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范涧溪忙坐到书桌前,给他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然后派心腹日夜不歇给送去帝都。
直到八月十三早上,彻亲王府范管家才接到这封信。
虽然只有一封信,没有证据什么的,但信中内容,却让范管家大吃一惊,还痛哭出声:“糊涂!糊涂啊!”
他原本还以为侄子只是想捞点油水,才会对笠州一带收重税,而他不忍侄子就这么没了,才帮着压一下,没有禀告王爷,没想到,是在助裘璞生谋反……那些多收上来的税,大部分竟然鼓了裘璞生的腰包,那些没‘交够税’被人竟然还被抓了,这就算了,还竟然被关在笠州一带某处给裘璞生当私兵训着……
谋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帮助谋反者,也会被灭满门的啊!
竟然连现任丞相,大理寺卿都牵涉其中……
信上最后面他侄子写了一大串的人名,都是官员,涉这件事官员之多,令人难以想象……
“是我,是我……”范管家更是痛哭。他要是能劝的动侄子,让侄子收手不再干那收重税之事,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就算事情爆出来,他侄子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活着,可现在,还怎么活啊……
他侄子这样,完全是为了保全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有妻儿……
“是我没教好……是我……”范管家泪流满面。他也愧对对他恩重如山的王爷。
“管家,管家,你怎么了?”在厅上的人都担心死了。
范管家忙将信收好,不让别人看见,然后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王爷呢,还没回来吗?”
他们王爷师彻一早就去宫里上早朝去了。
“王爷今天有奏本要奏,没那么早回来。”有人回道。
“好……好……”范管家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魂不守舍的走了几步,才又回头,“王爷要是回来,倘若我不在,你们就去后面喊我一声,我回房一下。”
“欸。”厅上的人都应了。
大忱皇宫。
早朝一结束,师渊便留下他弟弟师彻,与他一块去御书房用早膳。
一边用早膳的时候,师渊带给他弟弟一个折子,“这是刑戎晖密奏上来的。”
刑戎晖也是大将军,不过比裘璞生矮一级,裘璞生是大忱兵马大元帅,他是大忱兵马副元帅。
师彻搁下粥碗,接过折子,一见折子上写的是裘璞生终于按捺不住,想拉拢一些将领成为自己人,他就嗤道:“皇兄让他当兵马大元帅,就是给他机会,也是让他看清,那是大忱的兵马,是皇兄你的兵马,是皇兄你花了那么多年才有了这百万铁骑,无往不胜,各个也只听你的话,根本不是他裘璞生的兵马,他就算有虎符,也顶多只有管理权,他竟然还不珍惜,还是有不臣之心,其心可诛!”
随即忙又道:“皇兄,虽然他其实是父皇在外面的私生子,算是我们的兄弟,但不杀他,迟早死的是我们,我们给他这一次机会,也算是慰了父皇在天之灵,何况父皇本来待我们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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