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结束的前三天,我们终于被批准出院了——这个“我们”当然主要指的是赫敏、罗恩和我。
经过门厅时,我们惊讶地发现了格兰芬多沙漏里的红宝石满满当当。我和赫敏困惑地盯着那一排沙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把乌姆里奇和她的行动组的同学们扣的分全加回来了?
“是麦格教授给我们加的分。”哈利咧开嘴笑了,和我们仔细讲述了他和马尔福在门厅里偶遇的事。
这次神秘事务司事件,德拉科·马尔福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是主使人,被伏地魔委以了重任,不过伏地魔撤退的时候似乎忘记了自己这个忠实的仆人还在地下室里被邓布利多的反幻影显形咒捆着呢,于是进了阿兹卡班。
德拉科·马尔福对此愤恨不已,想威胁哈利,哈利和他一起拿出魔杖对峙时被斯内普扣了分,结果刚好赶上麦格教授回来,她慷慨地给我们每个参与进神秘事务司事件的人加了五十分。于是卢娜给拉文克劳赢得了五十分,而格兰芬多一下子多出了三百五十分!
“三百四十分。”哈利颇为遗憾地说,“斯内普还给我扣了十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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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和赫敏在礼堂和我们分别,而我和哈利,与乔治一起迫不及待地组团去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当我们抵达时,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此外还有意外之喜。
“麦格教授!!”我冲上去紧紧地拥抱了她。
“哦哟!”麦格教授叫唤了一声,抱怨地说,“矜持点,普威特小姐,我可不想再回到圣芒戈。”
我连忙放开了她,但她的脸上分明带着隐约的笑意。
“我想小天狼星和艾谱莉应该也很不希望你回到圣芒戈。”乔治在我们背后夸张地吐了吐舌头。
“你有什么意见吗,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朝着他板起了脸,“我注意到普威特小姐在你们作出惊人举动之后变得更加胆大妄为了。”
乔治似乎笃定了麦格教授不能再给他扣分了,笑得更加开心了,“所以您才给她加了五十分,不是吗?”
麦格教授严肃地上下打量着他,哼了一声,说道:“谢谢,但我更希望她能在学校正常地上完七年级,顺利毕业。”
乔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始努力地和墙壁融为一体。
“见到你们这么温馨真是令人愉快。”邓布利多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指上,微笑着看着我们说,“但我想你们不能在外耽误太久,所以建议早点出发。”他用魔杖点了点桌子上的那个坐垫,红色天鹅绒的坐垫抖了抖,发出了蓝色的光。
“旅途愉快。”邓布利多朝我们点了点头,“别忘了回来吃晚餐。”
麦格教授也和我们一样伸出了手指,除了她,我和哈利都惊讶地互相看着对方。
邓布利多教授朝我们狡黠地眨了眨左眼,下一瞬间,我们就被卷入了熟悉的色彩里,急速向前飞去。
圣芒戈魔法医院里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麦格教授径直带我们去了五楼的咒语伤害科。虽然我想邓布利多的本意是由麦格教授和乔治这两个成年人带着我们,以备不时之需,但实际上当麦格教授在前面昂首阔步时,我们三个跟在后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我们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我们立刻发现,原来这个规律不仅适用于我们三个,就连已经毕业多年的人在麦格教授面前没有例外:小天狼星本来在兴高采烈地和莱姆斯讲着什么,在看到麦格教授的那一刻,他以一种我难以形容的超快速度躺回了被子里;莱姆斯本来用魔杖指挥着一把小刀自动削着苹果,看到我们时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皮断了,苹果掉了下去,还好唐克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
我和哈利对视了一眼,用尽全力才没有笑出声来。
“谢谢,莱姆斯。”唐克斯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说,然后朝着我们挥了挥手,“真高兴见到你们!”
麦格教授淡淡地看了这个病房一眼,点了点头说:“我去找弗林特治疗师复查,一小时后见。”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我听见病房里满是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吓我一跳。”小天狼星翻开被子坐起来,心有余悸地说,“她的表情总让我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给格兰芬多扣十分了——每个人十分。”
“你们是没看见我们刚醒来那天。”艾谱莉撇了撇嘴,“麦格拄着拐杖到我们病床前教育了我们一个小时,直到小天狼星对天发誓他下次再也不冲动了——弗林特都没敢出声。”
“弗林特?”我一瞬间还以为是之前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里的那个家伙,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麦格教授的那个治疗师吗?”
“对。”小天狼星看起来略微有些不自在,而艾谱莉看都没看小天狼星一眼接着说,“露西娅·弗林特。”
我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天狼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艾谱莉依旧没理他,而莱姆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打定主意把接下来的对话当作耳边风。
真有意思。
我“体贴”地追问:“难道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乔治更加直接:“怎么了,是小天狼星的前女友吗?”
莱姆斯和哈利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要吃苹果吗哈利?”莱姆斯拿起一把小刀和一个苹果问。
“什么?……哦,我是说,当然,我想吃苹果。”哈利干巴巴地回答。
于是两个人走到了病房的角落里,一个专心致志地削苹果,一个专心致志地等着吃,一心只当被施了闭目塞听咒。
莱姆斯的这种反应令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是小天狼星的前女友吗???”
“不是。”艾谱莉说。
我放下心来。
“是前未婚妻。”艾谱莉继续说。
“什么?!!”我、乔治和唐克斯同时震惊地叫出了声。
“你为什么震惊啊?!”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克斯,“你的妈妈不是小天狼星的姐姐吗?!”
“那当然是每次讨论到他的时候我们总有一堆比未婚妻更有趣的事啊。”唐克斯理直气壮地说。
“等一下。”我从久远的记忆里终于搜索到了“露西娅·弗林特”这个名字——四年级时,我曾经和桑妮一起给藏在山洞里的小天狼星和艾谱莉送过食物,有一次桑妮问过,伯莎·乔金斯当年撞见的那对接吻的情侣,是小巴蒂·克劳奇和哪个姑娘。
小天狼星的回答就是这个名字,露西娅·弗林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林特小姐不是小巴蒂的女友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哦,是啊。”艾谱莉耸了耸肩,“顺便一提,小克劳奇就住在隔壁,也是弗林特照料。”
哇哦。
“我一年级结束的时候就退婚了,那还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小天狼星无奈地说着,然后转向了艾谱莉,“亲爱的,你们亲自来接的我!”他用重音强调了一下“你们亲自”。
然而艾谱莉还是愁容满面,不为所动。
“退婚了?为什么?”唐克斯锲而不舍地追问。
“当然是因为她是个斯莱特林,一心只想着怎么利用我的老顽固父母定下的婚约振兴她的纯血统家族,而你们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小天狼星看上去有点自暴自弃,“行行好吧,这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比追问一个大病初愈的人11岁时的黑历史更有趣的娱乐了吗?”
“我不是在嫉妒,西里斯。”艾谱莉的声音低低的,“我只是……有点难过,我觉得她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好。”
“那也不是你的错。”小天狼星跳下床,两只手按着她的双肩,坚定地说,“退婚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的生活也是她的选择。”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艾谱莉有些低落,“你知道,我妈妈是塞尔温家的女儿,小天狼星和唐克斯身上又都有着布莱克家族的血。”
“我真希望我没有。”小天狼星嘟囔着。
但艾谱莉没有理他,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都选择了离开了那些食死徒亲友……但……露西娅她不一样……”
“那不会改变任何事,艾谱莉。”小天狼星搂住了艾谱莉的肩膀,用很认真的语气对她说,“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样做——你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你,这就够了。”
艾谱莉覆上他的手背,靠在他怀里安静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你说得对,西里斯,是我们选择了自己的立场,是我们选择了彼此,这是最重要的事。”
虽然我很感动,但大概只有梅林才知道,在同一个病房的唐克斯和常常来探望好友们的莱姆斯是怎么忍受得了他们俩的。
“放轻松。”莱姆斯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说,“习惯就好。”
“不,我想尴尬的不是我。”我转过身拍了拍哈利的肩,“习惯就好,哈利,毕竟他是你的教父,不是我的。”
哈利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会努力的。”他诚恳地说。
“不过如果莱姆斯也有这么情投意合的女朋友,我也会很高兴的。”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莱姆斯,而他再次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见我的话。
真顽固。
我们又聊了一会在神秘事务司发生的事,他们向我讲述了更多的细节。
比如那个预言是特里劳尼教授作出的,因为只有预言中的人才能拿到预言球,所以伏地魔千方百计地想把哈利骗去那里;比如是卢修斯·马尔福发现了哈利与小天狼星的关系不同寻常,纳西莎认出了蒙顿格斯在偷拿布莱克老宅的东西所以猜测小天狼星现在就躲在老宅里,贝拉特里克斯给蒙顿格斯下了夺魂咒,同时艾谱莉猜测是她们姐妹俩为自己弟弟的品行打了包票,使得伏地魔相信只要让哈利相信小天狼星被抓就一定会失去理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自己人,更有可能是敌人。
而最可怕的就是当初是自己人,然后变成了敌人。
幸好赫敏记住了我的话,在抵达魔法部的时候想办法给韦斯莱先生传了信——她不会用守护神,只好活学活用魔咒课的内容,给写好信息的纸条施了个相当高超的魔咒,让它去找韦斯莱先生,地图是罗恩提供的。
凤凰社及时赶到,使得伤亡降到了最低。
当然啦,小天狼星还是免不了受大家的一顿数落,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反驳,因为艾谱莉是为了救他才身受重伤。虽然这么想非常不厚道,但我总觉得如果只有小天狼星自己受伤,他才不会好好反省自己——哈利也是如此。
这个教训已经够沉重了,我只希望我们再也不要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
乌姆里奇教授是在放假前一天离开霍格沃茨的。她似乎是趁吃晚饭的时候悄悄溜出了校医院,显然是希望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可是也活该她倒霉,她半路上碰到了皮皮鬼。皮皮鬼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执行弗雷德的嘱咐,用一根拐杖和一只装满粉笔的袜子轮番打她,一路开开心心地把她赶出了学校。
许多学生从礼堂跑到门厅看她顺着小路跑远,几个学院的院长只是半真半假地制止他们。事实上,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叫嚷了几声,就坐回教工餐桌的椅子上,用很清楚的声音表示遗憾,因为皮皮鬼借走了她的拐杖,她不能亲自跑去欢送乌姆里奇。
我们的朋友们先去了礼堂,我和哈利默契地留在了最后,好留出点时间谈谈那个预言。在参加宴会的半路上瞧见了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或许是前几天刚与死亡擦肩而过,我们忍不住叫住了他。
“死亡是什么感觉,尼克?”哈利轻声问。
“我得说,至少我的死亡,感觉不太美妙。”尼克指了指自己只有一层皮连着的脖子,苦笑着说。
“不——我是问,死后是什么样的?”哈利追问道,“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回来?为什么这个地方没有挤满幽灵?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从未在这里见到过罗莎琳德·布莱克、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还有那些逝去的凤凰社成员们,他们又去了哪里?
“我无可奉告。”尼克说。
“你死了,是不是?”哈利急切地说,“还能有谁比你更知道答案?”
“我害怕死亡,”尼克轻声说,“我选择了留在后面。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唉,既不是这边也不是那边……实际上,我既不在这边也不在那边……”他悲哀地轻声笑了一下,“我对死亡的奥秘一无所知,因为我选择了似是而非地模仿生命。我相信神秘事务司里的有学之士正在研究这件事——”
“但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有研究出来。”哈利不满地说。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尼克温和地说,“好了……好了,请原谅……宴会,你知道……”他离开了教室,留下我和哈利面面相觑。
我想起哈利之前说的困扰,他和伏地魔,注定只能活一个。
“伏地魔是因为害怕死亡,才找上了你,哈利。”我似乎想通了一些关节,缓慢地说着,“但是这和你的父母,我的表姐,以及——以及那些勇士们不一样,他们并不惧怕死亡,他们选择了自己的路。”
“可是我……”哈利看起来有些窘迫,他低声说,“我也不想死。”
“沒有人想死呀,哈利。”我微笑着说,“只是,我刚刚在想,那个预言对你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你想想,你不可能投靠伏地魔,是不是?”www.)
“当然了!”哈利瞪着眼睛说,似乎这件事哪怕想一想都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如果你注定要投身这场战斗,那你和伏地魔本来就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呀。”我想起了爸爸,想起了莱姆斯、小天狼星、艾谱莉,还有更多的人,连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不仅是战斗选择了我们,更是我们选择了战斗。”
哈利有些愣神,似乎还在努力消化着刚刚的话。
我也不去催他,提醒了他别错过晚宴后,我便先行离开了——我的朋友们,还有丰盛的晚餐还在礼堂里等我。
是呀,就是这样,至少有一点我明白了,哪怕有一天……我也不会变成幽灵回来。
所以我更要趁着自己还好好地生活在这里,开开心心地享受我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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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的途中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首先,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显然一星期来都在等待机会趁老师不在时动手,他们埋伏在列车中间,趁哈利上厕所回来时偷袭他。偷袭本来会成功的,结果他们鬼使神差地把地点选在了一节坐满D.A.成员的车厢外面。
车厢里的人透过玻璃窗看见情况不对,立刻冲出来援救哈利。待厄尼·麦克米兰、汉娜·艾博、苏珊·博恩斯、贾斯廷·芬列里、安东尼·戈德斯坦和泰瑞·布特完成哈利教给他们的一大堆五花八门的魔法和恶咒后,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活像三只被塞进霍格沃茨校服的巨大的鼻涕虫,哈利、厄尼和贾斯廷把他们搬到行李架上,任由他们在那里慢慢蠕动。
“我得说一句,我真盼望看到马尔福下车时他妈妈脸上的表情,”当我们听见骚动,走出来瞧瞧时,正好瞧见厄尼看着马尔福在他头顶上蠕动,带着些许快意说道。桑妮说过,厄尼一直因为马尔福在当调查行动组成员期间给赫奇帕奇扣分而耿耿于怀。
“高尔的妈妈倒是会很高兴的,”和我们一起走过来的罗恩说道,“他现在漂亮多了……我说,哈利,食物车停下来了,如果你想买东西……”哈利谢过大家,跟我们一起回到自己的车厢,买了一大堆锅形蛋糕和南瓜馅饼。
旅途中我们看见了秋·张和她那脸上还没痊愈的朋友玛丽埃塔路过了车厢,我们这才从金妮那里听说她现在和迈克尔·科纳在一起了——而金妮早就和他分手了,现在她的男朋友是迪安·托马斯——罗恩气得掀翻了巫师棋的棋盘。
等火车抵达了国王十字车站,我们在站台上收获了最后一份,也是最大的惊喜:一群人在隔墙的另一边等待着我们。
疯眼汉穆迪,他把圆顶高帽压得低低的遮住了魔眼,那模样跟他不戴帽子一样吓人,骨节粗大的双手抓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旅行斗篷。唐克斯站在他身后,阳光透过车站顶棚上肮脏的玻璃射下来,照得她艳粉色的头发闪闪发亮,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牛仔裤和一件印着古怪姐妹演唱组图案的亮紫色T恤衫。在她旁边的是卢平,面无血色,头发花白,旧运动衫和裤子外面罩着一件长长的、磨破了的大衣。
爸爸搂着妈妈,我不得不说他们穿的是这群人里最正常得体的,他们正在笑着朝我们挥手。韦斯莱夫妇站在人群前面,穿着他们最好的麻瓜衣服;还有弗雷德和乔治,两人都穿着崭新的、用某种绿得耀眼的鳞状材料做的夹克衫——火龙皮的,一看就知道,贵得要命。
“罗恩,金妮!”韦斯莱夫人说着,匆匆走上前紧紧拥抱她的两个孩子,“哦,还有亲爱的哈利——你好吗?”
“挺好的。”哈利抬起头疑惑地问,“小天狼星和艾谱莉呢?”
“他们还没被批准出院。”爸爸解释道,“我想他们一出院就会来看你的。”
“哦,亲爱的孩子们。”韦斯莱夫人放开了哈利,又走过来拥抱我和赫敏,“你们可受了不少罪,真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乔治在韦斯莱夫人身后紧紧盯着我,直到韦斯莱夫人放开我,他赶紧走上前来。
凤凰社的家长团们浩浩荡荡地拥着哈利去和他的姨妈姨夫交涉了,以确保他在这个暑假里得到优待,就连爸爸妈妈也跟了过去,体贴地给我和乔治留下了一点空间。
“告诉你个好消息。”乔治得意地看着我,“我们正式加入凤凰社了!——我和弗雷德!”
“恭喜!”这并不意外,但不妨碍我开心。
“妈妈一直在唠叨,但我不觉得我的选择是错的。”乔治认真地说,“店里生意兴隆,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看看。”
“真的不是怀念我的免费劳动力?”我怀疑地问。
“这话说得可真叫人伤心。”乔治作出气愤的样子,“你的分红我都给你存好了!”
我们慢慢地走在人群后面,自然地牵着手。
小天狼星说得对,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人,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当告别吻落在我的唇畔时,我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