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
李丽质和永嘉公主并肩而立。
由于靓丽的外表,身边的男女全都自愧不如,自觉的与她们拉开了些距离。
这样一来。
让她们更显得绝世独立,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此时。
永嘉公主美眸圆睁,惊讶的小声道:“质儿,那…那不是长孙冲吗?”
“嗯。”
李丽质轻轻嗯了一声。
清冷的双眸,隔空注视着长孙冲,美丽的脸蛋一片冷漠。
今天一早,她与姑姑一起,起身到平康坊这边的秘宅。
却没想到,刚进坊没多久,就遇到了百骑押送人犯的队伍,而且人犯里竟然还有长孙冲……
让她们更没想到的是。
长孙冲此时不着寸缕,只用绳子在腰间缠了几圈,勉强遮住露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是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有这样不争气的驸马。
长乐公主的脸都被丢尽了。
“质儿……”
长孙冲嘴唇翕动,苍白的脸上,渐渐露出惊慌之色。
“嗯?姑姑和长乐?”
房俊也发现了人群中的两个美丽女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
下一刻。
他一步从百骑中跨了出来,惊讶的盯着长孙冲,大声叫道:“长孙公子?竟然是你!”
人群的嘈杂微微一顿。
随即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
“长孙公子?”
“天呐!这里面竟然还有长孙冲?”
“哈哈!长孙公子逛青楼被抓起来啦!”
“我说他怎么光着腚,原来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薆荳看書
……
听着周围的议论。
长孙冲呆滞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望着房俊。
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房俊拉过高三,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把长孙公子抓起来了?”
…呵呵,你个碧池。
高三望向房俊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冷酷说道:“长孙公子正在翠微楼狎妓,被我们一并抓住了。”
“什么?”
房俊瞪大眼睛叫道:“这不可能吧?长乐公主倾国倾城,长孙公子却不理佳人,跑来与青楼女子寻欢作乐?”
“哈哈哈…你错了!”
最佳捧哏贾五登场,一把拽过美少年,大笑道:“谁说长孙公子找的是女子,他明明找的是男人。”
长孙冲慌忙道:“我没有……”
话未说完。
美少年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哭道:“长孙公子,求你救救怜儿……”
嗡——
周围顿时一阵哗然。
人们兴奋的望着眼前一幕,脸上惊讶万分,眉飞色舞,充斥着浓浓的八卦之色。
“男人?”
“长孙公子竟然喜好男人?”
“天呐!这个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哈哈哈!能亲眼目睹长孙公子与男人的缠绵,这事我能和别人吹半年!”
……
这年月,去青楼很正常。
不仅不犯法,还是一种风尚,尤其是风流才子和名妓之间,时不时还传出一段佳话,让人津津乐道。
可找男人就不同了。
断袖之癖,无论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为世俗所容。
古人认为,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才是天地真理....双阳交缠这种事,实在是有违天和。
如今长孙冲被爆出拼刺刀。
这个大瓜,把人们雷的里嫩外焦,可以想象,不出两个时辰,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这一消息。
乱哄哄的人群中。
李丽质亭亭玉立站在其中。
清冷的双眸,浮现出一丝发自心底的失望。
…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驸马吗?
曾经那个文质彬彬的长孙家大公子,儿时一起长大的玩伴,此刻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他已经不是偷偷摸摸的了。
而是光明正大的,跑去青楼找娈童戏耍,皇室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长孙冲脸色煞白。
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他怔怔的扭头,望向清丽高贵的长乐公主,喃喃自语:“不是,不是这样的……”
然而李丽质将视线挪开。
轻轻与身边的永嘉公主说道:“姑姑,我们走吧。”
说罢。
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永嘉公主挽着侄女儿的胳膊,走之前,一双美眸情意绵绵的望了房俊一眼。
就在一年前。
这名少年参加魏王诗会,还是个人人嘲笑的二傻子。
而长孙冲,当时可是身负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号,是诗会上的座上宾。
现如今。
情况完全颠倒了。
长孙冲与男人断袖,被抓奸在床,赤条条的站在众目睽睽下,接受世人的审判。
房俊则成了执法者。
威风凛凛的立于一侧,手握长孙冲的荣辱大权,三两句话,就让其丢尽了脸面。
“质儿…质儿……!”
长孙冲神色恐慌,伸出被捆着的双手,呼唤转身离去的大唐公主。
然而李丽质头也没回。
美丽的倩影缓缓消失在人海中。
长孙冲气血上涌,脚步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霍然扭头,愤怒的看向房俊,大声吼道:“房遗爱!都怪你!”
“呵呵,长孙公子此言差矣。”
房俊笑呵呵的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行得正坐的直,别人又有什么机会往你身上泼脏水?”
长孙冲红着眼睛无能狂怒:“房遗爱!你给我等着……”
“闭嘴!”
房俊直接打断他,收敛了笑容,冷着脸说道:“再特么哔哔,我把你身上的绳子也给去了。”
长孙冲脸色一变。
顿时气势全无,萎靡的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