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扶魏雨缪上了马车,两人对坐在马车两侧,相对无言。
马车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下山,山路不平,颠簸中魏雨缪不由自主地扑向苏珩,苏珩很自然地将她扶住。
魏雨缪尴尬得脸都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魏雨缪连连道歉,苏珩只是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魏雨缪垂着眼帘不敢去看他,待坐稳后双手死死抓住马车车窗,防止自己又莫名其妙揩了苏珩的油。
马车走了小半日才走到山脚下,本来天黑前是可以到最近的小镇的,但苏珩却说要休整一下,便停在路边的小客栈前。
客栈掌柜是个半老徐娘,打扮不算露骨,但看着却格外的妖娆,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招揽不少过路男客。
“哟~这位公子带着小娘子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呢?”老板娘拿着手帕子一扭一扭的迎了出来,那大屁股甩得跟羊尾油似得,幸好这是冬天,这要是夏天,不把那些过路男客逗疯才怪。
“这都到了饭点儿了,还是先吃饭吧!”
苏珩似乎看不到老板娘那诱人的蜜桃臀,拉着魏雨缪就往大堂里走,很快有小厮过来擦桌子,上茶水,一脸的馋笑,“客官,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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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雨缪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这不会是遇到黑店了吧?那孙二娘在十字坡卖人肉包子就是这样一副打扮,只是此店老板娘少了几分杀气。
“人肉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魏雨缪自己都愣住,待魏雨缪反应过来她连连摆手,道:“口误,口误,是牛肉包子,牛肉包子。”
店小二这才恢复神色,笑道:“姑娘挺会开玩笑的。”
苏珩将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道:“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各上一份吧!“
“是!客官稍等!”
店小二离开后魏雨缪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凑近苏珩小声问道:“珩王,你…你真不怕这是黑店啊?难道你就没闻出来这屋子里…”魏雨缪神秘兮兮地扫了柜台那头一眼,继续道:“血腥味儿,珩王闻到了吗?”
苏珩抬手抵在魏雨缪的额头上,将她推离自己远些,“后院在杀鸡宰羊,或许血腥味儿更重!”
魏雨缪嘴角抽了抽,这个人警惕性实在太差,她都怀疑跟着他未来是老死的,是被人乱刀砍死的。
菜一道一道的上,香味很快盖住了血腥味儿,老板娘又扭
着腰甩着大屁股过来了,“客官,来壶酒吗?这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十里杏花醉,可一点不比禹州城的桃花酿差。”
比桃花酿还好的酒?这酒里不会有迷药吧?这老板娘主动献殷勤,除了想推销酒水,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魏雨缪单手挡脸,冲苏珩挤眉弄眼,希望他拒绝,哪知苏珩只是斜着眼角扫了她一眼,抬眸看向老板娘时,魏雨缪明显感受到他在冲那老板娘放电。
真的是抱歉,打扰了!
之前她还觉得苏珩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老板娘的蜜桃臀都扭飞了他都懒得看一眼,没想到原来他是个闷骚啊?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魏雨缪突然起身冲了出去,她宁可爬上马车从包袱里找窝窝头吃,也不愿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苏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太草木皆兵了些。
“老板娘,这酒给我的兄弟们拿些,再切五斤牛肉。”
“好嘞!这就来!”老板娘放下酒坛又去招呼其他兄弟了。
魏雨缪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趴在车窗上看着客栈里的兄弟们大口朵颐,馋得她的窝窝头都咽不下去了,甩下帘子气鼓鼓地坐在
马车上,“吃吧!吃吧!待会儿被毒死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
突然马儿一声嘶叫,拉着马车就往前跑,魏雨缪没坐稳,像个大字一样砸在马车上,手里的窝窝头打了几个滚后掉出了马车。
“救命!救命啊——苏珩救我——”
回应魏雨缪的只有马车轱辘声,等苏珩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跑出去很远很远了。
魏雨缪只能哭丧着脸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玉皇大帝,如来佛,求土地公公……
“驾!”“驾!”“驾!”
一道熟悉的女音传来,魏雨缪连滚带爬的推开车门,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人,她扬着鞭子抽打在马身上,马儿受惊一路飞奔。
“阮姎姎,你这是要干嘛?你疯了吗?你赶紧停下来!”
阮姎姎根本不听她的,又抽了一鞭子出去,“驾——”
魏雨缪有些绝望地地趴在马车上,都怪苏珩,跟他说了那个客栈有问题他不信,这下倒好,他们大鱼大肉大吃大喝,她在这里担惊受怕,前途未卜。
“阮姎姎,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何必这么极端呢?停下!阮姎姎,难道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吗?好死不如赖活着
,蝼蚁尚且贪生,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阮姎姎——”
阮姎姎冷笑,她怎么可能傻到要与她同归于尽呢,从始至终她想要的都只是魏雨缪的命而已。她不管不顾地将马车往河边赶,马儿怕水脚力慢了下来,阮姎姎眼神一凛,一根钢针扎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后朝河里冲去。
阮姎姎趁机跳下马背,一个翻滚后落在了一棵大树树根下,看着马车入水,阮姎姎嘴劲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魏雨缪落单,也算是老天开眼,让她大仇得报,阮姎姎从地上爬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准备离开。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来人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抵在树干上,那双阴冷的眸子散发出的寒光激得阮姎姎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魏雨缪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阮姎姎好笑地看着苏珩,这张脸与他太过相似,导致阮姎姎认错了人,“清河君,你就这么心疼魏雨缪吗?”
“她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在乎?”
苏珩猩红着双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很快阮姎姎就因为缺氧一张俏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