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走阴城年轻一辈第一人!【求月票】

昨日里听黑木讲述着“走阴城十人”的时候,柳白就已经记下了。

知晓这走阴城内有哪几个大家。

分别是孟太冲的孟家,上官风月的上官家,马定国的马家,陶中节的陶家和管彩凤的管家。

其余的几个多是散人,至于他们有没有收弟子或是徒孙什么的,柳白也就不清楚了。

此刻黑木稍加沉吟,缓缓解释道:“先前八大家的天骄联手过来时,可谓是这整个走阴城难得一见的盛事了。”

“当时走阴城内所有的年轻一辈,基本上都去了。”

“车轮战?”

“那自不是,走阴城内也是选出了八名最负盛名的天骄,与这八大家的天骄交手。”

黑木说着将手放在石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轻声道:

“孟家孟宽,上官家的上官不败,马家的马传世,陶家的陶瓷,管家的管中,这五个是城内那几家的,余下还有三个……”

“分别是岳方的徒孙,剑修‘披剑’,悬刀官的接任者,小悬官,以及那个公认的年轻一辈最强者,久坐城头的祈阴。”

黑木说下来,柳白只记住了最后两人。

小悬官和祈阴。

尤其是这个祈阴,竟然是走阴城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祈阴?”

柳白声音疑惑,显然是对这人极为好奇了。

“嗯。”黑木微微颔首,“据说这人是老元帅的弟子,也不知真假,反正没人敢去确认,但的确是和老元帅一样,始终守在城头……但也不是真的不下来。”

“当时八大家天骄过来的时候,她就下来了,还跟柳家柳汝芝交手了一番。”

“结果如何?”柳白问道。

“算是不分胜负吧……祈阴将柳汝芝的‘时回’都打出来了,再打下去就得拼命了,所以传火者出手拦下了。”黑木解释道。

一时间,柳白对这个祈阴愈发好奇。

他仔细回想着昨天在城头上见到的那些人,问道:“我们昨天在城头上有见到他吗?”

“没,她一直守在南边的缺口,也就是被称为西境长城剁肉板那里。”

是个狠人……柳白已经能想到他的实力是怎么来的了。

怕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了。

见柳白没说话,黑木就继续说道:“我估计这次你的对手……要么是这祈阴,要么就会是那小悬刀。”

“你毕竟是柳无敌的后人,若是派出别人与你交手,那就未免有些太过轻视于你了。”

柳白微微颔首,有些期待又有些兴奋,于是他说道:“最好先是那小悬刀,然后再是祈阴。”

“呵……呵呵。”

黑木笑容有些僵硬,反正“你是不怕死”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

但同时听到柳白这话,他也有些心情激动。

少年热血啊!

“对了,当时走阴城内的这八人和八大家的天骄交手,结果如何?”

“五五开。”

“哦?八大家那边谁赢了?”

“准确的说是只赢了三个吧,雷家雷序,黄家黄上观和胡家的胡说。”

“胡说还赢了?”

柳白诧异,他本想说就胡说还能赢的?

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这胡说也是自己的好友,还是八大家的天骄之一。

实力自然是不弱的。

而且自己都还捎带了东西给他。

黑木听到这话笑着颔首,“正是,当时走阴城这边并未太过将胡说放在心上,便让管家的管中去跟胡说交手,一开始也是压着胡说打的,没想到胡说还藏了一手,关键时刻翻盘了。”

“还是强的。”

柳白点头道。

……

与此同时。

这八大家的天骄也都聚集到了一处,兖州黄家的院子里边。

今日相聚的原因自然也就是因为柳白到了。

“不管如何,柳白毕竟是我们关内来的,和我们算是一伙的,而且……而且……”

雷序说话间又有停顿,他看着柳汝芝,然后又看了眼邓婴,不好怎说。

胡说一听,立马拍着桌子说道:“就是,我柳大哥自然是我们的人,我们这就去寻他,好与他好好说说这城内的情况,那些狗日的肯定会让祈阴去的。”

胡说说着就往门口走,石山峰欲跟,但是见到其他人没动,他也就停下了。

胡说气的回头。

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摇晃着椅子的黄上观见状,说道:“他马上就要去吃这接风宴了,我们还是消停点,等他打完再说吧。”

“至于消息,你觉得他身边还会缺消息?”

“黑木都得替他挡酒嘞。”

听黄上观言语,不知什么时候也剃了个光头的邓婴也是说道:“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听魏国的那个三条腿的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雷序问道。

“他说他在城头上看见柳白和师卓君前辈了。”

“他俩?”

一听见“师卓君”这名字,在场几人都打起了精神。

师卓君可是这走阴城十人之一,真正实力比起来,可是比家主还强,说不定还是自家家主一个级别的。

再者则是因为……

走阴城内流传着一句话。

“走阴城之美,师卓君一半。”

意思即是说,这走阴城中的美,一半都在师卓君身上,毫不夸张的说,这走阴城内的男子,谁没幻想过师卓君当自己的妻子?

在几人的注视之下,邓婴缓缓说道:“师卓君喊柳白为公子,柳白喊她师姐。”

“师……师姐?”

黄上观立马就坐了起来,眼神迷茫好似半睡半醒,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邓婴点头。

“这师卓君不会是……是柳神的弟子吧?”

石山峰小声问道。

“不是没这个可能。”雷序回答道。

“所以说啊,消息背景什么的,柳白都是不缺的,我们只需要好好看着接下来的这场接风宴就是了。”

刚刚起身的黄上观又躺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一旁的角落里边冷不伶仃的传出一道声音。

“我爱说实话。”

“雷序在想一会再去一趟城头,一定要顺路从师卓君面前经过,最好还不要去看她。”

原本刚刚坐下的雷序立马就站起了身,老脸一红,然后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这院子。

其余几人也是作鸟兽散。

甚至连这院子的主人,黄上观都跑了,只剩下那坐在角落里边的司马镜。

城头,南边。

一袭黑衣,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正快步走在这城垛之上,每走几步便是纵身一跃,黑衣飘摇间掠出去极远,模样姿态看着极为潇洒,极为风光。

原地苦修的走阴人见到他,还在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小悬官又去找祈阴啊。”

黑衣男子只是朗声大笑,也并未理会。

如此一路往南,直至走到了这长城边缘的断崖处,这西境长城的小悬官才纵身跃起,远远的落到了一个身穿血衣的高挑女子身前。

这女子端坐在这断崖边,俯视着底下的亘古黄沙,双目出神。

哪怕身后有人落下,也并未回头。

“还搁这看呢?看出点什么苗头来没,准备什么时候铸神龛?”小悬官蹲在她旁边,双手往前耷拉在膝盖上,很是随意。

“什么事?”

祈阴问道。

“关内又来人了,他们几个还想要你去打一场,哎。”

小悬官说着往后一仰,双手抱住脑袋,以手作枕的躺在这城墙上,还顺带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能打?”祈阴问道。

“我都说了我来,但是他们又不放心,一定得让你去。”

祈阴皱了皱眉,还是在问话,“来的是谁?”

听到这话,小悬官猛地起身,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柳无敌之子——柳白。”

“哦?”

祈阴这才来了兴趣,只是让她来兴趣的,也不是柳白,而是柳青衣。

“他实力怎么样?”

祈阴常年坐守城头,别说这关内的事情,就算是走阴城内的好多事情她都不了解。

小悬官沉吟道:“很强,打败过司马家的司马镜,而且还会邓家的无源火,柳家的时停,现在柳无敌灭了白家,估计白家的万炁归身他也会。”

“哦?”

祈阴高高的马尾摇晃,她缓缓起身,罡风吹拂间显露出她高挑完美的身材。

她红唇轻启,轻声道:“地点在哪?”

“老柳树,丁字街。”

“丁字街?”

柳白看着手里的信笺,白纸黑字,只是简简单单的留下了这三个字。

“城中的那块,先前和八大家的接风宴也在那,到时传火者也会帮忙盯着,出不了事的。”

刚把信拿回来的黑木解释道。

自从白家一事过后,柳白自觉实力也是获得了一大截的提升,不管是人体还是鬼体。

但却一直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这次的接风宴正好是个好机会。

到时走阴城这边若是派出那小悬刀……柳白只会将其打败后,再亲自走一遭城头,试试那祈阴的深浅!

左右离着这接风宴也还有两天的时间,柳白也不觉得只是这两天的功夫,他能取得什么大的突破。

倒不如在这走阴城内好好逛逛。

黑木自是依着他的想法来,只是刚起身,柳白就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是经历了什么吗?”

“公子何有此问?”黑木笑呵呵的回道。

“你变了。”

柳白直言,但又没有直言。

这也是昨天见到黑木,柳白就想问的问题了。

先前刚从黑木之坟里边出来的时候,黑木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潇洒狂妄。

可现在呢?

内敛……这只是高情商的说法了。

低情商的说法就是,没了那股心气。

但只这么说,黑木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于是这勉强也算是千年老怪物的黑木收起了笑容,止住了脚步,时至此刻,他的右脚刚好踩在门槛上。

“可能到底是死过一次了吧,知道天资算不了什么,这世界如此之大,从来就不缺有天资的人。”

“就像城头上的那个师卓君,其实当年柳无敌在这走阴城内教过的三名少女里边,她的天资是最差的一个……这点草姐应该是知道的吧?”

小草听到在说自己的名字,便是探出头来,点头说道:“是嘞,当时天资最好的是那个叫做彩云的少女,所以我见到师卓君的时候才那么惊讶。”

黑木说到这,柳白就已经明白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他笑笑,说道:“放心,等你证道的那天。”

黑木听到这话,脸上终于再度浮现出了笑容,他抬手间原本敞开的大门也就合上了。

柳白来了精神。

黑木原本踩在门槛上的右脚收回,这一刻,他背后隐隐有着一尊金光闪耀的身形现世,但只是刹那间就又隐匿其体内。

他微笑道:“显神于我不过一念事。”

“哦?”

“我在等。”

黑木双手拢袖看向西边,“等下一次邪祟攻城之日,我会托老元帅帮忙照看下公子。”

“你呢?”

“我啊。”黑木眼神当中露着自信的笑容,“杀王座,证我道。”

“牛皮倒是震天响。”柳白大笑着把木门推开,大踏步走了出去。

黑木老脸一红,欲要瞪眼,但很快又收敛了情绪,跟在柳白身后离开了。

走阴城内的生活好像总是单调的。

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有祟杀祟,没祟的时候要么是在城头苦修,要么则是在酒肆里喝酒。

终日大醉不醒。

毕竟只要醒来就有杀不完的祟,醒来又有何用?

所以这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酒鬼了。

柳白走了还没两条街,但是见到的醉鬼就有十个八个了,他们好似没有家一样,喝醉了往路边一躺就是了。

其中有几个身上甚至还带着伤。

柳白走走停停,只觉在这待久了,可能连脑子都会懒得转了。

可就当他准备再去城头看看的时候,却忽地察觉到几条街外的一处地方,激起了阵阵阴气。

有邪祟进来了!

“走!”

柳白声音落下,黑木也没迟疑,已是本尊高坐的他一步迈出两人便是到了近处。

也就是刚到此处,便是适时见到一道雪白剑光从空中落下,径直破开这鬼蜮,将那头【祟】的本体镇杀其中。

剑身只是半数没入地面,余下的一半还在震颤着。

而那被钉死的祟也就刹那间化作血珠,散落了一地。

此时还有走阴人不断从城中各处掠至附近,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有邪祟潜进来了?”

“什么手段,又是地底吗?还是换身进来的。”

“……”

声音议论纷纷,一旁的街道之中则是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他身背一柄剑鞘缓缓走到那柄剑旁,在剑柄上边轻轻一拍。

这长剑便飞回他身后的剑鞘里边,他也再度朝前走去,离开了这条街道。

杀死这祟,对他来说就好似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柳白耳边也是适时响起黑木的声音。

“他就是剑仙岳方的弟子,也是那位走阴城天骄剑修‘披剑’的师父。”

“显神了?”

“嗯。”

柳白也没走,而是在原地又等了片刻,很快便是来了三个穿着火红制式衣衫的走阴人,三人尽皆都是铸神龛的实力。

他们来到此处后,便是各施手段在这附近仔细勘察了一番。

不多时便是得出了结论。

这次的邪祟并非是从城外进来的,而是住在此处的这个名叫“林一”的走阴人,自身灵性高过气血太多,压制不住,从而化作了邪祟。

“竟然是他?”

黑木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认识?”柳白问道。

“不认识,但是好几次喝酒的时候,都听见过他的名号,是个杀邪祟不要命的人,每次邪祟攻城的时候,出城杀祟的走阴人里边,必定有他。”

黑木说话间,其余走阴人听到这是林一之后,好些人都上前在这片旧土上边倾洒着酒水。

他们自己一口,地面一口。

他们喝了,林一也喝了。

柳白正欲离开,一道身影却是落在他身旁。

黄上观一摸脸,长吐了口气说道:“真他娘的操蛋的地方。”

“嗯?”

柳白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

黄上观心情很烦躁的说道:“上次邪祟袭城的时候,我就是和这林一一块联手出的城,也算是共生死了,没想到这才多久,连酒都没来得及一块喝上一场,这人就已经没了。”

“看开点吧,每次邪祟袭城之后,这城里都得死去好些人。”

旁边一个头发斑白的女子见到黄上观如此烦躁,还出声安慰解释了句。

柳白就这么看着这一个个走阴人上前洒酒,如果这林一没死的话,今天恐怕得是喝个伶仃大醉了。

只是看着这一幕,柳白总觉得哪里不对,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

恍惚间,他忽地心中一动,算是知道为何了。

走阴城里的走阴人,寄托哀思的方式,好像太过少了些。

竟是连最基本的烧香纸钱都没有。

原先柳白还想着来了这走阴城中,会不会没什么事做,如今倒是好了,可以重操旧业。

在这走阴城里开一间香烛铺子,也算是没有忘本。

算得上是继承家业了。

嗯,店名就叫做《红烛铺子——走阴城分铺》。

说干就干,正好借着这两天的空闲时间,可以将这走阴城好好逛上几圈,最好将这位置敲定下来。

见着柳白就要离开,黄上观连忙跟上,小声说道:“柳白,你准备好了没,有人见着小悬官今早去城头找了祈阴。”

“到时跟你交手的,大概率也会是她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力就是了。”柳白倒是看的很开。

黄上观见柳白如此轻松,也就放下心来不再多管了。

“放心,到时我们几个都会来给你加油助威的。”黄上观嘿嘿笑道。

柳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多看了眼。

他双眼微眯,调用了一丝元神之力,在他的视野里边,这黄上观好似在……酣睡。

想开店这事,柳白也没跟黑木说,只是让他领着在城内闲逛了两天。

基本上将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最终柳白也的确是选中了三个位置,待定,毕竟两天时间一过,有个更为重要的事便是摆在他面前了。

接风宴的时间……到了!

是日,柳白早早的便已经起了床,黑木则更是,直接就是一宿没睡了。

他坐在院子石桌旁,身边还放了本书,像是在推演着什么。

见着柳白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收起,笑吟吟的说道:“怕是就你这个正主去的最迟了。”

“嗯?这么早?”

柳白抬头看向东边,这天都才泛起鱼肚白吧。

“好些看热闹的,昨晚就已经在那等着了。”

柳无敌的子嗣和走阴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之间的比拼,这在生活向来单调的走阴城里边,无异于一场盛事了。

那些连喝酒都能喝出花来的走阴人,怎么能错过这好机会?

“那就让他们再等等吧。”

柳白打着哈欠去了厨房。

半晌,收拾妥当人也精神了的柳白才和黑木出来,只是前脚刚出来,后脚他就发现这院子外边竟然蹲了俩人,一左一右,好似俩门神。

都是老熟人了,左边的是胡家的胡说。

右边的是黄家黄上观。

俩人见着柳白出来,立马站了起来,黄上观吐掉嘴里的枣核,“你可算起来了。”

“你俩也一宿没睡?”

柳白朝着西边的街道走去,一边问道。

“睡?睡什么,那么大的热闹总得凑凑的。”黄上观搓着双手,嘿嘿笑道:“柳白啊。”

“你说。”

黄上观和胡说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黄上观问道:“你和祈阴这一场打斗,你有几成的把握呢?”

“没打过,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白觉得他问的蹊跷。

胡说张嘴就想说,但黄上观看了他一眼,他就又闭嘴了。

黑木见状笑道:“多半就是下注了,下的还不少。”

“嘿嘿,还是黑木前辈了解我们。”胡说不好意思的笑道。

被拆穿后,黄上观也不藏了,双手一摊说道:“没办法啊,这走阴城实在太无聊了,太寡淡了,什么乐子都没有,只好下注小赌一下了。”

“又是阿刀开的盘?”黑木问道。

“那必然,除了他那个不要命的,没别的人敢。”

据说原先这走阴城内也是有人开赌坊的,但是自从老元帅亲自灭了一个赌坊后,走阴城内就再也没有过这地方了。

如今也就阿刀,遇见有什么大乐子的时候,会私底下联系一些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私底下开个盘,事了即散。

老元帅知道吗?

肯定是知道的,这城里就没有事能瞒过他。

“赔率多少了?”柳白好奇道。

说起这话胡说就有些来气,“那些瞎了眼的,大哥你的赔率都到二了,但是那祈阴的还不到一。”

“那你买了谁的?”柳白问道。

“他买了祈阴的,也买了你的,你的话他只买了一百枚血珠子,但是花了五百枚血珠买祈阴赢。”

黄上观卖队友卖的那叫一个快。

胡说大怒,指着黄上观大骂道:“你这缺心眼的不也一样,我本来说买三百枚的,是你硬要买五百。”

“大哥,都是他蛊惑我的,本来我都是想买你的。”

柳白看着他俩斗,也不生气,只是好奇道:“祈阴真的有这么强?”

说起这事,胡说就有些缩头缩脑了,但柳白目光就始终落在他身上,他只好回答道:

“大哥,你上次是没见祈阴跟柳汝芝交手,虽说她俩是打了个平手,但实际上真要生死厮杀的话,柳汝芝是肯定打不过她的。”

柳白笑笑,“这样啊,看来我是真得尽力了。”

只是柳白知道这事后,就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黑木,后者适时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柳白悄无声息的张开了右手的手指,五指张开。

黑木瞥了眼,微微颔首,全程两人都是无声交流,只是黄上观好似察觉到了一丝什么,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离了刹那,但也没多问。

不知者只有胡说。

等着柳白来到这走阴城中间的丁字街时,才知道这盛况有多大。

天上地下,街头屋顶,反正能站人的地方是都站了。

“我滴个乖乖嘞,这是整个走阴城的走阴人都来了吧。”

黄上观刚过来见到如此场景,也都忍不住感叹道。

雷序几人则是被一片龟甲托着,飘在半空,见到黄上观两人过来,在招手。

胡说临走之前还朝着柳白郑重说道:“大哥,你可一定要加油,给我们关内人长长面子啊!”

说完他才和黄上观一块去往了雷序他们所在的那片龟甲。

柳白听到这话才明白什么,旋即目光扫去看向了这些围观之人,他们的目光也都尽皆落在自己身上。

大部分都是在以看乐子的目光在看待自己,但也有少部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一丝热切和激动。

他们大多年轻,脸上也带着一丝不甘的情绪。

想来都是一些来自关内的年轻人了,柳白也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还背负了这样一层责任。

“祈阴已经到了,师卓君也到了此处,那我先去寻阿刀下注了。”

柳白耳边响起黑木的声音,他微微点头。

黑木化作一道黑芒离去,柳白则是转过这丁字街的街口,在前边的街道中央,看见了一个穿着血色长裙的高挑身影。

她身后背着一柄桃木制成的法剑,除此之外,再无一丝挂饰,就这么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柳白来时的方向。

最后缓缓把目光落到了柳白身上……有些错愕。

似是惊讶于柳白的年纪和大小。

她都已是成年人了,柳白却还跟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一般,一时间甚至让她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你就是柳白?”

祈阴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

“是我。”

柳白停在了离她约莫四五米的位置。

“你确定要现在打么?你要觉得不妥的话,我能等你十年后再来,只是这十年……你在成长我也在成长。”祈阴很是正式的问道。

柳白听到这话也就对这初次见面的祈阴有了一丝好感,至少,这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不必,现在你打不过我的话,十年后更是打不过了。”

柳白很是大方的摆摆手,顿时惹得四周围观的好事者大声叫好。

祈阴嘴角微微翘起,“一样。”

一念至此,两人目光对视间,尽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打便是了,哪来的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刹那间,一股极强的气旋便是从祈阴身上散发而出,整条街道瞬间激起灰尘无数,眼见着这好些房屋都要被掀翻。

天幕之上倏忽出现一抹火红身影,其只一出现,整条街道就再度恢复了平静。

柳白微微抬头,看清了那就是传火者的身影。

“放手厮杀便是。”

传火者低沉的嗓音从天幕之上传下,响遍了整个走阴城。

祈阴紧接着说道:“神座以下的,都闪开些,省得死在这了!”

“不太安稳的神座也走吧。”柳白背负着双手,微笑的看向四周。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俩瓜娃儿到底有多狠,口气这么大!”

一个本尊高坐的男子都大笑着离开去往了城头,远远观望。

其余神龛和修第二命的走阴人更是远远避开,只有一些神座,进退两难。

反正也都提醒过了,再不走死在这,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围观人群做鸟兽散,柳白也就适时点起了火,这次不再是那无源火,而是他自己的本命之焱!

三盏金色命火从其两肩还有头顶燃起。

反观对面的祈阴,身上燃着的却只是幽蓝色的本源之火了,但她也没什么惊讶,更没畏惧。

“来喽。”

柳白微笑着单手掐诀,身形“嘭”地一声轻响,轰然炸开。

金色命火起,野火焚烧而去。

刚去找阿刀下完注的黑木回来,身形飘居天外,看着柳白所化野火,脸上露出了笑容。

直至此时,天幕更高处的那传火者身形落下,来到他身边,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言语。

“你觉得谁赢?”传火者问道。

黑木伸手指着那团金色的野火,“他。”

“哦?为何?”

“因为他学了我的法门。”

黑木摸摸下巴上边并不存在的胡须,嘚瑟笑道。

地面,祈阴看着飞扑而来的金色野火,身形微微侧开,右脚后撤一步,身形做弓步,旋即左手单手竖起放在身前。

轻斥一声。

“开!”

刹那间,她七窍燃火,遍金色,场面骇然。

再一抬头,眉心更是生出了两道金色竖纹,好似……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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