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指挥官一看攀爬失败,急忙停止了正面的强攻,他们想趁夜偷袭光华门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胖子终于喘了一口气,急忙让人清点一下这次战斗的伤亡,很快结果出来了,五百个兄弟,死了一百三十多,伤了二百多,现在能喘气的还有三百多,伤亡惨重啊。
胖子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周武那边还没消息,要是这样的进攻再来一次的话,他就得撂在这里了。但是胖子心有不甘,他跟自己的小娘子结婚还没同房呢。
就在胖子大发感叹的当口,周武来了消息,他要胖子马上赶紧去紫金山与大部队会合,要快,因为大部队要在今天凌晨发起解救行动。
前去侦察的人已经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教导总团的几个兄弟,周武要求胖子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两个小时后赶到紫金山南面,于凌晨四点跟葛三民会合。
胖子接到这个命令,当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离开光华门了,不用担心被小鬼子破城残杀了,忧的是要在短短两个小时赶到紫金山,他们几乎是不能在半途休息了,说难听一点,就是连喘气的功夫都不太多。
胖子命令所有人扔掉除枪支弹药以外所有的东西,那些阵亡了的兄弟来不及掩埋了,将尸体堆在一起,浇上汽油放一把火烧了。
重伤员由人抬着,轻伤员能走动的全都夹在队伍中间,一个连在前面探路,胖子带着一连亲自断后,从一个被鬼子炸开的城墙缺口出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紫金山。
就在胖子放弃阵地向紫金山赶去的时候,周武已经接到了来自教导总团的最新消息。
据前去侦察的士兵报告,小鬼子已经重兵包围教导总团,里面大概五千多人被围了好几天,弹尽粮绝,士气低落。
巧的是,他们在紫金山南边竟然碰到了教导总团的人。
这几个人是从包围圈的缝隙中溜出来的,他们本来是想去南京找卫戍司令部求救的,不料竟先碰到了周武。
周武觉得其中有个人眼熟,仔细一瞧,哈哈,那不是程国平吗,以前在罗店一起并肩作战的坦克手。
程国平也认出了周武,冲上前和周武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老程,太好了,你我有缘啊,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相见,不容易,快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唉,不要提了,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我们教导总团一万多人在中山陵守了不到两天,就被小鬼子团团包围,现在只剩下三四千人,总团长跑了,当大官的都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小喽啰还傻乎乎地呆在山上。”
“我跟这几个兄弟冒险趁夜溜出来找救兵,真是老天开眼,让我们碰到了你,教导总团有救了。”程国平说道。
周武拍着他的肩膀,道:“老程,出来就好,先了解一下那边的地形,等一团到达预定位置,我们马上向紫金山发起反攻。”
程国平开始对周武详细地介绍中山陵的地形,丁宁听了以后,认为应当集中优势兵力朝程国平溜出来的部位插进去,找到山上的教导团,再迅速向长江撤退,登船渡江。
周武一听登船渡江,马上想起了一桩事:“老程,你能联系上你们团长吗?”
“他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联系得上,再说我只是一个少校,哪有资格联系他一个少将?”程国平忿忿不平的说道。
周武这才注意到程国平已经从上尉升到少校了,他一想程国平的话也对,只好用无线电联系卫戍司令部,虽然唐长官走了,但卫戍司令部还在,总算能联系到上面。
周武让程国平跟他们讲话,就说解救教导总团的战斗已经开始,要他们马上报告在武汉的宋先生。
很快,宋先生就有了回复,他先是在电台里向老军长表示感谢,并且说出了那个藏匿汽轮的地点,还说在那边有一个加强连守着,可以马上去接手。
老军长就在周武旁边,一听宋先生这样说,就气就不打一处来。
“唉,上面那些人真是造孽?前面将士在跟小鬼子死磕,丢失阵地轻则撤职,重则枪毙,他们为了自己的家丁竟然派好几百人护卫逃命的汽轮,完全不顾士兵和难民的生死安危。”
“军长,那些家伙的嘴脸我算是看透了,这次我非把那个加强连弄过来不可,到时候看看汽轮有多少,尽量搭载一些难民过江。”周武说道。
“对,你想的对,做军人就要这样子,千万不能忘本,要是把老百姓忘掉了,离打败仗也就不远了。”
“为什么汉奸这么多,除了少数人是铁了心投靠鬼子想作威作福,很多人是被官老爷给逼出来的,这也是我们为啥剿灭不掉红军的原因。”军长感叹道。
周武点点头,说道:“军长说得有理,学生不敢忘本,今生肯定是跟鬼子不共戴天,不仅仅是因为我一家老小死于鬼子之手,更多的是家父和你这么多年来给我的激励。”
“父母妻儿被飞机炸死,本来我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后来强烈的家仇国恨使我重新站了起来,这辈子不赶走小鬼子,我誓不为人。”
周武安排人带程国平去休息,等下养足精神还得前面带路,这时他才后悔当初不听葛三民的话,把那几辆崭新的坦克带出来。
程国平他们可是会开坦克,即使在山路上不好用,当个炮台也可以啊,至少能提供一下炮火支援。
眼看进攻时间越来越近,周武要求旅部参谋联系葛三民,葛三民在无线电中回复他们已经按计划到达指定阵地,但是胖子现在还没到,他已经派人去接应了,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周武和丁宁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地形,根据程国平的介绍,此处有条小路非常隐蔽,他们就是趁夜偷偷的从这条小路上溜出来的,估计小鬼子在这里的防守不太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