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人渣就是人渣
宋甜甜跟着师晚去找杜锦娘，将原本杜锦娘给宋甜甜的那些银钱还了。
杜锦娘一开始是不收的，毕竟药铺生意不错，那十几两的银子她既给了出去，就没打算再要回来的。
师晚却道：“如今你婆婆摔了，家里要你顾着，药铺还要你顾着，哪能忙得过来。这些银子你拿回去，哪怕是给你婆婆寻个丫头来照顾，你也轻松些。”
药铺里人多，再推辞下去多少有些不像话，杜锦娘这才接下，等师晚她们要走了，又道：“晚上来家里吃饭，别带着甜甜去花天酒地，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爱惜爱惜自己。”
师晚不耐烦听，嫌她啰嗦，拽着宋甜甜跑了。
两人回去得巧，正赶上有人成亲。
迎亲的队伍长长的，抬着花轿，抬着嫁妆，吹锣打鼓，一派的喜气洋洋，引得街头好些人围观沾喜气。
师晚站着看了一会儿，瞧见前头举着的牌子上显示着“王家”。
她笑了一声，看向宋甜甜，似笑非笑的问：“别是我知道的那个王家。”
宋甜甜也笑，装着糊涂，说是不知道。
她心里边算算日子，再看那花轿，没见着新郎官，就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了。
不管是哪个王家，师晚都没兴趣，拽着宋甜甜回醉羞花监工去了。
再晚些，程书白和李媛就来了。
两人见了师晚，免不得要拘束些，没敢像之前那般无拘无束，只与宋甜甜说了说金依依的同王柳成亲的话，便又跑了。
师晚也很纳闷，明明自个平时也没板着脸，这俩怎怕她怕得跟什么似的。
宋甜甜想了想，道：“大约是你压榨我时，像极了地主压榨农民吧？”
话音刚落，她就挨了师晚一巴掌。
不重，宋甜甜就没躲，捂着脑壳嘿嘿笑。
……
王家二房今夜热闹，因那老道士说，毕竟是冲喜，那就要办得越热闹越好。
二房这几年没什么大事，柳氏又闭门不出，难得操持这种大事，听了老道士的话，便将整个太原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来。
她作为主人家，鞍前马后的招呼伺候，没一会儿就跑了一身汗。
好容易忙得差不多了，便要去寻王孝省来，将最后身份较重的客人一并送走，可找了半响，仍不见王孝省。
她也懒得等，一面打发了丫鬟去寻人，一面陪着笑去送人。
眼见着要将最后一波人都送走了，丫鬟却匆匆跑了来，还神色怪异，满是惶恐，跑到柳氏跟前来，哆嗦着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要走的人见了她这般，不由都停了步子，纷纷看了过去。
柳氏眼皮狠狠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忙呵斥道：“蠢笨的东西，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回头吓着了客人，仔细我撕了你的皮！”
丫鬟狠狠一抖，惶恐得不停哆嗦：“夫、夫人……您、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老爷、老爷他……”
后边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拿目光看了眼那些宾客，脸色越发白了。
柳氏听了这话，眼皮跳得越发厉害了。
她是知道王孝省那老东西的，知道他爱喝酒，尤其是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里，那更是控制不住，再加上又被人劝，免不得要喝得比平时多些。
偏偏此人酒品又十分差，喝醉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柳氏再看丫鬟的脸色，就怕他在这喜宴上，犯了旧病，到时候闹出笑话来。
她不敢耽搁，与宾客们说了些客套话，扶着丫鬟的手就匆匆走了。
那些宾客们本来就好奇，这会子也不肯走了，忙也跟了上去，管家和下人拦都拦不住。
……
另外一边，柳氏匆匆扶着丫鬟的手，见她带的路，眉心立即狠狠蹙了起来，压着狠意问道：“老爷到底在何处？！”
丫鬟狠狠一抖，都快哭了：“在、在公子屋里……”
柳氏一听，脑子“嗡”的一响，若非丫鬟扶着，险些站不住：“那个混账东西……”
她咬牙切齿吐出这三个字。
因为过于了解的关系，她心底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又不敢承认，仍抱着些希望，希望一个人渣能在儿子冲喜的喜宴上，好好做个人。
但人渣就是人渣，本性一时改不了，根本就不知什么叫做人。
等柳氏到了王柳院里，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时，她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因宾客都知道王柳至今未醒，这院里除了伺候的丫鬟，便无一人前来打扰，安安静静的，如今那新人一哭，呜呜咽咽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柳氏咬着牙，死死抓着丫鬟的手，勉强走进屋里，沉眼一扫，先见王孝省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酒还未完全清醒，要靠人扶着才能站稳，见了柳氏来，立即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那哭泣的新人缩在角落里，衣不蔽体，头发凌乱，丫鬟去扶她，她就怕得直往角落里躲。
眼下这一幕，倒是不需要多说，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柳氏只觉头皮发麻，又叫那哭声刺激得满心厌烦。
她上前，丫鬟立即搬了凳子来给她坐：“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了少夫人下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来！”
金依依的陪嫁丫鬟听了，将眼圈一红，立即上前去劝她，要将她从角落里扶出来。
劝了好半响，金依依才止住哭声。
众人以为她没事了，刚要松口气时，就见她忽然站了起来，一头撞向柱子！
柳氏吓了一跳，连忙大喝：“还不快拉住她！”
外头来瞧戏的客人们听了，也都吓了一跳，纷纷站在门外，朝里观望。
柳氏一见那些人，心里“咯噔”一声，大呼不好，忙道：“老爷醉了，赶紧扶他下去……”
这时，被丫鬟们七手八脚拦着的金依依突然大喊起来：“王孝省，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她挣开左右的人，哭喊着扑过去抓住一个瓷瓶，照着王孝省砸了过去！
王孝省吓了一跳，怪叫着躲了开去。
金依依却跟疯了一般，抓着东西就胡乱砸，王孝省又惧又怕，慌不择言：“我……我喝多了，认错了人，我不是东西。你、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