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果果丢开他,趾高气扬道:“你要想娶鱼翠莲也行,不对必须先娶我,我做大她做小。”
啊,步平凡的脸苦成一根皱巴巴的丝瓜,咕咚一下,倒栽了过去。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阿凡哥。”步平凡正叫苦不跌,猛然听到一清脆叫声,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陡然对面萧瑟瑟放大忧郁的,满怀心事的脸。
“萧妹妹,怎么是你呀!”步平凡紧张着,不自然地问。
“阿凡哥。”萧瑟瑟重复地喊,欲言又止,咬咬嘴唇,转动那双深邃、凹进深眼窝的棕褐色眼珠子,定定,痴痴痴迷的看着他:“我听到你和财果果的谈话了。”
步平凡听了,伸着脖子呆住了,微微动了动嘴巴,把风流水做的桃花眼上下滚了滚,讪讪大笑:“哈哈,其实也没什么........”
“你也亲过我。”萧瑟瑟红着脸,打断道。
“所以呢?”步平凡一个咯噔,心惊肉跳。
“我不知道?”萧瑟萧红着脸走开了。
天啊,谁能救救我!我被逼婚了。
步平凡一扶额,眩晕了,一头栽倒柳树,又踢又打。
步平凡你这个混账东西乌龟蛋蛋,叫你亲人家,叫你好色,打死你。混账东西,不要脸的王八羔子,叫你不正经尽做下流事,这下好了,狗屁膏药粘在身上揭不掉了。tiqi.org 草莓小说网
许枕素房里,薛凝华正小心翼翼地帮她检查脚伤,换药。
“我是该喊你嫂嫂,还是喊你薛姑娘?”许枕素冷不丁的问。
薛凝华抬起,对上她明净柔和的眼睛,发现她眼睛里全是问号。显然她并不是相信或者认可凝华和江远的婚事。
“按辈分你该喊我嫂嫂。”凝华客气地说,。
“你真的甘心做嫂嫂。”许枕素又问。
“我已经是了。”凝华低着头,一边替她针灸脚伤,一边不以为然道。
“你明白的,相公喜欢你,一直想娶你。”许枕素叹气。
凝华施针的手僵住了,变了一下脸色,勉强一笑,正色道:“我现在只知道他是你相公。”
“若我同意相公娶你进门,你还愿意嫁他吗?”许枕素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
凝华停下手里扎针的动作,起身坐在她对面,认真而严肃道:“从我知道他娶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再嫁他。郑夫人,我和你的相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你才是和他相伴一生白头到老的有缘人,请你不要在试探我了,也不要在怀疑他,我们之间那点叔嫂之情,朋友之义,抵不过你们的夫妻之爱。”
徐枕素微张着嘴巴,惊愕了,她没有想到凝华回答的那般干脆,果决,一点都不上她的当。
凝华趁她发愣出神迷糊的时间,拔下她腿上、脚踝上的银针,心安理得地走了出去。
这边,薛凝华和许枕素妯娌之间的斗智斗勇的言语试探才刚刚结束,那边,江远(都云远)和郑所南兄弟间的尴谈,紧张有序地拉开了。
“大哥。”郑所南客气地喊,神情拘束着,不自在极了。
江远没有想到郑所南会来找你,表现的比他还局促不安,不自然的看看他,表情淡淡的,脸上满是不友好的意味。
“郑大人有何贵干?”江远疏远地问。
郑所南听了,苦着脸笑了:“这里没有外人,大哥何必跟我打官腔呢?我来找大哥不为别的,只是有些话想跟大哥交代清楚。”所南感慨着,语气哀哀凉凉,一股忧郁的神情:“没想到,我和你竟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原本该是情敌,可偏偏又是........”顿了顿,叹口气摇头不说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郑所南满怀惆怅,满眼落寞,无奈感叹:“总之大哥比我有福气,能够娶到凝儿为妻,事到如今,小弟除了祝福也没什么可说了。”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根白玉箫,郑重的呈上:“我听娘说,你们回东京还要再拜一次堂,恕小弟公务再身,不能赶去道喜了,这根白玉箫是小弟送给兄长和凝......”语气一顿了,忙变换称呼:“嫂嫂的新婚之礼,还往兄长不要嫌弃。”
江远被他的诚意感动了,软和着脸色,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迷愣着接过白玉箫,木讷无措。
“小弟这就跟兄长拜别了,大哥,保重,后会有期。”郑所南拱手深深一鞠。
“你要走?”江远问。
郑所南苦笑,自我嘲讽道:
“小弟是易州的父母官,老住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官衙已经修好了,小弟该回去办公了。”
郑所南又一拱手,算是和江远拜别了。
“二弟。”江远临时改口,大喊。
“大哥,你肯认小弟了。”郑所南激动着雀跃地喊,不知不觉眼睛红了。
江远豪气的一抱拳,朗声拜谢:
“多谢二弟成人之美。”
“大哥。”郑所南重情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换作任何人,我都不舍得把凝儿让出,但是你我舍得,因为你是我大哥,你的人品我信的过,我知道你会对凝儿好,把凝儿交给你,我放心了,这是我欠凝儿的,理应还她一个好夫婿。大哥,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二弟,你放心吧!我只会比你更爱她。”江远郑重承诺,重重握住他的手,用劲一紧,力道大极了。
郑所南苦涩地笑了,眼神里充满了求而不得的无奈、放而不舍的心酸,满肚子的愁肠、忧郁、纠结,最后化成了一道道殷切祝愿。
薛凝华站在栏杆上,目送郑所南、许枕素走出十三娘庄,在金十三娘、鱼翠莲、步平凡、徐宗等人的依依惜别下,扶棺而去。
她的目光一直等到郑所南等一干人的车马消失无尽的拐角处,才黯然收回,直直矗立着,无限落寞:“永别了,所南。”
好一会,悄然下楼,收拾好心情,继续着她的事业。凝华看着被水泡吹的咕咕响的几个药罐,不停的填药、加药,到药,忙的不亦乐乎。蓦然一回头,看在江远(都云远)悄然无声的站在她身后,冲她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