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旧梦重温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旧梦重温

提及孩子之事,安安刚刚愈合的伤口被硬生生地撕开,撒上一把盐。她用力捏了捏自己掌心下两个男人的大手,“谢嘉篪,咱们的孩子先天盈损,跟老四没关系,别再闹脾气了。”

谢嘉森为了安安不受委屈,已经将王萍的诊断悉数转达。谢嘉篪知道真相后,到妇产科调取了四维彩超,又与大夫探讨此事,后者告诉他,一般来说胎儿先心病多是孕期前三个月异常用药引起的。因此,导致宝宝不健康的罪魁祸首或许就是那两瓶治疗神经,含有激素并且副作用非常巨大的药物。

谢嘉篪依旧不动声色,目光灼灼地凝着老四,只等对方一句话。魏爵张张嘴又闭上,众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实情。

这时,餐桌上响起急切的铃声,谢嘉篪接起后一味听了几分钟,眸色变了变,“魏爵,今天的事以后再提,既然大家都在场,不如陪我去看一出好戏。”

冰城西郊,西山疗养院,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包围大片冰面融化的水塘。这座城市的初春比较冷,王尔德坐在一块大石上,身体一阵阵发寒,耳后有车轮碾压冰面的响动。

“聂二小姐,让我好等啊!”他转回身,环臂看着一辆豪车上走下来的女人。

今晚的聂安娜穿着十分随意,没有昂贵的貂皮和手袋,只是一身校服,一个双肩书包,一顶鸭舌帽,仿若少时的样子,“尔德,等我很久吧!有没有冻坏?”

王尔德心中一动,却不为所惑,“聂安娜,刻意如此打扮,究竟安得什么心?”

聂安娜被对方说中,讪讪低下头,僵笑,“瞧你说的,我只是想起从前的很多事,想起我们少时萌发的情谊。”

“你我之间有过情吗?要说有充其量只是性吧!”王尔德反驳,“你利用我帮你办事,我享用你的身体,各取所需。”

“你……”聂安娜套近乎的打算被识破,那是她难以启齿的事情,随即撂下一张冷脸,“给脸不要,到底想怎么样?”

“不装了?还是直来直去好,拐弯抹角,虚情假意不是你的作风。”王尔德阴笑,索性不再废话,“钱呢?”

聂安娜白了对方一眼,将背包从肩上卸下来,掏东西时注意到里面的零食和牛奶,突然想到什么,“给,一定饿坏了吧!先喝点牛奶。”

王尔德并没伸手,摇摇头。

“薯片还是面包?垫垫肚子。”继续游说。

贼溜溜的眼光在女人脸上打转,“不必了,我怕里面有毒。”

聂安娜讪讪收回手,率先撕开一袋干巴巴的饼干,塞进嘴里,“哪里有毒?好心当成驴肝肺。”

“看来是我多心了。”王尔德笑笑,“还是办正事吧!”

女人僵硬地说了一句,“支票给你。”

“我要的是现金,不是支票。”王尔德暴跳,“青天白日,你不怕我取钱的时候被谢嘉篪的人抓住,就尽管给我这个好了。”

聂安娜瘪瘪嘴,“你让我怎么办?二千万不是小数,这么晚我敢一个人拿着上山吗?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你也会害怕?六年前安琪生日的那个深夜,你约她孤身来这里时怎么没想到?”

“我不是让你来陪她吗?”

“陪她?www.youxs.org,www.youxs.org,败坏她的声誉?”王尔德痛心疾首,“聂安娜,我就不明白,安琪那么善良,哪里做得不好,你要那样待她?”

“我就是恨她,你心疼了?凭什么她校内校外都那么优秀,凭什么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爱护她,凭什么全是姓聂的孩子,爸爸眼里心中只有她,我就像个外人,永远活在她的光环下。”聂安娜仿若恶毒的怨妇,将心中的嫉恨宣泄出口。

“这关安琪什么事?她什么也没做错。”

聂安娜火气更大,“我就知道,你一开始喜欢的人是她,若不是我先对你示好,你根本不会搭理我,对吗?”

王尔德被说穿心思,不再伪装,“你说对了。我知道安琪是大家闺秀,自己根本配不上她,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你的。”

“混蛋,你去死!”聂安娜气得七窍生烟,为什么她又做了余安安的备胎?一个下人的孩子居然敢如此瞧不起自己,看来她引以为傲的大小姐身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发疯一般上前厮打男人,发泄积攒多年的忌恨,可是势单力薄的女人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半分钟不到便被推倒在地,摔了个大跟头。

捂着发痛的臀部嚎啕大哭,聂安娜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远处,轿车后面打开,一个雍容贵妇走了下来。

“安娜,又和尔德闹别扭了?”裴丽笑脸迎人,扶起地上的女儿责备几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简直像个泼妇。”

“妈妈,王尔德他说……”

“行了,别说了!你这么任性,都是我惯坏的。”

裴丽帮女儿拭泪,又数落了两句。随后从携带的挎包中掏出两瓶水。分别递给两个人,“年轻人火气太忙,喝点水冷静冷静。”

“谢谢裴姨。”王尔德接过水瓶,旋开盖子喝下两口。他在余家的时候,曾经同裴丽打过交道,这个女人做事滴水不漏,外人给她的评价是没有架子,性格温和。

然而,不到五分钟,他便觉得头晕乎乎的,天地翻覆。扶着大石,眼前人影浮动,王尔德察觉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聂安娜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吓得手脚发软,“妈妈,你要杀了他?”

裴丽露出真容,“暂时不会,只是一些强力安眠药。”

“你想怎么样?”王尔德忍住眩晕,试图扯住她的衣襟,对方轻轻一躲避开了,他生生趴在地上。

“我的打算,你心里清楚。”裴丽阴测测地笑着。

王尔德蹬蹬腿,试图站起,却完全动不了。

“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是成龙,此刻也手无缚鸡之力。别怪我,谁让你威胁到我的女儿,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操控所有事的人是你。”王尔德反应过来,“我早该发觉聂安娜根本没那个脑子。”

“你说对了。www.youxs.org,让你自称和她有染,甚至叫你把钱栽赃给余安安的事,都是我的意思,安娜只是按照我的指使做事。我运筹帷幄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安娜嫁人豪门,别说是你,就是余颜也不可能坏了我的好事。”

“余颜阿姨也是你害死的?”王尔德眼前晃动着那个善良高贵的女人。

面具戴的久了,实在太累。裴丽卸下虚伪的一面,暴露本来面貌,忍耐二十几年,终于可以发泄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要冤枉我。余颜是病死的,跟我没关。不过,或许因为我打电话给余颜,泄露她丈夫的婚外情,后来又在她病重时,偷偷骚扰,在她面前大秀我和聂维纶的恩爱才导致她病情加重,郁郁而终。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她死活也不肯离婚,还气势汹汹地让我离开她的男人,说什么她老公只爱她一个,她也深爱老公,叫我不要破坏别人家庭。笑话,姓余的女人怎么能和我比?倘若聂维纶对她忠贞不渝,那安娜又是从哪里来的?”她愈加恣意,保养得当的脸上全是洋洋得意。

“呸!别自以为是了!余颜阿姨不知道比你强上多少倍!”王尔德躺在地上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个酒吧里的陪酒女郎,居然恬不知耻地跟大家闺秀相比,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王尔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裴丽被人戳中要害,狠狠踢着对方的肚子,“你胆敢笑话我!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聂家夫人,你妈妈是余家的下人,你的身份竟敢瞧不起我?”

王尔德被踢得嘴角飞出血沫,“口蜜腹剑的女人,聂叔叔早晚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到那时他会和安安一起为余颜阿姨报仇。”

“闭嘴!”裴丽越听越气,脚下力道加重,“从那年我捏造出余氏破产是聂维纶操控的流言,以及故意泄露安娜是聂维纶的女儿起,他们两父女就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感情了。”

“贱女人,你做过这么多坏事!不得好死!”

“我死你也要死在前头。”裴丽唇角发抖,面容狰狞,“安娜,快帮我,你抬脚我抬头,把这个流氓扔进水塘里。”

“不,不要。”聂安娜虽然急功近利,可毕竟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敢想象,更不敢做,“妈妈,警察发现咱们会坐牢的。”

“胆小鬼!你想被人威胁一辈子吗?不如杀了他以绝后患。”裴丽蛊惑女儿,“别怕,就算有人找到尸体也不会有事。他身上没有毒性,应该算是误服安定过量,失足落水。”

听到妈妈的怂恿,聂安娜胆子大了许多,为了谢嘉篪,为了豪门生活,她把心一横,闭着眼睛抬起男人的双脚,配合裴丽的行动。

王尔德两眼瞪大,他想不到最爱的女人竟要亲手杀死自己。

只听“噗通”巨响,男性黑瘦的身体堕入满是浮冰的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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