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长他们听得是自己独立旅兄弟们的呼喊,当即扯着嗓子应答:“我们就是一营的,快些过来,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受伤的兄弟,眼看快不行了。”
对面一听一营长他们的呼应,当即呼啦啦的赶过来了一批兄弟们,一营长一瞧,果然是二营长带着的小分队,很快三营长带着的小分队也赶到了这里,他咋咋呼呼的对一营长喊道:“团座就在后面,他要我们马上返回高邮湖,敌情有变,须得临时改变先前的战斗部署。”
“好,我们马上跟你们一起撤离,这些阵亡的兄弟们就是死在那些土匪敌人的手里的,等我下次逮着了他们独立师,我要他们加倍偿还!”一营长说道。
于是乎,一营的小分队兄弟们在二营,三营小分队的掩护下,带着牺牲战友的遗体,搀扶着受伤的兄弟们快速朝高邮湖方向撤退而去。
半路上,他们就碰上了匆忙赶来的葛三民他们,葛三民一看他们回来,急忙对这三个营长说道:“兄弟们,敌情有变,情况出乎我们原先的意料,我已经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旅座,他让我们随机应变,立即改变原来战斗部署,现在不仅我们这里有了麻烦,旅座和胖子他们那里的麻烦更大,小鬼子出动了整整一个旅团的兵力开始对高邮湖西南方向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旅座要我们努力坚守这里的防线,以防被国民党顽军和日本鬼子两面夹击我们独立旅。”
“什么情况?难不成那三个保安团不在这里?”一营长听得葛三民说得敌情有变,隐隐约约的感到可能是轻敌上了韩某人的当了,刚才在独立师营地里找来找去找不着船只和弹药,估计是那三个保安团将船只藏到别处地方了,韩某人故意利用这只由土匪改编成的队伍放到我们的正面,引诱我们攻击他们,从而让那三个保安团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向高邮湖发起突然进攻,一举打乱我们的作战部署,抢占先机。
“刚才野鸭口方向的那个排长向我紧急呼叫,说是有大批敌军拼命向他们那里进攻,看对方的制服和枪械,我分析极有可能是那三个保安团,他们可是有将近一万人马呢,一个排二三十人的兵力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幸亏当时去野鸭口运送弹药的三团有一个连的兵力没返回去,正好就地同来犯的三个保安团打了起来,旅座接到报告后,已经命令黄水生的特务团全体出动赶往野鸭口了,但他们须得一个小时后才能到达那里。”
“我估计在野鸭口那里目前的兵力能不能支撑到一个小时以后还不好说,看来我们只有把那些埋伏在芦苇荡中的二团主力全部赶往野鸭口才能抵挡保安团的攻击,守住野鸭口。”葛三民对一营长他们说道。
“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我们应该放弃现有的战斗部署,迅速集合部队,赶在黄水生他们船队赶到之前到达野鸭口,给守阵地的兄弟们信心,守住这个高邮湖东南方向的最后一道屏障。”
葛三民对手下兄弟们下达了新的战斗部署,改变在湖里分散阻击进湖的敌人为集中兵力赶往形势危急的要塞-野鸭口,挡住那三个保安团的进攻,保住高邮湖东面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以免被国民党顽军攻破东南方向,造成独立旅的后方失守。
就在葛三民他们改变作战部署,集中兵力赶往要塞-野鸭口的时候,胖子和周武他们那边的情况也出现了危急情况,胖子他们带着一只百来人的阻击侦察队伍气喘吁吁的赶到高邮湖西南沈家浜那个岔路口时,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先期抵达的那些兄弟们报告。
“团座,我们早一个小时就赶到了这里,本来还以为前面扬州城出动的那些二狗子们会马上赶到,便组织兄弟们拼命挖坑防守,没料到等我们挖好了壕沟,直到你们随后赶到,到现在还是没见那些家伙们出现,我已经派出几个兄弟们前出侦察去了,应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正说着话呢,两个侦察兵兄弟就气喘吁吁的跑来向胖子报告:“团座,不好了,前面那些二百人的伪军后面跟着一大批鬼子兵,队伍老长一片,还有坦克和装甲车压阵,估摸着鬼子的人数不会少,好像他们把扬州城的小鬼子都给调出来了。”
“啊,这么多小鬼子,时间来不及了,这两位兄弟你们还得辛苦一趟,赶紧回去给旅座报信,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我们这里暂且抵挡一阵子,向后撤退,引这些伪军和小鬼子倒湖边。”胖子一听来了这么多小鬼子,差点要晕了过去,急忙吩咐那两个已经累得快不行的侦察兵兄弟赶紧回去向周武报告情况,让他们赶紧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带着这些一百来兄弟在这里抵挡一阵,为后面的周武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炮兵营的张二成则坚决反对胖子的死守做法:“胖子,旅座来之前交代过,千万不能与小鬼子硬拼,我们这里总共才一百多人马,能抵挡那么多小鬼子多长功夫,既然如此,我们只要给对面的小鬼子打个照面即可,小鬼子一见我们这里还有炮兵,以为我们就是独立旅的大部队,到时我们再慢慢撤离,鬼子必定尾追上来。”
“我们只要跑得比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快,我们就能完成诱敌深入的任务,何必在这个三岔路口跟有坦克装甲车的大批小鬼子死磕呢,到时虽然能多杀几个小鬼子,但要是达不到诱敌深入的任务,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牺牲这么多的兄弟们吗?”
张二成虽然是炮兵出身,但在高邮湖当了一段时间的步兵指挥官,再加上跟着周武丁宁他们耳濡目染,已经懂得如何保存自己的实力,最大限度消灭鬼子的要领了,不想胖子这般,一见小鬼子就要上前死磕,激情是有了,但很可能连手下兄弟们的性命都交代在沈家浜这里了。
胖子此时还想梗着脖子跟张二成来上两句,但一想到周武交代给他的任务确实如此,没得办法,只得命令兄弟们马上进入阵地,交代他们等下千万别跟鬼子伪军死磕,交火一会儿以后,就往高邮湖方向迅速撤离,撤退的时候扔些瓶瓶罐罐的东西,给追上来的小鬼子们造成一种打不过就跑的形象,好让那些鬼子尾追着他们,一直追到湖边那些地雷阵为止。
赶过来的伪军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沈家浜岔路口有独立旅在防守了,他们在距离那个岔路口不到三里地的地方停止了前进,专门等着后面的小鬼子大部队上来。
很快,小鬼子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轰隆隆的开了过来,在黑漆漆的夜晚,那些坦克装甲车前车灯射来的耀眼亮光刺得胖子他们睁不开眼睛,一大群迈着罗圈腿的小鬼子步兵紧紧跟在坦克后面,那帮侦察探路的伪军则打头跑在鬼子坦克装甲车前面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朝胖子他们阵地发起了攻击。
胖子看着小鬼子们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发起了攻击,急忙问身边的炮兵营营长张二成:“张二成,你有把握把那些鬼子坦克和装甲车炸掉吗?”
胖子还想让张二成用带来的几门60迫击炮搞掉轰隆隆开过来的小鬼子坦克,殊不知对面小鬼子坦克的皮虽然比当时世界上其他强国的坦克薄了不少,但这种小口径曲射炮要打毁坦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大不了在鬼子坦克上侧滑噌一下,其他没有什么效果,只有兄弟们拿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去炸,才能彻底让那些钢铁怪物趴窝不动。
张二成听了胖子的异想天开的一番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胖子,你说啥呢?迫击炮是曲射炮,初速慢,根本打不动小鬼子的坦克装甲,估计就是连前面那些薄皮装甲车都够呛。”
“我看不如这样,我用所有炮火加上你们所有的武器火力专门攻击跟在鬼子坦克和装甲车旁边的鬼子步兵,只要把那些步兵消灭了,冲过来的坦克就好办了,到时你只要安排几组拿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的爆破小组在这里,冲上去就能把这些东西炸个七零八落的,哎,胖子,这个方法你以前在上海和南京不是经常干的吗?这么窝在高邮湖里不到两年就忘了?”
胖子一翻白眼,嘟哝着对张二成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我想试试你们炮兵营这两年长进了没有,也别到时候老长时间不开炮了,连小鬼子步兵都炸不着了,那岂不是让小鬼子坦克横冲直撞过来,占领了我们的阵地?”
张二成本来还想跟这个强词夺理的胖子理论几句,但一看到对面的小鬼子坦克装甲车已经快要开到跟前了,就急忙命令手下炮兵兄弟们立即瞄准鬼子步兵和那些簇拥在一起的伪军二狗子们,准备装弹开炮,狠狠的揍那些国-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