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半个晚上,获得的这些消息对于洛林一文不值。
回到帐篷里面休息的洛林甚至觉得有点懊恼。
自己这一趟卡扎尔泊之行成了什么?陪一个富家小姐去寻找她的白马王子?那自己是陪嫁吗?还是有可能把小命赔上去的那种!
希望古德里安所说的一切都是一个故事,洛林宁愿希望古德里安是把薇薇娅当作献给邪龙卡拉迪斯的祭品,也不愿意自己被这一群贵族老爷们当作利用的对象。
可是……
强者永远不会屈服于弱者,但要是牵扯到了钱,只有坐下来谈谈了——薇薇娅许诺的那三十枚金币还没有兑现,康德主教也出现了。
洛林需要好好表现,赢得康德主教的好感,好让康德主教能为自己的父亲祈祷而不是泼洒驱魔的圣水。
怎么才能获得别人最大的友谊?从霍尼尔的表现里面就可以看出来,那就是拯救他的性命。
洛林觉得自己可以给康德主教制造一个麻烦,然后再把他救出来。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除了薇薇娅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严阵以待,骑士们左手套上圆盾,右手紧握着骑士枪,宽大的双手骑士剑挂在腰间,他们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和昨天的阵型一样,勇敢而又骄傲的圣战骑士扛着十字旗走在最前面,向着劳兰进发。
劳兰的直道是由深灰色的花岗岩铺就而成,每一块石板都都有两米多长数吨之重,它被湖水冲刷的异常平滑,走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石条与石条之间的细缝。
湖心的迷雾依旧,即使烈日当空,也只能看到前面两三百米的距离。
众车马行驶在迷雾里面,黑色的邪龙图腾柱时隐时现,让人倍感阴森。
普兰子爵和康德主教带来了更多的军用药剂,一批负责警戒的士兵服用下了视力和听力药剂,时刻监视着周围的动向。
古德里安、普兰子爵、康德主教和洛林四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面,马车两边就有两个服用了军用药剂的士兵随时向他们汇报周围的状况。
洛林估计的没有没有错,卡扎尔泊里面确实存在着其他沼泽巨蟒。
好在湖心沼泽太贫瘠了,只有一些坚硬的贝壳,养活不了太多的巨蟒。
即便是如此,在一天的行程里面,负责警戒的士兵至少汇报了四次巨蟒的行踪。
那几条巨蟒跟着古德里安队伍,甚至有一条还跟了足足十多公里,直到出了它的地盘边境。
车队快速的行驶着,快到了傍晚的时候,洛林感觉到了马车似乎到了一个上坡,等到马车再次平稳行驶的时候,透过车窗,洛林看到一处湖心孤岛和一座巍峨的古城……
迷雾沉浸在凹陷的湖心区域,楼兰古城伫立在宏大的湖心岛上。
它的城楼就是一座插向天际的雄关,高大的城墙向城楼两边蔓延,夕阳给它镀上了一层金,恍若铜墙铁壁一般。
像这样一座城池,就算是堆上无数战士的生命也不能损它一分一毫,能打败它的只有时间和自然。
已经不知道是几百年过去了,曾经的包铁城门已经腐烂的不见踪迹,只有一些快锈成绿渣的铜钉胡乱的散落在城门的四周,马蹄踏过、车轮碾过,立刻化成了碎渣。
穿过宏大的闸楼门洞,里面是一片千余平方的空阔翁城。
马车和辎重就停放在翁城里面,士兵们分别登上了箭楼和角楼,薇薇娅、古德里安他们和那二十名骑士则顺着石梯进了高大的城楼里面。
“我们上次就是住在这里面,它非常的坚固。”城楼里面的通道十分狭小,房间也是一样,古德里安指着一处有着瞭望口的石屋说道,“瞧,这是一个驻兵点,我和一个苦修士曾经就住在这个房间里面。”
薇薇娅被安排进了城楼里面最深处、最宽敞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应该是军官的套房,里面有一个宽大的指挥室。
女仆在指挥室的长石桌上点燃了两个烛台,烛台上的蜡烛将室内照的一片通明。
薇薇娅坐在石桌的上首,打着哈欠听着古德里安和众人商讨着明天进入内城的计划。
“克拉迪斯就是楼兰的领主,祭坛就是城中心的王宫。”古德里安说道,“我们上一次就是被风沙所困,止步于此,因为湖水上涌的原因,我们并没有时间去探索内城和王宫。”
“这一次我们距离湖水上涌足足还有十天,我们时间很充足。”
“明天早晨我们可以派出一队士兵先行探查,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同样,正式出发以后,翁城里面也要留下一队士兵,以作为出现意外情况后的救援力量。”
“普兰,明天你是否愿意带着一队士兵先行前往劳兰王宫?”
“是的,我愿意,一定完成大人的任务!”普兰子爵站了起来,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紧接着,古德里安他们又商讨起了正式抵达皇宫后的搜寻问题以及驻防,薇薇娅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她用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要去休息,一切安排好了过后,只要通知他一声就可以了。
散会以后,洛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上一次古德里安和自己父亲住的那一间石头屋子,齐作作正盘腿坐在一个石塌上面。
“你们明天是怎么打算的?”齐作作听见洛林进入了房间,睁开眼睛看向洛林。
“明天只是一小队人先去王宫,邪龙克拉迪斯的祭坛就在王宫里面。”
“就在王宫里面?是地面上吗?”齐作作毫不掩饰他对克拉迪斯祭坛的关注。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们都没有去过,一切都来自于以前塞恩里斯对古德里安的陈述。”
“哦?”齐作作眼睛移一边,皱紧了眉头,像是在努力的思考。
齐作作在洛林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很奇怪的小孩,他只有七岁,生活方面他有像是一个正常小孩那样喜欢偷懒、又非常挑剔。
但对于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专注的又令人惊异。
就比如屠杀沙狼的那一个夜晚,谁能想到一个才七岁的小孩的刀法竟然是那么的辛辣?
还有现在,洛林能明显的感觉到齐作作对邪龙祭坛的事情太过关注了。
不过,他的小脑瓜子明显的还不够用,不能用神情掩盖自己的情绪——最多也就会装的冰冷一点罢了。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邪龙的祭坛?我们只是一个挣取佣金的佣兵罢了,所有的财宝都归属于雇主。”洛林直接挑明问题。
“你需要关心我的事情吗?”齐作作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洛林,“你最应该关心的是你的雇主还有佣金。”
齐作作的话还是那么的臭,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向洛林征询过问题。
这样的孩子出门在外,应该被人打死——洛林扭过头去,再也不想搭理齐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