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是我错了,你别恼,气坏了身子不值。“
骆风棠涨红了脸,想往杨若晴这边过来,看到她冷下来的眼,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他止步了,揪着眉看她。
而就在此时,拓跋娴过来了,手里端着一只木匣子。
看样子有点沉,拓跋娴端着走有点小吃力的样子。
杨若晴于是对骆风棠说“你先帮娘端东西,然后送景陵去营地那儿吧!“
“晴儿,我……“
他嘴唇嗫嚅了下,再一次被杨若晴抬手打断。
“有啥话回来再说。“她说。
他点点头,只得先忍住,转身大步去了拓跋娴那里接她手里的木匣子。
杨若晴也来到了拓跋娴跟前。
拓跋娴看到眼前的儿子这一张大黑脸,不由得怔了怔。
难道是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捅到他的痛处了还是怎么了?这火气不减反增啊!
难道是小两口吵嘴了?
拓跋娴再去看杨若晴,发现杨若晴倒是面色如常。
拓跋娴悄悄松了口气,媳妇儿脸色未变,应该没吵嘴。
只要他们没吵嘴,儿子想要恼火她这个做娘的,那就恼火吧。
母子没有隔夜仇,等有空再坐下来好好沟通几句就是了。
只要他们小两口不闹矛盾就行!
“风棠,这匣子有点沉,里面除了点心还有一些小玩物,你路上当心点儿别磕破了。“
面对拓跋娴的叮嘱,骆风棠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那眼角的余光还在往杨若晴这边瞥。
他这会子真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跑去查那些,会让晴儿怎么想?
而且就因为左君墨找了个容貌跟她相似的女子一夜春风,那又怎么样呢?
最好的那个原主已经被你骆风棠给占有了,你是最幸运的那个,还不能允许其他人找个赝品以解相思之苦么?
至于景陵那孩子,对于当初的左君墨来说纯属意外,不然也不可能五六年没有带回来。
但对于那孩子来说,来到这个世上却是无辜的。
他没必要承受他骆风棠一个成人的排斥和猜忌,孩子就是孩子,虽然身上流淌着左君墨的血脉,但长大后却是一个独立的人。
骆风棠为自己对那孩子的偏见,深深自责。
端着匣子临走前,骆风棠又回头看一眼杨若晴。
杨若晴扶着拓跋娴的手臂,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去不想跟他对视。
“娘,先前我说的话有些过激,我跟你道歉。“
骆风棠话是对拓跋娴说的,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杨若晴身上。
拓跋娴有点小错愕,随即温婉的笑了。
“没事,你有你的立场嘛,娘理解。“
骆风棠点了下头,跟下保证似的“我会将景陵安然送到营地,路上也会照顾好他,你们不要担心。“
拓跋娴自然是笑着说好。
杨若晴还是没有搭理骆风棠。
骆风棠垂下眼去,“那我去后院喊景陵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
骆家院子门口,骆铁匠牵了一头骡子过来,景陵很好奇,围到骡子跟前摸着骡子的脑袋,听骆铁匠跟他介绍这骡子。
王翠莲和拓跋娴也站在边上笑眯眯看着,王翠莲不会写字,偏生还有几句话要捎带给骆宝宝,于是只能说给景陵听,希望这孩子能帮着传达。
杨若晴很想跟王翠莲那提醒,你让这闷葫芦孩子传话真是为难他了,还不如让棠伢子传呢。
也不晓得大妈是咋想的,非得拉着景陵说。
而另一边,骆风棠将整理好的东西带出来,绑在骡子的身上。
上山骡子峡山马,运送东西进山,骡子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骆风棠出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往杨若晴那边瞅,发现她依旧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先前他回后院去换鞋子,左等右等盼着她能回屋去跟他说两句话,好歹让他再解释几句。
可她好狠的心就是不去。
骆风棠心里空落落,做事儿都心不在焉。
这种感觉很多年前他跟杨若晴关系还没挑明的时候曾经有过,他仿佛回到了曾经光棍一条的境地。
即便身边有其他的家人,可她不搭理他,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寡的,做啥都没意思。
平时下就能绑好的行李,今个他来回折腾了好一阵都没整好,还差点把绳索松脱了。
而那边的骆铁匠他们依旧围着景陵在叮嘱这叮嘱那,没人察觉他的异样。
他有些烦闷,突然,一只手从侧面伸过来,帮他稳住了行李。
那手白净秀气,中指上戴着一枚龙凤呈祥的金戒指。
看到那手的瞬间,他整个人瞬间就活过来了,顺着那手和手臂便看到了杨若晴近在咫尺的脸。
她正侧着身子帮他托着行李,见他看来,她也看了他一眼。
声音很轻,却带着嗔怪的说“别胡思乱想了,心不在焉的做事容易出岔子。“
“晴儿,我错了,我真的晓得错了……“
他用力盯着她的眼,沉着声,但那拽着行李的手指却在用力。
若不是碍于旁边有人,他恨不得将她抓到掌心里,不让她跑,不让她躲,即便是强迫也要强迫她听完他的道歉和忏悔。
“我没生你气。“
杨若晴也同样压低声说,“先前是我反应过激了,说的话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
骆风棠赶紧摇头,诚惶诚恐,受宠若惊,颤颤兢兢,劫后余生,欣喜若狂……这些词语都不足以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尤其是杨若晴还主动摸了摸他的手。
“别瞎想,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她又说。
骆风棠拼了命的点头,这一瞬,眼窝子发热,恨不得将她搂到怀里仰天长啸一场。
那种失而复得的踏实感,又回来了。
这个世上,只有她才能让他疯魔,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
骆风棠是晌午出发送景陵去山里找骆宝宝,骆铁匠他们都猜测他应该会留在营地里等景陵一块儿下山。
结果,当天夜里骆铁匠他们吃过夜饭都回屋睡下了,骆风棠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了。
“棠伢子,你咋大半夜的还回来了呢?“
骆铁匠披着外衣过来前院开门,看到夜色下站着的骆风棠,很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