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周,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赫敏坚持希望我们能和她一起动员其他同学加入S.P.E.W;占卜课要求我们继续对下下个月的命运做预测;宾斯教授布置了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斯内普暗示我们圣诞节前会给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下毒,以此督促我们好好研究解药;弗立维教授要求我们再读三本书,为学习召唤咒做准备——之前我和桑妮学的只是初级的召唤咒,我们还无法做到远距离召唤。
而穆迪教授更夸张,他没给我们布置作业,而是直接在课上给我们每个人都施了夺魂咒,并要求我们尝试抵御它的影响。
“我感觉糟透了。”我走出教室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虽然我几乎差点就抵御了他让我从桌子上跳下去的指令——感谢梅林,大概是由于我小时候经常被这么起哄,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厌恶——但是我的脚还是严重的崴了一下。穆迪用魔杖变出夹板固定好了我的脚,让我的右脚至少可以着地。
“你还好吗?”桑妮扶着我,让我把重量尽量压在她身上,这让我减轻了不少压力,但我们只能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挪动,“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去医务室看看……”
“你还得去上保护神奇动物呢,”我突然想起桑妮的课表与我不同,赶紧推了推她,“我自己可以,你快去上课吧。”tiqi.org 草莓小说网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桑妮有些生气地说,坚持支撑着我往医务室走。
“茜茜——你怎么了?”金妮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惊讶地看着我。
“脚崴了。”我龇牙咧嘴地说。
“我来吧。”金妮赶紧上来接了桑妮的班,“我接下来没课,我送茜茜去医务室。”
“帮大忙了。”桑妮小心翼翼地把我移交给了金妮,匆匆嘱咐了几句就赶紧跑着去上课了。
“其实——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等桑妮走后,她一边撑着我一边说。我发现她手里拿的书正好是我借给她的《如何培养图形记忆》。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因为她特意让我坐在了台阶上,“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吗?”
“我不是有意要看的——但是它自己掉了出来——我想你可能是忘了——”金妮欲言又止地递给我一张贺卡,“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那张贺卡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不解地接过来看了看。
“他出生在春夏交接,成长于乡村原野;
他翱翔于蓝天,是最好的击球手;
他有着火红的头发和狮子的心;
他心中的玫瑰却将为我盛开。”
……
全世界都安静了。
“呃——你听我解释——”虽然我这么说,但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尤其是金妮一脸“我懂”的表情。
“是这样——它——呃——它是一个失败的恶作剧——”我将贺卡对折起来,塞进口袋里,“是洛哈特——”
“洛哈特?”金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从二年级就开始喜欢——谁来着?弗雷德还是乔治?”
我用手捂住了脸。
“别说了,求你了。”我哀求道。
旋即我意识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过这张贺卡的事吧?”我从指缝里警觉地问。
“现在没有,之后就不好说了,”金妮一脸坏笑地凑近我,“除非你告诉我是谁。”
将军。
我恨我的脚崴得真不是时候,看着金妮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我忍不住眼光往她身后瞟,想找机会逃走。
“别想逃。”金妮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之前怎么会认为她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呢,瞧这副坏笑的样子,与她的两个双胞胎哥哥简直如出一辙。
“反正现在也闹翻了,小孩子的话,不算数。”我委屈地看着她,作出一副神伤的样子,“再说,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伤病患?”
她的脸都快凑到我脸上了,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我不信”。
“对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我和金妮同时偏过头去,发现是那个漂亮的拉文克劳学弟,修·张,他红着脸,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就埋头跑了。
“修·张?”金妮一脸迷惑,“他什么意思?”
“我猜他可能误会了——”我戳了戳金妮,委婉地提醒她我们俩现在的姿势很像一对趁四下无人要接吻的情侣。
金妮撇撇嘴,把我拉了起来。
“你们会和好的对吧——不管是他们俩中的哪一个。”金妮再度充当起了我的拐杖,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往医务室走,她轻声问我。
“我不知道——”我苦笑着说,“说实话,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希望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庞弗雷夫人只用了三秒钟就治好了我的脚,不过她还是板着脸教训我两周内都不可以剧烈运动。
我觉得她大可放心,因为所有教授似乎都提前进入了O.W.Ls备考阶段——尽管我们才四年级,我们要到五年级末才考呢——他们布置的作业足以把我每天都和桑妮、赫敏捆在一起泡在图书馆里,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剧烈运动。
在我们埋头学习的这段时间里,只有一个大消息足以让我们把耳朵稍微抬起来一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对此所有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学生都非常兴奋,主要是因为那天最后一节课是魔药课,我们得提前下课,所以斯内普没空给大家下毒了。
为了迎接三强争霸赛的到来,城堡进行了彻底的打扫与清洗。管理员费尔奇神经质的程度翻了至少两倍,他一看到有学生忘记把鞋擦干净,就凶狠地大发雷霆,吓得两个一年级的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而这种情况却让乔治和弗雷德非常乐在其中,他们非常热衷于在不真正给霍格沃茨丢脸的底线上给费尔奇造成尽量多的麻烦,今天在他办公室丢两个粪蛋,明天在走廊上扔一个烟花。导致这段时间霍格沃茨的学生不仅要小心费尔奇的突击检查,还要担心自己不要成为恶作剧的无辜受害者。
当然也有躲不开的人——比如佩格。十月二十九日下午,也就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即将到达的前一天,迷路的佩格被双胞胎兄弟俩溅了一身的油彩。在费尔奇的怒吼已经回响在走廊那头的时候,从图书馆出来无意中路过的我顺手解救了她——我是说,我拉着她跑了。
跑的时候我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堆油彩——不得不说,其实是挺漂亮的一幅抽象画——但费尔奇并不买账,他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跑过走廊,在转弯处右拐,那边有一个雕像可以很好地隐藏——等等!!我被雕像后已经藏着的人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车——
好痛。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冷汗瞬间就细密地爬上了我的肌肤,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右脚痛得使不上力气。
完了完了,庞弗雷夫人一定要骂我了。
我抱着脚绝望地想。
“你没事吧!”雕像后的乔治和被我的急刹车差点摔出去的佩格同时惊恐地问我。
“嘶——”我想回答没事,开口就被剧痛堵了回去,只能低着头摆摆手。
“Ferula(夹板紧扎)。”第四个人的魔杖敲了敲我的右脚踝,于是就像在尖叫棚屋时莱姆斯处理罗恩的伤口以及上次穆迪教授处理我的脚一样,魔杖的尖端喷出了细细的绳子,将刚刚凭空出现的木板牢牢绑在了我的患处。
“瑟吉欧!”佩格惊喜地喊道,“你来了!”
“能站吗?”瑟吉欧·沙菲克拉起了佩格后,低下头问我。
“不劳您费心。”我皱着眉,在乔治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谢谢。”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腕,小心翼翼地将脚放在了地上,礼貌地向瑟吉欧道谢。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瑟吉欧轻飘飘地看了乔治一眼,“你应该谢谢他才对,是他把你从地上扶起来的。”
“我们之间不需要。”好像生怕我会从善如流地道谢似的,乔治迅速说。
呵呵。我腹诽道,也不知道是谁都快一个月故意不跟我说话了。
“是吗,那是我多嘴了。”瑟吉欧非常礼貌,但这话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我不认为我和乔治闹别扭的事能传进瑟吉欧耳朵里,难不成这个人是会读心术吗?茄子小说网首发 www..
“走吧,我们去医务室。”乔治背对着我蹲下身,“上来。”
“我也可以走——”
那个“走”字还没说完,乔治扬起眉毛带着一种听笑话的表情问我:“就凭——”
“闭嘴吧。”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脚,痛感让我乖乖听从了乔治的意见。
自尊心让我宁死也不要在瑟吉欧面前一瘸一拐地走那么长一条走廊。
“其实你们也可以用担架。”瑟吉欧依然带着礼貌的微笑说。
“我觉得跑起来比较快。”乔治背着我站起身来,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侧过脸带着得意的笑容说,“抱紧了。”
“嗯?——!”他一下子加速跑了起来,我被惯性带得往后仰了一下,连忙紧紧抱住了他。
“啧。”我好像听见瑟吉欧在背后嘲笑了一句,“小男生。”
不过乔治跑得太快了,我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哦梅林啊,他的脸颊烫得可真厉害——瑟吉欧的声音和身影都被迅速抛在了身后,一眨眼就不见了。
直到乔治轻轻把我放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赶过来把我和乔治劈头盖脸地都骂了一顿,我才想起来一个重要问题——瑟吉欧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我很想找人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乔治似乎对瑟吉欧敌意很大,我们俩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突破口,我只要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盎司的理智,都绝不会在这时候问出这种傻问题——反正回去问问桑妮也是一样的。
“下回如果你再这样出现在我这里,我就用麻瓜的方法给你打上石膏,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吧。”庞弗雷夫人气冲冲地说。
我忙不迭地点头赔笑,苦着个脸跟着乔治一起走出了医务室。
“我错了,”走到一半乔治突然说,“我再也不瞒着你了。”他看上去懊恼极了。
看起来似乎是我受伤这件事让他转变了想法,虽然我很不明白这个转变的契机是什么,但我很知趣地没有开口问。
“哦——好——”我懵懵地点点头,都说女生心思难猜,可我觉得乔治的心思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生都难猜。
所以,虽然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但至少看起来,我和乔治历经两个月终于重归于好了。这让我们身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在一晚上收获了非常多的关心和问候。
“太好了,”金妮紧紧地拥抱了我,“加油!”
“你辛苦了,”安吉丽娜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真的不擅长麻瓜研究。”
“梅林的裤子啊!!你不知道这个月我们积攒了多少订单!我都快爆炸了!谢天谢地!”这是李·乔丹。
“你一定能说服他们加入S.P.E.W,对吧!”赫敏塞给了我三个徽章。
“和你一起的日子怎么如此短暂——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你了?”桑妮打趣地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开开心心的。”
“你怎么忍受得了他们的?”罗恩抱怨道,“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给我的白眼比过去十五年都多。”
但如果罗恩觉得我们的和好能让他受的白眼少一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弗雷德拿着一卷羊皮纸和乔治一起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两个人立刻同步赠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眼给他。
“好了,说完了没,说完我们把茜茜借走了。”弗雷德说。
而乔治直接伸出了手,准备搀扶我。
“不,谢谢。”我半开玩笑地抱怨,“我只是不能剧烈运动,但并没有少条腿。”
乔治把手插回了兜里,我们才刚刚和好,相处的时候其实难免有些别扭。还好弗雷德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才好。
怎么说话都觉得刻意,怎么接触都觉得太过亲昵,才两个月而已,我仿佛是刚刚才认识这个人。
“所以就是这样了。”弗雷德说完有些阴沉。
他拿着的那卷羊皮纸是一封信,一封给巴格曼的讨债信。他们从暑假后就一直在试图联系巴格曼,但所有尝试都石沉大海。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我指了指那封信。
“你在说什么傻话,”弗雷德把信塞进我手里,“当然可以。”说完还得意地看了乔治一眼。乔治摊开手耸了耸肩。
“随你便,兄弟。”——我和弗雷德都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了这个意思。
“作为一封讨债信来说,言辞已经算非常有礼和温和了。”我将信还给了他们,“但是你们并没有可以要求他的砝码,不是吗?”
“是的,”弗雷德看上去非常头疼,“你说到重点了。”
“事实上我们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钱偿还。”乔治无奈地说,“我们听说过一些赌徒会用别人的赌金自己下注,以此博取利益最大化。”
“可那是我们的钱。”弗雷德不甘心地说。
“我建议你们写信问一下比尔。”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一条看上去可行的法子,“麻瓜的银行是可以查存款者的信用记录的,不过我不知道巫师的银行是否可以——我们可以问一问比尔,能不能询问一下巴格曼最近有没有异常的资金流向,至少让我们可以了解一些他的资金状况。我想他的债主,恐怕远不止我们几个。”
“有道理。”乔治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单凭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给他足够压力的。”
“事实上,是我们三个。”我好心地提醒他们,“还记得我的5个加隆3个银西可吗?”
“共患难啊。”弗雷德戏剧性地和我握了握手。
“不管这事成不成,我还有一个备用方案,所以拜托先生们找一找他的债务情况吧。”我学着弗雷德的样子向乔治也伸出了手,“我们的钱就拜托在二位身上了。”
“愿意为您效劳,可爱的小姐。”乔治握着我的手,轻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