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衣服后,就带着鸢梨跟派来的太监出宫,君初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多时,见到她上来,眼里满是嫌弃。
“怎么这么久?”
竟然让他等了半个时辰。
“难得出门,当然要打扮打扮。”
虽然话是这么说,其实时临也没花多少功夫,连胭脂水粉都没抹,找了半天才找到比较简约的服饰,毕竟是微服私行,穿那么隆重难免会惹人注目。
听她一说,君初才想起,宫里的妃子都不能擅自离宫,也就是说,她自进宫就没有再出过宫。
算算也已经有一年了。
于是,暴君陛下看上去非常大方的下了一条赏赐:“你若想出宫,朕以后常带你出来便是。”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陛下的赏赐?”
时临秀眉一挑,暴君有这么好说话?
马车停在一座院落前,牌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字,梨落院。
时临弯身下了马车,观赏着周围,这院子还挺大的,只有两个下人负责打扫这里。
君初也下来了,站在她旁边道:“这是朕登基前的住所。”
那时,他是皇帝第十个皇子,并不受宠,母妃也是,染了疾病连御医都请不了,皇帝更是视而不见而他的妃子还在吹枕边风,说什么染的是瘟疫。
就连着君初一起赶出宫外,终于,他的母妃当天就撒手人寰。
在后来的后来,皇帝死了,君初回到宫里,独揽兵权,顺理成章的继位成新一任国君。
皇帝的尸身被他扔去了乱葬岗,后宫的嫔妃全部凌迟处死,连皇后都不留,照样拖出去砍了。
“你不是皇子吗?”
怎么住在宫外?
时临后半句没有问出来,心里稍有疑问,同时又好奇。
君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是要去逛逛,还是进去休息?”
“那就逛逛吧。”
天色还早,休息什么?
时临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她没有被暴君砍头,还能领着暴君无比和谐的逛街。
并且带着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的暴君陛下走到卖糖人的摊前,问了句:“这糖人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夫人要几个?”
“两个吧。”
时临瞅了身边的人一眼,很难想象暴君吃糖人的画面,一定很喜感。
“好嘞。”
过了很久,小贩将捏好的糖人抵上,笑着道:“夫人和这位公子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祝两位白头到老啊。”
“谢谢。”
时临用手肘推了推他,又说了俩字:“付钱。”
君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身边乔装成普通人的暗卫,暗卫会意,便掏出银两递上。
“你要吃糖人吗?”
时临递了个过去。
“丑死了,不吃。”
君初看着她递过来的糖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捏得这么丑的东西也就她喜欢吃。
“这是按照您的模样捏的,您确定丑吗?”
时临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捏得还是挺像的,怎的到了他口中就是丑了?
君初:“……”
看到她笑,君初别扭的接过另一个糖人,改口道:“朕说的是这个丑,那个好看,你吃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