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开苏任烟险遭魔爪
经典重现陆小凤再展歌喉
李霞道:“这酒是你那位好妹妹送来的,你若不喝,我是不敢喝的。”
苏任烟道:“好妹妹恨‘我’恨得牙痒痒,这酒我也不敢喝。”楚楚可是能笑嘻嘻怼贾乐山一金钗的狠人,鬼知道酒里有没有毒。
李霞道:“耽误贾老板这么长时间,我很抱歉,你要的东西明天早上就会交给你。”
苏任烟猜不到她在卖什么关子:“那明早之前,李老板有什么打算?”
李霞用那双仿若揉碎了一江烟雨的眼睛看着苏任烟,呼吸急促了几分,道:“早就听说贾老板貌若好女,没想到女装扮相竟丝毫不违和。”
???苏任烟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又好像没完全听懂。
李霞扑过去,紧紧握住苏任烟的手,道:“这里的男人又丑又脏,我好几个月没有······”她逐渐亢奋,开始动手动脚。
救命啊!苏任烟按住李霞的魔爪往后躲,道:“你看清楚,我哪里像个男人?”
李霞笑了,笑得媚态百生,整个身子都贴在苏任烟身上:“贾老板别装了,你那好妹妹都和静静说了,你用男声对她唱过情歌。你要不要也对我唱一首?”
楚楚,你等着。苏任烟在心里记仇,决定回去让陆小凤给楚楚唱三天三夜的歌。
上面的陆小凤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忍无可忍,直接掀开木板从□□上面跳了下去。
一个人影也像一阵风一样跟着陆小凤一同跳进了大水缸——是唐可卿。
陆小凤一闪身抱着苏任烟逃离了李霞的魔爪。苏任烟惊魂未定,抓着陆小凤的衣襟对他耳语:“这种事下次你来!”
陆小凤遭受会心一击,难道苏任烟真的不在意他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吗?
苏任烟要求卡得很死,和她年龄差超过十岁的人,不管男女她都拒绝。如果今天对她投怀送抱的是陈静静,或许她还会考虑考虑。
李霞皱着眉看着唐可卿:“你来做什么?快滚,我在谈正事。”
唐可卿叫了起来,甜美的声线尖锐得有些刺耳:“正事?背着我偷人就是你的正事?”
!!!苏任烟和陆小凤目瞪口呆、两脸懵比,这对话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茄子小说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李霞怒了,那双蒙着雨雾的眼睛凝结成霜,她冲到唐可卿身边狠狠地掴了唐可卿几巴掌。唐可卿圆润白皙的脸上霎时起了青紫,好好一个白糯米汤圆变成了紫薯糯米汤圆。
唐可卿“呜呜”地哭了,边哭边死死抱着李霞的腰,声嘶力竭地尖声喊着:“我受够了!你是我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滚!男人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苏任烟和陆小凤悄悄溜走了,后面的内容不管付费还是免费,都不是他们该看的。
离开银钩赌坊,陆小凤心情复杂,可悲、可笑、又有点······
陆小凤一直不能理解对同性产生感情的人,甚至觉得他们有些恶心。之前苏任烟说她有磨镜之好,他只当她在开玩笑。今日见了真正磨镜的人,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小众的情感。
苏任烟斜了陆小凤一眼,道:“就算你无法接受唐可卿这种感情,也不至于把‘讨厌’两个字写在脸上吧?人家又没纠缠你,你这个表情要是让她看到会很伤人。”
陆小凤转念一想,也发现自己那点微妙的厌恶感很没道理。唐可卿喜欢李霞,和他陆小凤有什么关系?只要她不纠缠任烟,他完全不需要在意这种事。
陆小凤心情开阔了不少,像是突然卸下了重担。难怪唐可卿宁可做赔本买卖也要钓鱼执法,她对每一个男人都恨之入骨,这种难以被常人接受的感情已经要把她逼疯了。
夜色悄然而至,遥远的天际还有一丝残阳依依不舍,抬头仰望却已能看见漫天星辰。
冰面上亮起一盏盏灯火,远远看去似是倒映在镜子中的天河。
仰望天空和登高望远这两件事,都会让人觉得自己格外渺小孤独。苏轼仰望明月,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王维遥想登高,道“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李白仰望明月,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柳永临江望远,道“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苏任烟站在冰河岸边,她是个根正苗红的哲学生,思维经常跳到奇怪的地方。她有几分感慨:“啊——!”
陆小凤问:“怎么了?”
苏任烟有感而发:“九霄银龙卧冰河,万家灯火无居所。冷月无言应笑我,梦里不知身是客。【1】”
陆小凤读的书再少也听得出来,她想家了。
苏任烟来历成谜,她很少谈及自己过去的事情,即便说起也语焉不详。不过眼光老辣的陆小凤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测一二。
苏任烟武功精妙,对战经验却一般,谈吐修养可与花满楼比肩,有时说话还引经据典,出手阔绰甚至有些败家,必然出身名门望族。她对中原武林知之甚少,甚至连一些常人耳熟能详的人物也未曾听说过,而她又对北方的风土人情更为熟悉,很可能来自极北以北的某个与中原文化极为相似或渊源颇深的国度。
至于为什么她有家不能回,要孤身在中原待一辈子,陆小凤就不得而知了。
陆小凤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他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浪子,从小磕磕绊绊地长大,无数次出生入死,早已不再奢望“家”这种奢侈的东西。况且,他还没有想清楚对苏任烟的感情能持续多久,更不要指望苏任烟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突然开窍。
苏任烟来了灵感,作出了几句姑且可以算作诗的短句,喜悦感一下子冲淡了刚刚泛起的几缕乡愁。
苏任烟拿下挂在腰间的折扇“俊德”,打开扇子有些自得地扇着:“唉,天才如我,出口成诗,我作诗甚至不需要七步。天下之才若为一石,曹子建与我平分八斗,其余人共占两斗。”
呵呵。陆小凤就知道,苏任烟这家伙根本不需要安慰。
江岸旁有间无人居住的小木屋,门已经被冰雪冻得死死的,只有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户可以勉强打开。翻窗而入,可以借着雪花反映的微光大致看见屋内墙壁上挂着几张备用的渔网,还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用具,似乎这里是渔民们的歇脚之处。
小木屋四面漏风,关上窗后连一丝月光都照不进来,导致屋子里黑漆漆的。
苏任烟试着用火石点亮桌子上那盏不知积了多少灰尘的油灯,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陆小凤道:“别管它了,我们摸着黑喝酒也挺有意思的。”
苏任烟不再做无用功,道:“那你去买酒,我去弄几个下酒菜,之后还在这里集合。”
小木屋离银钩赌坊不远,苏任烟去附近的饭馆买了一包花生米、一包红薯干和一碟风干牛肉。买完酒肴,苏任烟突然想起一件事:陆小凤是个对同性感情接受无能的钢铁直男,不可能断袖。
那他的心理问题是由于什么原因引起的呢?苏任烟懒得去想,毕竟她的专业是哲学不是心理学。
回小木屋的路上正好经过银钩赌坊,苏任烟想顺路溜进大水缸看看李霞她们闹完没有。
赌坊里的赌客们注意力全在眼前的赌桌上,陈静静和李神童不见踪影,根本没人发现苏任烟溜进了后方的小屋。
小屋地下的大水缸里静悄悄的,李霞和唐可卿也不见了。
桌上的孤灯幽幽地亮着,酒已冷,火锅上面漂着一层凝固的荤油,角落的火炉有气无力地传来两声火星跳动的“噼啪”声,木炭将要烧熄。
苏任烟和陆小凤离开最多不过两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们去了哪里?
苏任烟去了负二层李霞的卧室,仔细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个装着某种液体的小瓷瓶。
苏任烟打开瓶塞用扇闻法嗅了嗅,闻到一股□□的味道,应该是王水无疑,只不过这瓶王水好像被李霞存放很久了。
苏任烟对着灯光向瓶子里面看了看,果然王水已经变质成红褐色了。王水是浓盐酸和浓硝酸的混合物,腐蚀性极强且极易变质,往往都是现用现配,显然李霞并不知道这一点。
继语文学渣陆小凤和数学学渣楚楚之后,又出现了李霞这个化学学渣,由此可见义务教育是一项多么重要的政策。
苏任烟把翻动过的物品放回原位,确定水缸里没有自己的痕迹后溜了出去。
苏任烟带着三个纸包回到小木屋,推开窗子跳进去,道:“陆小凤,你猜猜我刚才发现了什······”
黑暗的房间内,依稀可见陆小凤倒在木床上,身上趴着陈静静——像是陈静静没站稳不小心把陆小凤扑倒了一样。
苏任烟忽然想到赵本山的小品《功夫》里,大忽悠假装走路要摔倒,踉跄几步准确无误地撞在范厨师身上那一幕。
苏任烟忍不住开始背小品台词:“讹人?是不是讹人?你老整这悬得愣的干啥,赶紧站起来啊。”
这夸张的东北口音让陈静静愣了一下,站起来道:“我只是没站稳,连累陆大侠险些摔倒,很抱歉。”
苏任烟早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戏瘾又来了,根本不想停:“忽悠,接着忽悠。”
陆小凤也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接过苏任烟拎着的纸包,语气如常:“你买了什么?”
苏任烟把酒肴递给他,道:“组团忽悠我来啦?不好使了陆小凤,只要我这样善良的人对你提高警惕了,你还会点什么?”
陆小凤把纸包放在桌子上,心里稳如泰山,他看明白了,苏任烟又抽风了。
陈静静不知道苏任烟是个喜欢给自己加戏的戏精,她道:“我们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不小心。苏姑娘,我已经知道你不是贾乐山,我没有介入你和陆大侠之间的想法。”
苏任烟对陆小凤道:“我们俩的恩怨应该了结了吧。还有它,”她拆开桌子上的纸包,拿出风干牛肉,“这几年耽误我们俩之间感情的,就是这个罪魁祸首牛肉干,今天我必须当着你的面把它砸碎!”
陈静静不说话了,她发现苏任烟有点不正常。
陆小凤唱了一句苏任烟唱过的歌,曲调跑出八百里远:“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陈静静往角落里退了几步,远离这两个不太正常的人。
见陆小凤不配合,苏任烟对陈静静疯狂招手,嘴上却道:“你不能拦我,不能拦我!”
陈静静退得更远了。
苏任烟对不会接戏的陈静静恨铁不成钢:“我上个月没给你发工资吗?悲哀,真是悲哀!你怎的凭空污人清······咦?”
苏任烟一秒出戏,语气恢复了正常:“不好意思,背串词了。”
陈静静其实只比苏任烟早到了半盏茶的时间,她还带来了一大包风鸡和腊肉。
苏任烟并不信任陈静静,暂时不想把在李霞房中的发现告诉陆小凤。
三个人一人抱着一坛酒。苏任烟高兴坏了,总算不用喝竹叶青了,哪怕这地瓜烧的酒质着实一般,她也不想把同样的酒菜一天之内吃四遍,就像她对一个人的喜欢从来不会超过半年。
陈静静喝了一口酒,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太着急。”
苏任烟道:“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们不会急,除非忍不住。”
陈静静道:“李霞杀了小唐。我在屋外听见了小唐的惨呼声,赶到下面却只看见小唐的尸体,李霞不见了。”
苏任烟道:“我来之前也去了大水缸,那时唐可卿的尸体也不见了。”
陆小凤像个窜天猴一样跳了起来:“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苏任烟道:“我刚进来就想告诉你了。”
陈静静道:“而且,那十几口箱子也被她派人送走了,谁也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苏任烟看陆小凤又想大跳,吐槽道:“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2】
陆小凤一拍桌子,脆弱的木桌被拍出一道裂痕:“你还开玩笑?你一点都不着急?”
苏任烟道:“我又不需要罗刹牌,我不急。”
陆小凤冷静了下来,道:“这里天气严寒,只要天一黑就很少有人出门走动,赌坊里的赌徒更不会注意赌桌之外的东西。但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在晚上出来瞎逛,最有可能看见李霞去了哪里。”
苏任烟道:“你是说那个吃霸王餐被丢出去的老山羊?”
陆小凤点头。
陈静静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老怪物住的大水缸那边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