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
众人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
尤其是那群官二代,笑的最欢。
本次寿宴,房俊大放异彩,同为长安纨绔,二代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如今见房俊出丑,怎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哈哈哈哈……”
“青春逼人组合,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名字怪怪的,听都没听说过。”
“一个叫‘青春’,一个叫‘组合’,剩下程三郎是‘逼人’,哈哈哈哈……笑死了!”
“房遗爱的傻病又犯了吧?”
“岂止啊,吴王和程处弼都被他给带偏了,这个坑货!”
“哎!可怜英武的吴王,跟房二厮混在一起,这是自甘堕落啊!”
……
官二代们高声嘲讽。
仗着和房俊他们同辈,沾了一个年少轻狂的光,肆无忌惮的冷嘲热讽。
“太子殿下,恭喜。”
长孙冲凑近李承乾,低声笑道:“房遗爱妄想超越您的胡旋舞,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闹剧一出,他在寿宴上做的所有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哈哈哈哈……”
李承乾得意的大笑,指着房俊道:“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错。”
长孙冲弹了弹衣衫,做出一副贵公子状,轻声笑道:
“咱们就稳坐钓鱼台,等着看房遗爱的笑话吧。”
……
相比于年轻二代的嚣张。
诸多文武大臣,勋贵大佬,显得更加沉稳和平静些。
只不过,不少人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暗自摇头……那个如彗星般崛起的少年,到底还是缺少了稳重啊!
没错,就是“稳”。
官场之道,除了站队,最重要的,便是这个“稳”字…你可以没能力,可以不聪明,但你不能犯错误。
如果你办事忽高忽低。
让领导怎么给你派任务?
关键时刻,突发事件,你发挥都不稳定,又怎么能顶得住?让领导怎么放心?
群臣之中。
太子党们面露轻松之色薆荳看書
“哈哈哈哈……”
阴弘智更是笑出了声。
他挪了挪身子,靠近身边的侯君集,指着房俊笑道:
“侯大将军,看到了吧?房遗爱自乱阵脚,这样的棒槌,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的外甥,齐王李佑,与太子李承乾同气连枝。
侯君集又是太子的铁杆支持者。
于是,他与侯君集之间,便是天然的同盟,代表着两股不同势力的联合。
“阴兄说的不错。”
侯君集大马金刀的坐着,面露不屑:“房遗爱,唯有匹夫之勇,成不了大器!”
阴弘智眼珠转动,低声笑道:
“房家,没有成气候的后辈,房相之后,再无人能与大将军抗衡,若是太子日后……还请侯大将军多多照顾。”
侯君集开怀大笑。
刚毅凶狠的脸上,一片嚣张。
“放心,日后太子荣登大典,某定会为齐王多多美言,阴兄的位置,到时恐怕也会提一提。”
“谢侯大将军提携!”
阴弘智大喜,悄悄抱拳致谢。
……
龙椅之上。
李世民半靠在扶手上,手指置于桌案,有节奏的敲打着。
“俊儿,不适合官场……”
大唐皇帝半眯起眼睛,心中不断盘算。
“若是强行将他塞进朝堂,被那些官场老油条一带,只会日趋平庸,失去锋芒锐气……这把神兵利器,放在哪里合适呢?”
台上。
程处弼愣了半天。
终于憋红了脸,瓮声瓮气的喊出自己大名:“某乃程处弼!”
话音落下。
一列大唐甲士出现。
苏定方,李青山,高三,贾五……百骑司精锐辈出,一百二十五名百骑,雄赳赳气昂昂,披甲持戟上台。
与此同时。
一架硕大的木台。
迅速被人抬了上去。
两人多高,宽约数丈的木台,立在舞台上方,好似多了一层阁楼。
这一番折腾。
令台下众人充满好奇。
“咦?搭台子干嘛?”
“不是表演秦王破阵舞吗?”
“莫非,这是要让吾等看戏?”
“不对,若是彪戏,何必搭那么高的台子?这么多人怎么站上去?”
……
正当人们评头论足之际。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雄浑的鼓点,倏然响起。
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包括房俊在内,一百二十八名大汉齐齐喊了一声:
“大唐!”
这一声呐喊。
仿佛远古东方的巨龙咆哮。
令在场所有的人,灵魂振奋,一股酥麻的凉意,从脊梁骨猛地窜了出来。
要知道,台下不仅有男人。
还有众多皇女郡主,诰命夫人,以及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
这一声“大唐”。
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众女听了立刻眼前发亮,一双双美眸如秋波电光,直勾勾的朝台上看去。
与此同时。
台上的舞者,一边踏步,一边变幻队形。
随后,急切的琵琶声响起。
“其徐如林!”
舞者们齐齐一声喊。
队形再次变化。
舞队的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的态势。
“侵掠如火!”
威武的的声音响起。
竖箜篌、五弦、笙、篦篥齐鸣。
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大鼓,将现场的声音,直接提升了一把八度。
台上战阵一顿。
舞者们身上气势大涨。
整个战阵各方阵间,迅速交错屈伸、首尾呼应,宛如一条游龙一般,盘旋而至。
“嘶……”
无数人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只感到,上面的人杀气大作,好似军队发动了攻势,犹如猛不可当的猛虎,烈火燎原!
而那猛虎之首。
正是房俊,李恪,程处弼三人。
“这怎么可能?!”
“房遗爱他们跳的这么好?”
“这哪里是舞!这简直是我大唐战阵啊!”
无数人双眼通红。
在这直击人心的舞曲之中,一下子陷入狂癫,热血沸腾,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