今都种上了桃树。”
“倒是可惜了。”
整个宴会其乐融融,月凌尘百无聊赖的看了四周一眼。
最耀眼的莫过于正前方的那一抹红。
月凌尘皱着眉移开了目光,感受着心底的那抹不悦,她终究还是没办法像之前一样若无其事的将这种情绪压下,第一次正视这抹陌生的情绪。
这便是厌恶吗?
可厌恶的根本,不正是恐惧吗?
红色。
血的颜色。
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天生的吗?
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幅画面,白茫茫的一片,一滴鲜红的液体,猩红的刺人眼目。
那分明是…血!
再一回神,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感受着心脏不正常的跳动,月凌尘握着手心中的蓝色手链,这才平复了心情。
侧身看向东亭飞雪,后者毫无意外的被那抹红吸引住了眼光。
平心而论,傅长安确实有让东亭飞雪念念不忘的资本。
他足够优秀,在人群中也足够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