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
箫声悠悠。
两道圆形光柱,笼罩之下。
一道冷艳的身影,俏立于高台之上,一袭白裙,手撑红纸伞,千里望夫盼君还。
高台下。
一名戎装少年,忘情吹箫。
这一幕,构成一副摄人心魄的画卷,就像是针尖一样,不断刺激着人们的感官神经。
尤其是房俊。
高大威猛的身材,坚毅的脸庞,配上那古老悠远的箫声,让人灵魂颤动,眼前仿佛浮现这样一个画面……
遥远的边疆。
杀戮间歇。
大唐浴血兵士,浑身疲惫,躺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吹起一曲悠凉箫声,思念家中的父母妻儿……
在这一刻。
房俊成为全场焦点。
连那名吸人眼球的冷艳女子,都无法遮住他的锋芒,妥妥的成了他的背景墙。
“房遗爱……好样的!”
无数文臣武将红了眼睛。
房俊的箫声,让他们的思绪万千,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唐初立,那些年,他们随王旗南征北战,立下不世功勋。
“房二郎…竟如此帅气……”
女眷们也眼睛发亮。
此时,无论是皇女郡主,还是诰命夫人,又或是官家小姐,全都崇拜的望着房俊,一双双美眸中波光闪烁。
终于。
箫声停歇。
大殿内鸦雀无声。
众人依然沉浸在这场景中,神情陶醉,久久无法自拔。
良久之后。
轰——
现场响起雷鸣般宣泄。
“房二郎好生厉害!”
“一首天行曲,一座望夫石,房遗爱简直绝了!”
“呜呼!秦王破阵舞加入家国情怀,房二郎简直太厉害了!”
“绝了!太绝了!”
“驸马爷威武!”
……
听到周围人群的赞美。
太子李承乾气的快要发疯。
他本以为,房俊改编李世民的秦王破阵曲,必然会以失败告终,却没想到,演出非凡没演砸,反而出奇的好。
“可恶!气死本宫了!”
“房俊这么一搞,本宫进献的胡旋舞,岂不是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房遗爱!我与你不共戴天!”
旁边。
长孙冲也一身冰凉。
他斥巨资,购买了三十六柄金如意,本想一鸣惊人。
却没想到,寿宴竟然卷的这么厉害…不仅太子准备了琉璃杯和胡旋舞,房俊更是怒砸八十一尊琉璃,还亲自下场出演秦王破阵……
相比之下。
他那点寿礼,简直不值一提。
太子和房俊神仙打架,长孙公子彻底沦为看客,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这边还在颓废。
忽然。
大殿内一道女声大喊道:
“房遗爱!我喜欢你!”
这一声。
直接掀起了女眷们的热情。
……会吟诗,会跳舞,还会吹箫,这样的少年郎,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而且他也太会了。
女眷们的听觉和视觉,被风暴洗礼,很多人已湿的一塌糊涂。
马上,有无数尖锐的喊叫响起,瞬间压倒了在场的男人。
“啊啊啊!房俊太帅气了!”
“房二郎,我要嫁给你做小妾!”
“二郎凶猛!人家好喜欢!”
“二郎,我要给你生孩子!”
……
女眷们全都疯狂了。
反正黑灯瞎火,谁也分不清谁,就算喊两句,也很快被旁边的声音覆盖。
在这种环境下。
女人们彻底放飞自我。
平时不敢说的,不敢喊的,此时借助黑暗的笼罩,一股脑全都喊了出来。
男人们全都傻了。
有卫道士们愤怒的喝斥: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身为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如此银荡之词!”
“不知羞耻!”
然而,没人搭理他们。
平日里,他们的话或许管用,可在这放飞灵魂的黑暗中,他们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不仅如此。
周围的尖叫声反而愈演愈烈。
“啊啊啊!如果我的夫君这么帅,吵架我都自己打自己!”
“房遗爱快点娶我,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绝不往西!”
“房二郎,快和公主和离,本小姐养你!”
……
这话一出。
张阿难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这群女人太大胆了,仗着黑灯瞎火,什么话也敢说。
他只感到,身侧的皇帝陛下,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不用看。
李世民的脸都是绿的。
“房俊这小子,竟给咱家添乱!”
大太监愁眉不展。
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表演,让手下爱将露露脸,没想到竟发展成了如此局面。
而且还不好强行终止。
圣人寿辰,欢乐和热闹才是主题,若是强行干预,欢乐祥和的气氛还要不要了?
张阿难犯愁的时候。
女眷们的表露愈加大胆。
“房二郎,和本小姐私奔吧!”
“我也要和房二郎私奔!”
“我也是!我要是和他跑了,我家夫君都不好意思找他理论!”
“啊啊!他若是我夫君,我绝对让他下不了榻!”
……
乱了。
全都乱了。
场面火爆的一踏糊涂。
“不…不要再说了!”
高阳公主羞怒的喊道:“房俊是本宫的驸马!你们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然而她这点声音。
就像是水滴流入湖泊。
连个响都没出。
“怎么办?怎么办……”
李漱彻底慌了。
如果在一年前,这么多女人争着向房俊表白,她一定会很高兴,并且拱手相让。
可是现在。
李漱却感到无比慌乱。
那个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男人,近一年来,如彗星般崛起,才气逼人,诗画无双,早已在她心里扎根。
可惜。
随着房俊才情觉醒。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整日围着自己打转,而是选择冷面相对……可越是这样,高阳就越喜欢他。
每每如此。
李漱就觉得自己很贱。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房俊的才气,就像磁石一样,深深吸引着她,令她愈加着迷。
“阿姐,阿姐……”
李漱凭记忆挪了几步,一把拉住李丽质的手,慌乱道:
“阿姐,怎么办啊?她们要抢走房俊,要从我身边抢走他,房遗爱他……”
“他是我得驸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