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用来形容林家仁目前的情况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他还想要挣扎一会儿。
“不不不,误会一定是误会,你看啊,我又不会武功,你就是随便挑个士兵来我也打不赢啊,更遑论救人了。”
“武艺这东西,完全可以隐藏嘛,可伤口这痕迹,你是想掩盖都不行的。庞公子,没有说服力的说辞,是世间最无用之言语了。”
蔡怡完全上风。
后半句话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林家仁只觉得熟悉,倒是玲着实的惊讶了一把,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俩人的对话一路到底,自己只是个看客一把站在林家仁身后,这会儿不由得咂舌一回,对方活学现用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嘛。
“伤口,对了我这伤口真的是无意之间弄到的啊,不行你可以问大夫,绝对不是剑伤!”越是挣扎就越是无力,越是说多就越是错多,要是自己不是在此情此景下面对她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破绽的,林家仁想要圆谎,但心虚已经出卖了他。
“我并没有提到打斗的情况,而且你也表示没有听说此事,那就是说你不可能知道歹人用的是剑!”
喂喂,你学狄仁杰还是元芳的啊,破案这么厉害!林家仁已经吐槽不能:“我、我只是猜测,没想到一下子就猜对了而已!”说完还以极其无力的“呵呵”收尾。
满头大汗的林家仁有意无意地朝玲飘去求救的眼神,对方却视若无睹——正看戏呢,那有心思理你?
“唉,庞公子,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
“小女子只是想向你表达一下感谢而已,用得着千方百计的否认么?”
“用不着。”
“既如此,敢作敢当可好?”
“呃,我是很敢当的,但我确实没做啊。”底气不足,说的话就不可信。
蔡怡摇摇头,不禁一阵叹息,随即道:“莫不成是那二公子威胁了你,比如‘要是敢承认就惩罚你’或是‘你够胆就试试看’之类的?”
脑补万岁!林家仁还不顺杆往上爬:“蔡小姐求求你了,我以后还要在襄阳混的!”模棱两可的话,你自个继续脑补去。
“好,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说起来我也还没嫁过去,你来我家做事可好?一则二公子看我的面子也不会动你,二则也是表达我的感谢之情,正好你现在没有工作对吧?至于你想跟着我还是我叔父又或者是我堂兄,随你喜好罢。”
这根橄榄枝抛的不可谓不妙,一般人肯定是立马点头下拜答应了,但林家仁却还不至于。一方面答应之前最好得跟刘琦打声招呼,这也是为了确保两边合作能够进行下去的必要步骤;另一方面要是直接答应了,就会显得自己好像多么渴求似的,换句话说有些掉价。
基于此,林家仁很是迟疑的给了这样一个答复:“此事容某考虑几日再做答复吧。”算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就是面具侠本尊。
蔡怡则是微笑表示可以商量,最终决定三日后老时间老地点再次相见,以包袱为号,若见此物则是同意,若无此物则是拒绝,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好聚好散嘛。
这个时代可能也只有林家仁这种人才想得出来这种方式了——
翌日。
日上三竿之时,林家仁正准备出门暗约刘琦,对方就找了来。
迎着林家仁直勾勾的眼神,刘琦似乎有些心虚。“先生放心,我已甩掉尾巴。”他只得说上这么一句来缓解一下自身紧张情绪。
“大公子,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林家仁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公子做到你这份上,也的确有些奇葩了。
“呃,蔡怡找到你了?”刘琦也是够愣的,既然你不喜欢兜圈子索性我就把此行的目的直接说了。
“你猜呢?”
“大概是找到了吧,他们蔡家的手段我也……”
“略有耳闻,还是说深受其害?”
“……”
“大公子,我也直接告诉你好了。蔡怡不仅找到了我,而且还把我约去了醉襄楼!”
“什么?这是何时之事?”
刘琦的表情挺好玩的,夹杂了失落、惊讶、后悔、甚至还有点轻松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惆怅若失的很啊。
“昨天。”
“那她有说些什么呢?”
“我不瞒你,她诈了半天就想得知我是否是真的面具人。”
“那你……”
林家仁苦笑一声道:“不巧的很,不知她从何得之我去的医馆所在,偏巧我右臂上还真的有道伤口,真是想躲也躲不掉呢!”
刘琦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却没有说话。
林家仁在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发愁的样子:“随后自然是表达感谢之类的了。哦,对了她还向我提出邀请,说什么既然我从刘家二公子那里被撵了出来,那么他们蔡家可以接收我。”
“什么?!”这种事,当然是除了惊讶就只剩下惊讶了,“那你是否答应了?”
“大公子好像对我提到的我是二公子他们家的人并不感冒啊?”
“咳咳,对啊,你为何是琮弟的人?”
“算了,这个咱们就心照不宣了。我并没有着急答应她,只是想着来问问你的意见,约她后天再行答复。”
对方这样说显然是很看重自己的,刘琦也是点点头想着对方该是有不一样的见解:“先生有何话说?”
“无间道。”
“无什么道?这是什么东西?”
“行军打仗的时候管这叫细作,平时的时候管这叫卧底,所谓‘无间道’也就是潜伏在敌方的我方人员的行为模式,既要蒙蔽敌人取得信任,又要传递情报愚弄敌人。”
“嗯?先生不可如此,这必是危险之极之事啊!再说我身边怎可无先生?”
“当然,如果只是潜伏在蔡家掌握他们的行踪并因时制定举措的话。”看刘琦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林家仁解释道:“我会让他们把我派到大公子你的身边,作为他们的监视人员取得你的信任,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做一些事情了。”
刘琦愣住了,显然他每个字都能明白,但连一块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只是觉得林家仁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呃,这样说或许你还明白不过来,我再细说细说,咱们啊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么一解释,差不多一下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