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骂你!”
旁边,贾五没好气的瞪了房俊一眼:“二郎啊二郎,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国师。”
另一侧。
高三也冷酷的附和:“这下好了,明日便是除夕,我等没有回长安守夜,却跑到这里来吃土。”
听到哼哈二将抱怨。
房俊脸色一跨。
就在昨日,百骑众人与右武卫喝酒。
趁着酒劲,房俊与袁天罡私语,想要装一装逼,道出了后者正在炼制长生不老药。
大帅果然震惊无比。
天下间,此事只有李世民和他两人知晓,却没想到,被天选之人房俊一语道破。
紧接着。
房俊开始作死,搂着袁天罡的肩膀说:
“大帅,别费劲了。”
“那长生不老药,注定会失败。”
“圣人不光不能长生,你还会因此百年蹉跎,负重前行,何苦呢?”
袁天罡当即就怒了。
房俊等人的归途取消,打发他们再此扎进河东道,肃清吏治。
涉及帝王隐秘。
自然不可能让旁人知晓。
直至现在,百骑们都一脸懵逼,只知道房俊惹怒了国师,领导在给他们穿小鞋……
“唉~大意了,大意了。”
房俊暗自摇头,轻咳一声,扭头对身后袍泽喊道:
“兄弟们!做完这一票,某请客,咱们梦春楼走起!”
“好!”
百骑们顿时精神焕发,哄然叫好。
连带着精气神,也轻松了几分,好像约好了放学去打王者的同学少年。
“房二郎,换个地吧!”
贾五咧嘴一笑,迎着风大声说道:“我建议,去对面的迎春楼!”
“嗯嗯!”
高三哥也冷酷的点头。
…我去,这种事关了灯不都一样吗?
正所谓,捂住脸,盖住腚,都是小野静,有什么挑挑拣拣的…房俊黑着脸问:“五哥,你不喜欢小桃红了吗?”
“你懂个屁。”
贾五不屑的说:“如今那条街最火的,可是迎春楼的丁香姑娘。”
呦呵。
看来小绿茶很受欢迎啊。
房俊大声笑道:“五哥,你行吗?上次吴王夜会丁香姑娘,可是扶墙而出。”
贾五一挺胸膛:
“某乃百骑精锐,武艺高强,定将那丁香杀的两股战战,落花流水。”
这话说的豪气云天。
百骑们哄然大笑,齐声喊道:“五哥威武!”
……
贞观十二年马上过去了。
除夕一早,长安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孩子们穿着新衣,嬉笑追逐着,街头巷尾,不断响起声声爆竹。
大人们则笑着挂年画,贴门神。
不同于往年。
长安城的人们,换下了神荼郁垒,将尉迟恭和秦叔宝的画像,悬贴于门上的桃木板上,镇宅僻邪。
京都为一国之首。
不仅有着尊贵地位,还是大唐的风尚标。
门神的变更,很快以长安为中心辐射周边,可以想象,待到明年,整个大唐都会更换门神画像。
……
日月更替。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长安城万家灯火,开始点蜡烛,熬年守岁。
太极宫内。
李世民携带后宫嫔妃,皇子皇女,出现在太极殿前。
台下。
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太常寺卿,带领负责祭祀和礼仪的官吏们,以及千教坊男女,纷纷躬身行礼,齐声唱道:
“圣人安康——”
李世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扫视着众人,朗声道:“诸位卿家,开始吧。”
话音落下。
不远处马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须发皆白的太常卿傅奕,身着紫色官服,站在高处,亲自擂鼓奏乐。
巨大的蜡烛点起。
大把大把的沉香被点燃,太极殿前的夜晚,恍如白昼。
一名男童一跃而出。
他带着狰狞的假面,穿着红黑衣裤,在氤氲的白色烟雾中,随着鼓点腾挪跳跃。
这便是“傩舞”。
它是一种在民间祭祀仪式山,吸取民间歌舞喜剧,形成的一种戏曲形式。
自上古先秦时期,便已经是春节的一种重要活动。
传至唐朝。
傩舞的宗教色彩逐渐淡化,更多的是娱乐性和欣赏性,象征着驱除邪魔瘟疫。
一众皇亲国戚里。
永嘉公主李月也在其中。
她身着一袭华云宝衫,围着红狐帔围,在灯火的照映下,美艳的脸蛋倾国倾城。
旁边。
一名中年汉子,不停的偷眼看她,眼里不时露出垂诞之色,终于忍不住粗声粗气的开口:
“月儿,为何不说话?”
他是窦奉节。
永嘉公主的驸马。
临近年关,大唐各地的地方官员,俱都齐聚长安,与皇帝一起庆贺元日。
窦奉节也不例外。
昨日便从秦州归来,回来后,便一直与各方应酬,还没来得及与永嘉公主说上几句话。
今夜宫廷盛宴。
窦奉节有机会和永嘉坐在一起。
他忽然发现,一年不见,当初自己看腻的大唐公主,竟出落的美艳动人,像是被浇灌的鲜花一般。
这让窦奉节浑身冒火。
然而,听他发问,永嘉公主却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
“大家都在安静赏舞,为何要说话。”
窦奉节被怼,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怒意,不过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你说呢?”
永嘉公主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数次酒后发疯,殴打与我,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窦奉节脸色一僵:“为夫那时喝多了……”
“闭嘴!”
永嘉公主扭头怒斥:“不要与我提‘为夫’二字,本宫只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