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讲的话不仅让男孩们惊呆了,就连和尚都深感意外。
他连忙上前,想要将李讲拉住,“施主,施主!万万不可啊,那可是足有种道境初期的鬼兽!”
“无碍,我很强。”
李讲一句话将和尚的所有后续都给堵住了。
是啊,他很强。
也应该很强。
否则的话,用什么来解释他身上那磅礴如海,深不可测的渡世之力?
“那……施主小心些,若是不敌,我会出手救您。”
和尚最终还是放开了屏障。
那一瞬间,水猴子的声音终于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吱!”
太尖锐了,如同婴孩夜半三更,毫无缘由的哭声,让人打心底的感到厌恶,痛苦。
李讲背后蓦然展开一对瑰丽璀璨的翅膀,男孩们惊呆了,一张张小脸上全是那绯红色的光芒。
唰!
李讲战意熊熊,主动出击,抬手间毫笔被握住,才气流淌,虚空作写,挥笔成诗。
“造物无言却有情,每于寒尽觉春生。”
“千红万紫安排着,只待新雷第一声。”
天道贯州战诗《新雷》。
在这一首诗上,李讲不仅融入了对一些对雷劫的理解,还运用了食荒秘法的力量。
故此,此诗的战力,甚至可以达到巅峰贯州的水平,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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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盛的雷霆贯穿天际,快得惊人,连眨眼的时间都没给,就轰击在了水猴子的身上。
“吱!”
水猴子痛吼,绿油油的长毛有一块焦了,有黑色的鲜血流淌。
只是一个照面,它便受到了创伤。
果然,鬼兽可杀。
李讲眸光平静,看见水猴子流血,当即肯定了这个猜想。
“呀,大哥哥小心,它发怒了!”鼻涕娃脸色微变,大喊。
水猴子目光森寒,周身释放出层层神秘的黑色波动,果然是怒了。
即便是一头凶兽死后,尸体发生的某种诡变而诞生的凶灵。
它也依然保留着一部分的天性,其中又以嗜血,愤怒等最为完整。
“吼!”
水猴子仰天嘶吼,一株枯朽的天药在虚空中浮现,磅礴的药力如同瀑布般垂落。
这就是种道境强者的特征。
他们在洞天种下天药,以自身的力量进行蕴养。
水口子张嘴大口大口的豪饮吞咽,原先顶多只有数尺高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成长。
事实上,连一息的时间都不到,水猴子便化作成了一头巨猿。
浓烈的腐朽之气,如同狂风般席卷开来。
它的波动太可怕了,隔着一层屏障,都足以令庙堂里的妖兽感到恐惧。
“死过一次的孽畜,也敢在本侯面前嚣张。”
李讲冷漠开口,毫不畏惧。
事实上,这只水猴子生前虽然突破到了种道境,却并没有修出极境。
面对这样的敌手,他完全可以做到越级而战,双方的底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水猴子动了,迈着沉重的步伐狂奔而来,它虽然听不懂李讲的语言,但却明白这是一种蔑视。
它被惹怒了,挥舞拳头,生前所掌握的神通道法,像是铭刻在了血肉里,自然激发。
嗡!
水猴子的拳头放光,如同一轮炽烈的太阳,散放着滚烫的热量,无数符文从中飞出,定住虚空,如锁链般限制李讲的行动。
这在一般人看来,绝对是不妙的处境。
但李讲的神情却很平静,《新雷》的力量还未殆尽,他选择正面碰撞。
轰隆隆!
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刺目的光。
战场分明距离庙堂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里面的人还是感受到了剧烈的震感。
一座山峰被逸散的能量轰碎了,成排的树木在风波中化作齑粉。
这绝对是一次惊人的碰撞。
连和尚都变色了,神情既有敬畏,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黯然低语,“两个世界的差距……始终这么大吗……”
男孩们也在窃窃私语。
“这哥哥好强啊,他竟然在与鬼兽大战!”林大虎震惊无比,李讲的出击,像是震碎了他们的三观。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鬼兽是一种无比可怕的恐怖。
一般情况下碰见,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逃。
没有人会像李讲这样,反而要求与其大战的!
“村长……不,祭灵大人与大哥哥相比,谁会更强?”鼻涕娃颤抖着声音。
这个问题的答案,男孩们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刚认识的这个哥哥,强得一塌糊涂。
双方之间的交手,多达百个回合,景象恐怖,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天空中碰撞。
炽盛的符文如同烟花般一闪而逝,每一个人都为之感到震撼。
然而,到了这一步还是没有分出结果。
不过谁占上风,倒是一目了然。
“吼!”
水猴子大叫,体表再度被雷霆击中,血花绽开,伤口深可见骨,黑漆漆的一片,全都焦了。
它几乎被逼到绝路,但却没有一点求饶的意识,杀意与气息逐渐拔高,竟然更加凶狠了。
这让李讲进一步加深了对鬼兽的理解。
这种东西,已然不属于“生灵”的范畴。
因为生灵生灵,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生”字。
除非碰到无法退让的东西,生灵会不自觉的追逐生的本能。
可水猴子的表现却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畸变的怪物。
它抬起两只粗壮的手臂,如同擂鼓般敲击胸膛,震耳欲聋的响声贯穿天际。
李讲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大地各处升起了一股股阴寒之气。
他仔细观察,很快就发现,那些竟然是他与水猴子交战时,对方散落的猴毛。
每一根猴毛,都被腥臭的尸水所浸泡。
如今水猴子动用分身神通,这些毛发顿时统统化作成了它的模样。
“吼!”
水猴子仰天长啸,震动天地,与成百上千道分身冲天而起,死亡之气如狂蟒般紧紧缠住李讲的四肢。
和尚瞳眸微缩,他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这头鬼兽的可怕,要远远超出想象。
他刚想出手,然而却发现,李讲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受到限制。
“……行。”
明明只是说了一个字,但在众人的脑海中,却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整首作品。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侠客行》。
贯州级别战诗!
李讲面色平静,抬手间,白茫茫的剑气如朝阳般缓缓升起。
这场战斗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