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句话。
令李世民神色微变。
顿了顿,对房俊赞许的点点头,温声道:“俊儿,有心了。”
房俊刷完好感。
从车里退出来,沉声道:“房全!”
房全背着硕大的包袱,正欲骑马离开,见房俊招呼,立刻跳下马来,躬身道:
“少爷,有何吩咐。”
“我去趟长安城,你随我一起去。”
房俊说完,转身钻进了王有容的车厢,忽然又探出脑袋,瞥了眼他的肩膀:“背的什么东西?”
“这是…”房俊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好东西!”
房俊立刻秒懂。
“行了,就一块大玻璃。”m..nět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赶紧把那玩意儿扔了再走,背在身上怪沉的。”
说完,脑袋缩回车厢,车辇缓缓启动。
“扔了?亏您也想的出来,这可都是钱啊……”
房全低声嘟囔了一句,决定不听少爷的,转身跨上骏马,跟随房俊而去。
聚宝阁门口。
小李治扭过脸,盯着自己的姐姐说:“十七姐,姐夫走了……”
“本宫知道!”
高阳公主望着远去的马车,没好气的说。
李治小心翼翼:“我的意思是,他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高阳公主刷的转过脸,一双美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想表达什么?”
“没,没什么。”
李治吓了一跳,鼓足勇气说:“与他待在一起的可是王有容,太原王氏的大小姐。”
...竟真是王氏嫡女!
而且长得还那么漂亮,气质还那么优雅,关键是身材....明明个子不算高,偏偏馒头那么大。
这是气死了!
高阳公主深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吃醋?本宫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吗……
李治张了张嘴没说话。
李明达则歪着头道:“我就说十七姐识大体,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妒妇。”
“哼,还是小兕子明白。”
高阳公主傲娇的扬起下巴:“王公病重,房俊前去探望乃是人之常情,本宫怎会生气?”
李治偷偷瞄了一眼,小声嘟囔:“不生气,拳头为何攥的那么紧……”
高阳公主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治求瞬间被激起生欲,对着姐姐点头哈腰:“十七姐,请上车……”
……
片刻后。
两位大佬从聚宝阁里走出。
孔颖达出门一看,本应车水马龙的门口,已然变得空空如也。
老夫子一下愣住了:“人呢?”
他与魏征对视一眼,提着袍子就往皇帝车辇跑。
钻进车厢,立刻急匆匆的问:“陛下,房二郎呢?刚才聚宝阁的人说他与您一道出来了。”
“俊儿啊,他有事先走了。”
“走了?”孔颖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定是知道老夫要劝戒他,提前溜走了!”
“仲达错怪他了。”
李世民神色有些暗淡,低声道:“叔玠病重,俊儿急着去探望了。”
提及王珪。
孔颖达的怒气瞬间消失,脸上浮现担忧之色。
魏征叹了口气道:“元日期间,某与王公一道视察诸道,那时他还身体硬朗,与我等谈笑风生。”
“可回到长安,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呢。”
孔颖达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叹息一声。
贞观一朝名臣云集,群星璀璨,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颗颗耀眼的名字,开始接二连三的湮灭。
杜如晦、屈突通、殷开山、柴绍、张公瑾、虞世南……
如果不是房俊出手。
曾经的第一猛将秦琼,也会在去年病死。
如今,又轮到了王珪……
车厢内一阵沉默。
一时间,一股悲凉的情绪在空气中环绕。
李世民不喜欢这种气氛,大唐在他手中蒸蒸日上,宛如刚刚升起的太阳,应该是生机勃勃的。
作为领导。
他也必须意志坚强。
在关键时刻稳定人心,并且带领手下冲破困难....无论是打仗还是治国,这种理念已深深印在了他的骨子里。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轻松笑道:
“二位卿家不必悲伤春秋,朕已经派太医首席出马,同时命唐俭亲自盯着叔玠病情……”
“朕相信,王珪一定会吉人天相!”
皇帝如此说了。
臣子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车厢里沉重的气氛为之一松,魏征微笑道:“臣也相信,有宫中杏林出手,王公定会化危为安。”
孔颖达建议道:“陛下,既然出来了,不如四下走走散散心。”
“呵呵呵,说的对。”李世民笑道:“俊儿这封地,朕还没有来过,现在咱们就去转转。”
“陛下要看这里吗?”
魏征犹豫道:“骊山土壤贫瘠,不适合耕种,这一路过去,入眼之处恐怕一片荒凉。”
“没错。”孔颖达也附和道:“当初将这片封地划给房二郎,他可是受了委屈的。”
“如今他刚刚接手不久,治下百姓能不能吃得饱饭还是个问题,您去他的封地,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李世民却摆了摆手道:
“无妨,朕微服私访,就是想看看我大唐百姓的真实生活。”
“倘若只是去长安洛阳这样的繁华之地,岂不是自欺欺人,与那昏君无异。”
孔颖达和魏征对视一眼。
只能无奈的答应,令人驾车朝村庄驶去。
……
另一边。
房俊坐在王有容车里。
没有旁人在,容妹妹小猫儿似得伏在房俊怀里,抽抽涕涕的寻找安慰。
忽然有一阵风吹来。
侧面的车帘被微风吹得翘起。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倒退的风景中一闪而逝。
房俊心头一动,开口朗声道:“停车!”
“吁——”
车夫急忙停下车驾。
王有容从男人结实的胸膛里抬起头,容貌绝美的小脸楚楚可怜:“怎么了?”
房俊轻抚着她的秀发,温声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跳下车厢。
站在那个风尘仆仆的路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见过善导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