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知不觉变成了二月,寒冷刺骨的天气没有丝毫变化,我的生活也是。
每周去卢平教授哪里补一次课,将从他那里听到的往事整理出来,再写信与爸爸交流。说实话,我非常理解他当初为什么能和那群捣蛋鬼玩得那么好了,他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爸爸——我是说,他其实挺少关心我的生活的——但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当初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教授吧。
上一封信我刚和爸爸说了最近我几乎每次补课都可以学会一个新咒语,还能有多余的时间用来练习守护神咒,现在我的魔杖已经能喷出银色的雾气了,而且它正在变得越来越稠密,或许不出一个月,我就可以变出一个像样的守护神了。
我非常理解爸爸愿意让卢平教授给我补课这件事,但为什么要认下教父呢?卢平教授人真的很好,别说他曾经和爸爸是朋友,我想哪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需要的学生,他也会乐意教我这些的。
“只是弥补一个遗憾罢了。”爸爸在回信里写,“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十四年前我就会让他成为你的教父。”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此外,他还在信中嘱咐我:“我希望你没有粗心到直接问了他对当年那起惨痛事件的看法,你应当已经意识到了,对于莱姆斯、艾谱莉——以及任何一个当年与他们真心交好过的朋友来说,无论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是那个凶手,真相都不会让人比现在更好受。而莱姆斯,会是最痛苦的那个。”
我当然没有愚蠢到这么快就去踩这个雷区,但我确实是拿到信之后才意识到那层关键:对于当年的好朋友来说,无论是证明最受信任的小天狼星是背叛者(那就意味着他现在还想来杀害哈利),还是证明另一个朋友是背叛者而小天狼星无辜入狱十多年……哪一种都是在伤口上撒盐。ぷ99.
卢平教授在上课完到回宿舍的那段时间,总是比较乐意与我多聊一聊的,聊那些与我爸爸相关的往事大概会让他轻松许多,因为每当这时候,他的笑容总比平常温和的笑,要多了些什么。
我慢慢了解了爸爸当初是什么样的人,他与这群人一起闯过什么样的祸,不过因为他是教授,所以最后总能化险为夷。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我不止一次地感慨,看着现在头发都花白了的卢平教授,谁能想到他当年是一个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俩一样的风云人物呢?
某个星期四晚上,当我补课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实在是很不寻常。哈利的火□□已经被送回来了,就躺在最显眼的那张桌子上,但桌子旁却只有乔治、弗雷德和伍德,赫敏好像刚刚哭过,现在正把自己埋在一堆作业里。
“发生什么事了?”我悄悄走到放着火□□的桌子边,小声问乔治和弗雷德。
“罗恩的老鼠斑斑不见了,床单上有血迹和克鲁克山的猫毛。”乔治说,“所以刚刚我们的弟弟小罗尼与赫敏大吵了一架。”
“好了,罗恩,你以前总是说斑斑多么没劲,”弗雷德安慰他说,“它很长时间都病恹恹的,它年老不中用啦。突然一命呜呼对它来说或许更好呢。啊呜一口——它大概什么感觉都没有。”
“弗雷德!”金妮气愤地说。
“它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罗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乔治说。
……他们俩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罗恩看上去更难过了:“有一次它还帮我们咬了高尔呢!记得吗,哈利?”
“是啊,没错。”哈利说。
“那是它最辉煌的时刻,”弗雷德说,忍不住要发笑,“就让高尔手指上的伤疤成为对它永久的纪念吧。哦,好了,罗恩,到霍格莫德去给自己买一只新老鼠吧。这么唉声叹气有什么用呢?”
“我觉得你们至少得尝试一下认真安慰他。”我说了句公道话,“那只老鼠陪了罗恩三年呢。”
“可是赫敏也陪了他三年啊,”乔治说,“虽然不是这种朝夕相伴睡一张床的关系。”
“我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金妮吐槽道。
“我的意思是,为了这事和好朋友吵成这样,只能说,”乔治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老成地地话说,“小孩子真麻烦。”
“好吧,”我也忍不住瞧了瞧男孩子们魂牵梦萦的那把火□□,“那就期待你们的表现了,大哥哥。”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乔治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这一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除了斯莱特林外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来到了格兰芬多长桌前,想要看一看火□□。而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的眼球都快掉在奶油汤里了。这让我们这些不打魁地奇的同学也感觉与有荣焉。
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过来祝贺哈利得到了这样一把出色的扫帚来代替他的光轮——上次哈利的光轮就是在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中被打成了碎片,所有人都感到很惋惜。安吉丽娜隔着桌子朝我使眼色,我知道那意思是:“我说得怎么样,帅吧?!”
我朝她比了个手势:心服口服。
珀西的拉文克劳女友带着两个同学也走了过来,一个是他们的找球手秋·张,另一个好像是秋·张的弟弟,今年二年级刚入队的击球手修·张,他们俩也都漂亮得惊人。我觉得我们这张桌子旁边的颜值瞬间被提升了许多。
“真好看。”桑妮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轻声感慨。
“是的。”我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好几眼,“可惜赫敏不在,不然她的心情也会好些的。”
“好看有什么用。”弗雷德不满地说。
“反正赢的会是我们。”乔治也接道。
我很想提醒他们上次他们输给了赫奇帕奇,不过我还是闭上了嘴。虽然我嘴上和我爸互相嫌弃对方的学院,但其实我们内心里都很清楚对方的优点在哪里,比如这个时候我就会非常庆幸我继承了来自拉文克劳的爸爸的冷静与理智。
比赛一开场哈利的火□□就夺走了众人的目光,它比别的扫帚都飞得快、蹿得高。就连负责解说的李·乔丹都忍不住走题了好几次,差点把比赛解说播成了火□□广告。
“秋·张真的很厉害。”桑妮比我内行一些,她为我解说道,“你看她时不时飞到哈利的前面,这样哈利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轨迹了。”
在凯蒂投中全场比赛的第一个球时,哈利似乎发现了飞贼,他朝着地面俯冲下去,秋见状立刻跟了上来。
就在哈利快要接近一处栅栏的时候,修·张将一只游走球对准哈利打了过来,哈利不得不往旁边一闪,之后大概飞贼消失了,因为哈利懊恼地重新飞了上去。
拉文克劳们为他们的击球手欢呼喝彩,他们姐弟俩在空中漂亮地击了个掌。而乔治将第二只游走球直接击向了修,他为了躲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漂亮!”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你说的是乔治还是修?”金妮和桑妮同时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我。
“都有,都有。”我尴尬地笑了笑。
当哈利第二次发现金色飞贼却被秋干扰了视线后,我们看到伍德大声地朝哈利吼着什么。
“我觉得他准是在喊让哈利把秋撞下去。”我叹了口气,“毕竟如果不是会被开除,我毫不怀疑伍德会在赛前把对方一整个队送进医院。”
“那是违规的吧?”桑妮皱着眉问。
“赛场上讲什么绅士风度。”金妮也有些不满。
反正哈利也不会把对方撞下去的,我在腹诽道,那不是哈利的风格,而且秋张又那么好看。
“哈利俯冲了!是飞贼!”金妮抓着我疯狂地尖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他,火□□载着哈利飞快地俯冲下去,就快要抓到金色飞贼的时候,哈利却突然拿出了魔杖,朝着某处发射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庞然大物。
“那是什么?”桑妮和金妮吃惊地问。
“对付摄魂怪的!”我急忙转向对应的方向,居然有三个摄魂怪?!
……好像又不是,摄魂怪有这么弱吗?那三个又高又黑戴着兜帽的怪物慌不择路地撞在了一起,跌了下去。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朝着我们的队员疯狂地跑过去,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卢平教授,他刚刚处理完摄魂怪。
“那个守护神很像回事儿。”他对哈利说。
“摄魂怪根本没有影响到我!”哈利兴奋地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是因为他们——呃——不是摄魂怪,”卢平教授说,“你过来看——”
他领着哈利走出人群,来到能看到球场边缘的地方,我和桑妮都好奇地跟了过去。
“你把马尔福同学吓得够呛。”卢平说。
在球场上跌作一团的是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和斯莱特林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他们正手忙脚乱地从长长的、带兜帽的黑袍子里挣脱出来。看样子,刚才马尔福是站在高尔的肩膀上来着。
麦格教授站在他们身边,脸上的神情十分愤怒。“可耻的诡计!”她喊道,“卑鄙、懦弱,想给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使坏!罚你们每个人都关禁闭,斯莱特林扣除五十分!我要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这事,这点完全可以肯定!啊,他来了!”
要说有什么能使格兰芬多的胜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那就是这一幕了。罗恩从人群中也挤了过来,我们一起注视着马尔福挣扎着从袍子里脱出身来,而高尔的脑袋还缠在袍子里。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谢谢你的绅士风度,哈利。”秋·张姐弟俩一起走了过来,秋友好地与哈利握了握手,我清晰地看到哈利的脸红了。
秋与哈利交谈的时候,修好奇地看了看我,奇怪,我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好,之前没有正式打过招呼,我是修·张,秋的弟弟,我知道你和哈利是很好的朋友,还有那个样样都很出色的赫敏。”他伸出手来和我打了招呼,“你也有亚洲血统吗?”
我注意到他对赫敏的夸奖是真心的,不带任何讽刺,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度又上一层。
“塞茜莉亚·普威特,”我也友好地与他握了握手,“我母亲是中国人。”
“我们很喜欢中国!”秋注意到了我们的谈话,露出惊喜的微笑来,“那是一个非常美丽又神奇的国家。”
“谢谢。”我对这姐弟俩的好感如窜天的爆竹疯狂上涨,他们俩的心灵美在我心里都快超越颜值了。
“快点儿!”乔治匆忙挤过来说,“联欢会!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现在!”
他看了看我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挑眉做出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换个时间沟通感情吧。”他有点不客气地说着,两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推着我走开了。
联欢会开了一整天,一直持续到深夜,就好像大家已经赢得了魁地奇杯似的。
乔治和弗雷德消失了两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大堆黄油啤酒、南瓜汽水和满满几大袋蜂蜜公爵的糖果。
“你们怎么弄到的?”乔治把薄荷蟾蜍糖抛向人群时,安吉丽娜约翰逊问道。
“一点小小的技巧~”弗雷德得意地说。我注意到安吉丽娜淡淡地扫了一眼眉飞色舞的弗雷德,嘴角带上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靠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的一点帮助。”乔治低声对我说,给了我一包乳脂软糖,“当然,还要感谢令尊的慷慨。”
“花言巧语。”从上次我向他们转述了爸爸对他们的赞扬后,他们俩就一直斗志昂扬的,我忍不住损了他一句,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才不是,”乔治朝我眨了眨眼,说得很伤心似的,面上却是神采飞扬,“都是真心话。”
这时候赫敏和罗恩又为了老鼠斑斑争吵了起来,她夹着自己的大部头书哭着跑向了女生宿舍的楼梯,消失不见了。
我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歉意。因为我的心其实并不在她身上——乔治刚刚的神情实在太耀眼,它还在为那个笑容慌乱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