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财鹊楼叫住她,似有千言无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沉默无言。凝华回头冲他莞尔一笑,财鹊楼怔住了,纷乱矛盾的眼神变得迷离而平静,心也跟着慢慢安静下来。他爱慕凝华,就是喜欢凝华身上的异于常人的理性、典雅、高贵,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是他身边的女子所不具备的。
“凝儿。”郑所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截住凝华。
薛凝华被他唬了一跳,心惊道:“你怎么忽然跑出来?你娘的丧事你都办妥了吗?”
“凝儿,咱们借一步说话。”郑所南看看四处无人,闪进后面庭柳花园
薛凝华迟疑了一会,跟着走急过去。
她们这躲躲闪闪的私自相会的一幕,恰好被江远看到了,江远当场呆住,木然而失落,片刻,落寞地走开了。
“凝儿,你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嫁人了。”郑所南关切地问。
“真的。”薛凝华干脆道。
“不可能。”郑所南摇着头,满眼哀伤。
“你都娶妻了,你还指望我为你守身如玉吗?”薛凝华坦然无畏地问了出来,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我......对不起。”郑所南语噎了。
“所南。”凝华喟然长叹,看开了:“咱们的缘分断了,接不回去了,而我还要活着,还要继续我的生活,以后我的生活里会有我的相公和孩子,不会再有你了。”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凝儿。我.....”郑所南皱着眉,满眼忧伤、悲痛,深情、深邃的眸子疼得几乎滴下水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你......”
“你不要再说了。”凝华果决地打断他,一咬牙决然道:“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你也是有妇之夫,咱们都不是从前的你我,这些话请你一以后不要再说,还有,以前的旧称呼也不要用了,免得让你娘子和我相公误会。以后也不要私下见面了,让人撞见,与大人名声不好。小女子还要事,先行告退。”
薛凝华转身,决然离去,丝毫不回应郑所南的呼喊。
凝华抬眼看天,倔强的把眼睛的泪水逼回眼眶,虽然心里很不好受,但是好歹和郑所南把话挑开了,说明白了,让她畅快、舒服许多,以后郑所南在她心里彻底翻篇了,她要开始和另一个男人的新生活了。
凝华决定和过去翻篇,江远心里却起了别扭与疙瘩,总是有无无意的躲避凝华,让凝华颇不自在,晚上大家一块吃饭的时候,众人各想各种的心思,闷闷不乐,食欲不振,唯独鱼翠莲、金夫人心情大好,一晚上叽叽呱呱全是她们的话。
晚饭后,凝华照旧给江远送药、诊脉。
江远却一反常态,不但不让凝华诊脉了,反而躲避着她,退得老远。
“你今天动了武,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凝华默默承受着他的反常,不露痕迹地问。
“没有不舒服,我已经好了,多谢姑娘,以后不需要再为我煎药了,这些日子麻烦姑娘了,谢谢。”江远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疏远客气的话语,把他们的关系弄的一下子很尴尬。
“你,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跟你商量,就说你是我....我相......公。”凝华红着脸,难为情地问。
“不,我没有怪你。”江远回答的好干脆:“我,我其实很高兴你那样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凝华追问。
“因为.....因为.......”江远结巴着,躲避着凝华的目光,垂着头,自卑道:“我觉得你和郑所南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是很般配的一....对。”
凝华听他这样说,觉得莫名其妙,不由得皱起了眉,疑惑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所南他,”觉得称呼不妥,忙改口:“郑公子他已经娶妻了,你难道希望我做妾。”
“不,我不希望。”江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声音陡然上扬了,一副急切、紧张的表情。。
“那你希望我做你的娘子吗?”薛凝华目不转睛看着他,认真地问。
“娶你,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江远深沉、幽情的回望着凝固,发自肺腑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朝外推。”凝华再问。
江远沉默了,深深地盯着她看,痴恋、沉迷地看,好一会,郑重地问:“薛姑娘,你喜欢我吗?”
凝华一愣,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顺着他的话,反问:“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不喜欢你,你早就知道。”江远情绪激动了。
“可你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凝华平静看着,平静地问。
江远紧张了,心扑通扑通跳了不停,呼吸急促,手心里全是热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安定下来,看着凝华,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我......”低头端起一杯水,一干喝干了,给自己打气,可以的,可以说出口的,又端起一杯酒,喝了,甩甩手心里的汗珠,激动地大喊:“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六年来,朝思暮想的全是你。”他鼓足了劲,一口气说完,身子像是泄了气皮球,虚了,大口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等着凝华说话。
凝华没有想到她对她用情这么深,一时间迷幻在她的灼热、炽情里,呆呆望着他发愣。
江远忍不住了,迫切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的问题呢?”
凝华回过神来,理理自己的思绪,目含真城、柔情地转向他,坦然道:“我对你不及你对我的千分之一,只有心动敬仰而已。”顿了顿,感触地说:“今天是事是我欠思考,不相等的爱,对你实在不公平,你当我没说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我心动了。”江远冲着凝华的背影问,眼睛全是不可言状的兴奋之气。
“嗯!”凝华回头,再点头。
“够了,这就够了。”江远一个激动,奔到凝华跟前,激动得不知要说什么好,张口结舌:“你知道吗?薛姑娘,我从来都没有奢望,甚至不敢奢望你会喜欢我,可你竟然对我,”江远欢喜的快要疯掉了:“老天爷还是厚待我的,让我喜欢的女人对我也有感觉。”一把抓住凝华的手,紧紧握住:“我以后不会把你推向别人,也不会再退缩了,我要你,我要娶你,我要你做的娘子,我要和你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