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速去将贤王给朕抓来!
听完宇文娴清哭诉,晏傅天更是怒不可遏,“胡言乱语,我大晏国自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如此诡异之事,简直是荒谬!”
他的怒声明显就是在指骂宇文娴清说谎。
宇文娴清见他不信,哭得更是可怜,“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啊……前不久您晕迷之时宫中就发生了好几次鬼妖出没之事……好多人都见到了……皇上……臣妾真的没说谎……呜呜……臣妾好痛……臣妾不想活了……”
见她不顾自己的伤,挣扎着要爬起来,床边的宫女赶紧上前阻拦,“娘娘、娘娘,您别这样!”
御医也忍不住上前劝道,“娘娘,您需得冷静才是……”
他话还没说完,宇文娴清就伤心欲绝的哭喊起来,“本宫要如何冷静?本宫的脸都被毁成这般模样了……呜呜……”
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在场的人就没有不心惊胆颤的,不怪她激动,这种事摊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是一国之母,这容貌怎能被毁?
就连晏傅天都软了语气,坐到她身旁将她安放回床上,握着她的手,低沉的安慰她,“皇后莫怕,有御医在,一定能医治好皇后的伤,朕会让他们用最好的良药,让皇后早日恢复容颜。”
难得听到他温柔的嗓音,宇文娴清稍微冷静了一些,只不过委屈的泪水却一直流淌不停。
晏傅天从宫女手中接过手绢,亲自替她拭擦那些泪水,还尽量小心翼翼的不触碰到她脸上的伤口,“皇后需要冷静,好好配合御医医治,知道吗?朕一定会彻查此事,不管是人是鬼,朕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有他亲口承诺,且还如此温柔的安慰自己,宇文娴清尽管痛得扭曲难受,可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逐渐的冷静下来。而且她从晏傅天脸上并没有看到一丝嫌弃的表情,反而从他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担忧,这让她脸上的痛感似乎都减少了许多。
伤已受,她还能如何?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医治好自己的伤,不要让自己的伤势恶化……
御医已经调制好了治伤的药,宫女按照御医的指示为宇文娴清脸上的伤口止血、敷药。
随后又有宫人将煎熬好的药汁送来,晏傅天还亲自喂宇文娴清服下,一勺一勺的送入她嘴里,尽显耐心和温柔。
对宇文娴清来说,晏傅天难得温柔体贴简直比良药还管用,尽管脸上的伤痛难忍,可受宠若惊的心情却让她不得不将这些伤痛咽到肚里,晏傅天在体贴用心的照顾她时,她安静且心怀感动,似乎担心自己惹恼了他从而让他甩手离去……
服用药汁没多久,宇文娴清渐渐的睡了过去,晏傅天在叮嘱好宫人小心服侍她后,这才一改温柔的面庞、铁青着脸离开凤鸾宫。
他没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径直朝书房而去,还命令身后的太监,“速去将太子叫进宫来!”
太监赶紧应声,将手中的灯笼交给身后的护卫后,就匆匆往宫门口的方向跑去。
晏傅天一路上都带着怒气。宇文娴清说的话他并不相信,可是他却找不到能质疑此事的证据。
宫里连续闹鬼,这事在他从晕迷中苏醒过后就听说了,且整个后宫都传遍了,甚至看到鬼的人不在少数。
可他就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闹鬼?
第一次小鬼大闹后宫,第二次小鬼大闹地牢,这一次,居然对皇后行凶,且还毁了皇后容貌!如此厉害且毒辣的恶鬼,简直是没把他大晏国皇帝放在眼中!
他苏醒时听闻闹鬼之事后,他就怀疑这鬼同楚云洲有关,否则,如何解释地牢里那些侍卫的死因?
这件事他一定要调查清楚,要真是楚云洲同旁门左道有来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
红庄里隐秘的阁楼上,楚雨凉同芷烟守在房门口,眼看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芷烟开始焦急起来。
“王妃,云娘的伤当真能治好吗?”
看着她担心不已的样子,楚雨凉安慰道,“放心吧,王爷肯定能治好她的伤。”
芷烟还想再说什么,“可是……”
楚雨凉赶紧让她打住,“你啊,别太担心了,难道你忘了王爷是何人了吗?”
闻言,芷烟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对,王爷是堂堂的鬼医,多少人想用银子都请不到的人,有他为云娘治伤,肯定不会有问题。她跟着云娘已经好些年了,也知道云娘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希望这一次‘鬼医’出手真的能让云娘恢复曾经的容颜,就算不能完全恢复,但只要能让云娘有信心面对世人,这也是好事。
其实楚雨凉也没啥底,不是她怀疑自家男人的医术,而是云娘那脸伤得确实很严重,而且时隔这么多年,哪能这么容易复容的?
但不管如何,肯定是要医治的,她家男人的易容术高超,如果真不能复容,也可以让云娘像小南那样易个容,也总好过她因为无法见人而自卑。
两个女人又等了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了。
看着从房里出来的男人,楚雨凉赶紧上去抓着他的手问道,“爷,如何了?有把握吗?”
芷烟也紧接着问道,“王爷,云娘的脸当真能恢复吗?”
晏鸿煊将楚雨凉揽到自己身侧,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女子,这才低沉说道,“我娘伤势过重,要恢复最初的容貌很难,但不是没可能,只不过需要极长的一段时间。眼下,需得调理好她的身子,在替她复容之前,必须保证她身子无任何病症。”
听他说完,芷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说需要极长的时间,可是云娘的容貌有望恢复,这就是天大的喜事!
楚雨凉也松了口气,面朝着他,对房门里使了使眼色,“爷,娘呢?”
晏鸿煊看着她,轻道,“已经睡下了。”
听说云娘已经睡下,芷烟赶紧朝夫妻俩道,“王爷、王妃,你们也早些回房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晏鸿煊点了点头,也没拒绝。
楚雨凉对她笑了笑,“芷烟,辛苦你了。”
芷烟有些别扭,“王妃,这是我应该做的。”
夫妻俩也没多停留,很快回了他们前两日住过的房间。
“宝儿和贝儿睡下了吗?”回到房里,晏鸿煊一边宽衣一边问道。
“嗯。”楚雨凉点头,“他们俩早都都睡下了。”
晏鸿煊脱了外袍,接着就将她拉到身前,开始为她脱衣服。
楚雨凉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脸颊莫名的有些涨红,“我自己来,你别动手动脚的。”
晏鸿煊一手搂着她腰肢将她身子贴到自己身子上,另一只手接着脱她的衣服,薄唇贴上了她耳朵不满的问道,“你可知为夫想了多久?”
他呼出的热气从耳根蔓延到脖子,让楚雨凉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特别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在升高,她更是不自觉的红了脸,“爷……别这样……”
晏鸿煊突然覆上她红唇,且瞬间将她打横抱起,抬脚走向了屋中的大床,压根就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靠在他滚烫的胸膛上,楚雨凉仰着头,随着他深入的纠缠,她也逐渐回应起他来。说起来,他们俩都好久没办事了……可这真不能怪她。
就在晏鸿煊将她放上床正准备压向她身子之时,只听一道怯怯的嗓音传来,“师兄、姐姐。”
情动中的男女突然停下了动作,晏鸿煊脸黑的转过身,正要开口训他乱闯,但楚雨凉先跳下床,并朝小南走过去好奇的将他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
一把匕首出现在楚雨凉眼中,匕首上还染着红色,她诧异不已,“小南,你这是作何去了?”别告诉她小南是半夜去杀鸡了!
小南朝晏鸿煊看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晏鸿煊突然问道,“事情可是办好了?”
小南点头,“师兄,已经办好了。”
“那好,下去休息吧。”
“是,师兄。”
见小家伙就这么要走,楚雨凉肯定不干。眼前的师兄弟两人,明显就有问题。
“小南,等等。”她上前将小南拦下,然后抬头朝某爷看去,“爷,你们这是干啥?半夜杀鸡还是宰羊?”拿把匕首就算了,匕首居然还沾着血迹,而且这还是大半夜。要不要搞得这么惊悚,以为是在上演午夜凶铃?
小南低着头一直都没敢看她。
见她好奇,晏鸿煊也没继续瞒她,这女人性子不好,真瞒下去,估计她得吵翻天。
“没何大不了的事,你不必惊慌,为夫只是让他进了一趟宫而已。”
“……”楚雨凉嘴角忍不住抽搐。而已?大晚上带着匕首进宫,还而已?这两人,居然事先不告诉她!
不再理他,她手掌搭在小南肩上,问道,“小南,这匕首上的血是谁的。”
小南先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兄,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小声回道,“是皇后的。”
“……”楚雨凉紧抿了红唇。她没觉得有多意外,在告诉晏鸿煊宇文娴清调换孩子的经过时,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宇文娴清。只不过她没想到的他们手脚如此快,居然不声不响就去做了。
将匕首拿到自己手中,她摸了摸小南的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回隔壁睡觉,明早还要去学堂呢。”
小南‘嗯’了一声,然后走出了房门。
看了一眼手中染血的匕首,楚雨凉随手将其丢向角落,然后朝晏鸿煊走去,认真问道,“爷,宇文娴清死了?”
晏鸿煊俊脸沉冷,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死?没那么容易!”
楚雨凉凑近对他眨眼,“没死?那你让小南进宫做啥了?”
“不过是给她一次教训罢了,顺便替娘讨点债,所以我让小南将她容貌毁了。”
“……”楚雨凉抽起了嘴角。太狠了有没有?宇文娴清那样的身份,能接受毁容?
但不可否认,听到这消息,她突然有种很解气的感觉。宇文娴清,敢打他们宝儿和贝儿的主意,那就得随时做好受死的准备。
同时,她觉得好笑,不,应该说好讽刺。晏傅天,当他的女人都没有了容貌,他还会选择谁?
就在她暗自腹诽得意时,腰间一紧,楚雨凉回神望着身前那张如画般秀逸俊美的脸,然后很不客气的拍掉他又开始不规矩的爪子,“爷,能不能别在这里?”
晏鸿煊将她打横抱回床上,俊脸绷得紧紧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瞪着她。
楚雨凉讨好的将他拉倒自己身边坐下,“别这样嘛,我是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晏鸿煊岂会不知道她想问何?要不是天色有些晚,担心她明早起不来,他才不会放过她。
拥着她躺到床上,他调了调气息,这才看着她问道,“有何想说的?”
楚雨凉枕在他臂弯里,问道,“爷,娘的脸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晏鸿煊深邃的眸光闪过暗色,“最短也需半年。”
楚雨凉担心道,“那这半年需要如何做?”
她的关心晏鸿煊收入眼中,感激她对云娘关心的同时又怕她想多,所以也将一些医治的办法说给了她听,包括云娘在医治脸伤期间要注意的种种以及各种用药情况。
这一晚,夫妻俩啥事都没做,可依旧聊天到后半夜。
翌日,晏鸿煊依旧罢朝未去。昨日难道去上一次早朝,结果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哪敢轻易再离开?更何况,他们母子才刚团聚,使得他毫不犹豫将早朝的事直接抛向脑后。
对他不去上早朝,楚雨凉可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他在朝中就挂了个职务,晏傅天压根就不把正事交给他做,他去早朝也是听别人废话而已,有何好去的?大不了‘辞职’不干了,跟晏傅天彻底的脱离关系,他们一家人说不定还能过得逍遥自在。
第二日,夫妻俩将云娘接回了贤王府。
云娘原本不同意离开红庄,不过在听完楚雨凉劝过之后还是接受了夫妻俩的安排。
不是他们想让云娘跟红庄脱离关系,而是考虑到给她治伤。她在红庄,他们夫妻俩去一次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将她安置在贤王府,主要是方便随时走动。
一行人刚回到贤王府,就听说佟子贡找来了,不得已,晏鸿煊只好前去见他。
楚雨凉陪着云娘进屋。
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云娘眼中一直都带着浅笑。
“娘,您先在府中住下,我和王爷要回去同我爹说一声后再搬来陪您。”给云娘倒了一杯茶水,楚雨凉向她解释起来。
他们一直住在楚府的事云娘是知道的,尽管于理不合,可她也清楚,楚云洲待她儿子极好。抿了一口清茶,她这才说道,“你们也不用急着搬回来,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也不想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倒是楚将军那里,他为你们操心不少,你们做事之前最好听听他的意思,别让他心里有所埋怨。”
楚雨凉笑道,“娘,你比起我爹来,可好说话了。你都不知道我爹那人有多不通理,一有点让他不顺心的事,他就吹胡子瞪眼,动不动就唧唧歪歪,最近更严重,一提到宝儿和贝儿,他就跟话唠似的,能从早上说到晚上,中间还不带喘气的。”
闻言,云娘突然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再抬起头时,她认真的道,“你也别在背后说他闲话,楚将军也不容易,你跟煊儿也得多体谅他。”
楚雨凉其实只是想逗逗气氛,没想到她却把话说得如此认真大度。她和这个婆婆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了解她的性子,但她清楚这个婆婆肯定是了解她的。所以她也没故意去讨好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本身她就不是‘本地媳妇’,也没人教她要如何讨婆婆欢心。
但越是同这个婆婆相处,她越是觉得她人很好,比她想象中的婆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见她看着自己发呆,云娘突然问道,“想何事呢?”
楚雨凉赶紧回神,傻笑了一声,“娘,我之前还以为您不会接受我,没想到是我自己多心了。”
云娘嗔瞪了她一眼,“你都生下了宝儿和贝儿,现在说这些有意思么?”
她这样,反而让楚雨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能感觉到得到,这个婆婆是真心接受了她。
娘家、婆家,在经历的那么多,如今总算多了一个同她亲近的长辈,让她心里温暖了不少。
在云娘腿边蹲下,她感激的看着云娘,“娘,我这人说话做事不怎么靠谱,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好的,您千万别记挂在心上,我打小就没亲娘,也不知道怎么去讨人欢心,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对我提,我能改的都会尽量改。”
云娘先是沉默,随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你是个有心的人,我看得出来。我说过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和煊儿也不用太替我着想,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楚雨凉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话,“娘,一家人不说隔心的话好么?我那边就只有我爹、王爷这边就只有您,加上宝儿和贝儿,我们一家人不过六口,若是这样我们都还不能齐心,恐怕有些人更加不会将我们放在眼中。”
云娘轻笑起来,“你啊,想得真多。”
她这话暂且不论是褒还是贬,但楚雨凉却也从她言语中感受到了她的态度。
这个婆婆应该是个开明大度的人。
……
得知宇文娴清遇‘鬼’、且还被‘鬼’毁了容貌,晏子斌和元雪琪连夜赶到宫中。在问明了宇文娴清的伤情后,晏子斌在御书房直言要求晏傅天将楚云洲捉拿住。
“父皇,上次楚云洲被软禁在地牢中,看守的狱卒同侍卫无端毙命,就足以证明楚云洲有古怪。就算他没有妖术,但他绝对同旁门左道之人有关!如今母后在寝宫中又遭遇如此祸事,父皇,难道你还敢说楚云洲他是清白的吗?”
面对儿子愤怒的声讨,晏傅天却有自己的一番看法,“皇儿,你先冷静,听朕说几句。”
晏子斌满身都是冷气,“父皇,您要儿臣如何冷静?母后遭遇这种不测,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
晏傅天坐在龙椅上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此事朕心中有数,应该不是楚云洲所为。朕也不是帮着他开脱,他在朝为官多年,其秉性如何朕还是清楚的。”
晏子斌不满,“父皇,都这时候了您还帮着他说话?”
见他冷静不下来,不得已,晏傅天只得将昨日之事说给他听。
听完之后,晏子斌诧异无比,“父皇,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贤王妃做出的事?”
晏傅天沉着脸点头,“这个女人不简单,不单是你,就连朕早前都太小看她了。”
原本他也是怀疑楚云洲同旁门左道有关系,可回书房后,他仔细的想了想,这闹鬼一事应该同楚云洲无关,最让人怀疑的人应该楚雨凉才对。
昨日楚雨凉进了宫,也带走了那个弃婴,可被调换过的孩子却无故失踪,这事本就蹊跷,可到了晚上,皇后居然遭‘鬼’行刺,这些,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这宫中闹鬼的事绝对同楚雨凉脱不了干系!
听了晏傅天的话后,晏子斌的确冷静了下来。联想到沁妃的那块玉佩,尽管他不相信楚雨凉有那般能耐,但他也猜测到一些。母后遭此不测、容貌被毁,此事一定同沁妃有关!
那玉佩出现之时,他就有这种预感,沁妃一定还活着……而她活着,肯定会回来报仇!
父子俩关在书房中议事,也是一夜未眠。
……
早朝之时,见晏鸿煊未到,晏傅天当着文武百官发怒,并下旨要晏鸿煊立即进宫。
昨晚女婿一夜未归,甚至带着女儿和两个外孙一起宿在红庄,楚云洲昨日忙了一天,晚上回府得知后,倒也没多想,只是念叨了一晚上,这小两口真是越来不像话了,前几日他们去红庄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的外孙、外孙女一起带到那种地方。
今早女婿没上早朝,他没觉得多意外,而让他意外的却是晏傅天的怒火。
自从沁妃离世后,贤王就一直备受冷落,如今晏傅天收回了他封地、将其召回朝中任职,也不过是为了方便他掌控贤王罢了。贤王陪她女儿养胎这几月,不一样没上朝?不一样也没事?可以说都是晏傅天默许了的。
可今日却突发怒火并扬言要治贤王的罪,楚云洲不仅意外,甚至有些替女婿打抱不平。若不是他默许在先,贤王又怎会不上早朝?如今他说翻脸就翻脸,也真是太欺负人了!
当文武百官都退朝离去,楚云洲没走。晏傅天回御书房,他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他没进御书房,而是在御书房外面陪侍卫站岗。他就要看看,晏傅天到底想如何做?
很快,前去传旨的太监返回宫中,让楚云洲意外的是女婿没进宫,就那名小太监一个人回来,手上还捧着一只精美的小匣子,然后匆匆进了御书房向晏傅天复命。
楚云洲站在外面,看着太监进去后,不由得皱起了浓眉,表示有些不懂。贤王做何去了?为何不进宫?
而御书房中,见太监一个人回来,晏傅天顿时就恼了,怒问道,“贤王人呢?”
太监跪在地上回道,“回皇上,贤王说他有要事在身、拒绝进宫面圣。”
闻言,晏傅天猛的从龙椅上起身,拍着龙案怒道,“岂有此理!他罢朝不上,现在还抗旨不尊!”龙颜大怒之下,他转身喝道,“殿前侍卫何在?”
很快,门外进来几名大内侍卫。
晏傅天冷着脸下令,“速去将贤王给朕抓来!”
而就在他令声刚落之时,跪在地上的太监突然禀道,“启禀皇上,贤王让奴才将此物带回宫中,说是要您亲自过目。”
晏傅天冷眼朝他瞪去,这才发现他高举过头的木匣子。眯了眯眼,他沉声问道,“是何物?拿过来。”
太监赶紧跪着爬向他,并将木匣子打开举到他眼前。
木匣子里,铺垫着红绸,红绸上放着一块翠玉,晏傅天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准备移开目光,突然,整个身子僵愣,一抹震惊之色从他眼中闪出。
他僵硬的再次看向木匣子中的翠玉,越看眸孔越发突凸,仿佛眼球会随时掉落出来一般。
不可能!这玉佩……
震惊过后,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伸出手时,就连手腕抖得很厉害他都没发现。
颤抖的将翠玉取出,熟悉的美玉让他突睁的双眼瞬间布满了水雾。
不可能……
她不可能还在人世!
可她要是不在人世,该如何解释这块玉佩?
“皇上?”一名侍卫开口唤道。
晏傅天这才回过神,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心之中,沉声下令,“摆驾,朕要出宫!”
不管贤王是何意思,今日他都要问个清楚明白!
当初那场大火过后,他就发现少了这块玉佩,他还问过贤王,可贤王给他的答复却是‘不知’。
如今他将玉佩交出,到底是何意思?
楚云洲在书房外听到晏傅天命令侍卫捉拿贤王时,就准备闯进去,但没走两步突然发现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就在他疑惑不解时,只见晏傅天铁青着脸走出御书房。
“皇上。”楚云洲拱手唤道。
“哼!”晏傅天瞪了他一眼,愤袖而去。
“……”楚云洲脸色也不好看。没有停留,他跨开脚步跟了上去。
不管皇上要做何,他是绝对不允许他动自己府中的人!
他可以不认贤王这个儿子,但为了女儿,他楚云洲要认贤王这个女婿!
……
晏傅天带着宫人出宫,还是临时决定的。楚云洲为了女儿、女婿,厚着脸皮一路跟着他。
本来吧,晏傅天只是想找到晏鸿煊质问他玉佩的来历,结果出了宫之后原本就有一肚子怒火的他更是气的差点杀人解恨。就连跟了他一路的楚云洲在马车里都忍不住笑了……
众所周知,贤王像楚家上门女婿一般一直都住在楚府,可晏傅天去了楚府之后并没有找到人。楚云洲怕他刁难自己府中的下人,于是告诉他贤王一家去了红庄。
青楼之地晏傅天哪可能去?于是就派侍卫前去,结果侍卫去了之后回来复命说贤王一早就离开红庄了。
堂堂一国之君,要见自己儿子不仅需要他亲自出宫,还辗转两地都没找到人,这能不让他动怒?
楚云洲也知道不能再让他空跑了,于是主动带路,将他们引去了贤王府。
其实他也是猜的。
贤王府
听说晏傅天亲临,楚雨凉很震惊,赶紧出去迎驾。
晏傅天铁青着脸出现在贤王府,见到楚雨凉第一句就是,“把贤王给朕叫出来!”
他一身龙袍威风凛凛、高高在上,浑身都散发着慑人的怒气。楚雨凉对楚云洲挤了挤眼,见楚云洲对他点头,这才朝晏傅天说道,“皇上请到厅里用茶,臣妾这就去把王爷叫出来。”
说完,她也不等晏傅天开口,转身就朝书房而去。有楚云洲在,她并不担心晏傅天会对她如何。
------题外话------
卡文好伤神,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