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门,一身黑色劲装的白臣挡住了他。
“请殿下自重。不要闯入我家主子闺房。”
夜浔看着拦他的人,眉头轻微一皱。
这个人守在她的房门口,顶是极度信任之人,可他似乎没见过呢?
“你是何人?”
“属下,白臣。”
白臣?
夜浔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
年纪应该与沐清挽差不多大。
清秀俊雅的面容,目光正直疏冷。
明明第一次见,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猛的回神,夜浔恢复淡漠的眼神,“让开。”
白臣面不改色,依旧垂眸,不动半分。
“爷,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
玄风走上前,刚想动手,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沐清挽一身纯白里衣,外面裹着薄荷绿外裙,走了出来。
看见来人,冷笑询问,“四皇子殿下,这么晚来此,所为何事?”
夜浔看着她眼中的疏冷与不屑,心里一阵空落。
“挽儿,我……”
“殿下,您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尽快离开吧。天色已晚,多有不便。”
驱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玄风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夜浔垂眸,似在思考着什么。
忽而,他侧首看了玄风一眼,往前两步,抓着沐清挽的手腕,几个跳跃离开了原地。
沐清挽惊呼一声,本能的环抱着夜浔的腰身。
“你,你要带我去哪?你快放我回去。”
夜浔睨了眼腰间的手,勾唇一笑,没理会她的话,只加快速度到了他的府邸。
‘清禹居’
沐清挽挺讨厌这个府邸的名字。
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清字,让她觉得跟夜浔的缘分早就命定一般,认命痴缠。
“殿下。”
门口的侍卫看见来人,恭敬行了一礼,打开身后的门,便垂首站在一旁。
手腕一紧,夜浔攥着沐清挽拉了进去。
沐清挽看着院内的一草一木,心里阵阵抽疼。
上一世,她跟夜浔的姻缘算是她强求来的。
婚后,夜浔基本没回过这里,他不愿回来看见她,宁愿夜夜宿醉在别处。
她独自守在这,每日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以为,把府里装扮得活气一点,会让夜浔更有家的感觉。
一日的深夜,他醉醺醺的回来,看着满园的灯笼,气得怒火中烧。
他用剑砍下了所有的灯笼,命人丢到了她的房门前,差点引起了火灾。
当时,她的局促与不安,连玄风都看出来了,偏偏夜浔还丢下一句“要弄,就弄你的院子。不要试图改变什么!你不配!”
她当时很不明白,只是弄了点灯笼而已,为什么他会发那么大的火。
后来才知,那晚,温瑶也来了,闻到浓烈的蜡烛燃烧的气味,让她咳嗽不止。
本来夜浔就很讨厌她了,温瑶的咳嗽,点燃了他的爆发点。
她精心布置了三天,被他一剑剑斩断。
那锋利的切口,如同剜在她的心口一般,疼痛不已。
前世是她傻,一个人不喜欢你,任凭你做的再多,再好,在他眼里依旧是多余甚至是碍眼的。
夜浔见她停住脚步,疑惑回头打量着她。
看见那双眼中的哀伤与自嘲,他愣怔许久。
他不懂这种情绪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中,明明,这是第一次带她来府里。
而现在,她比以往疏离了很多,不再似往日那般莽撞纠缠,可是……他也看不见,曾经出现在这双眼中,那神采奕奕的目光。
夜浔忽然抚着胸口,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突然堵滞与慌乱,他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抓着沐清挽的手越来越紧。
“嘶!!”
沐清挽的抽气声,让夜浔瞬间回神。
怎么回事?刚才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感觉那么悲凉与心疼?
为什么他能强烈的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她?
甩了甩头,垂眸,放开了手中的手腕。
“抱歉。”
抱歉?
沐清挽愣怔,紧抿着唇,夜浔居然会对她说抱歉?
呵呵~
夜浔不是一直都很讨厌碰她、看见她吗?
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沐清挽单刀直入“说吧,带我来这做什么?”
“谈谈。”
“殿下跟臣女,有什么可谈的吗?”
凉薄疏远的眼光,让夜浔引以为傲的冷静瞬间破碎。
咬着牙,字字重说“你与太子相谈那样甚欢,怎的到我这就瞧不上了?”
沐清挽皱眉,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抬脚,本能的往书房走去。
忽然,身体一瞬僵住了。
她怎么忘了,这一世,她还没来过这里。
身后那道视线紧紧凝视着她,沐清挽脑子飞快的思考。
“不是要谈吗?是那边亮光的地方吗?”
右前方处的屋子,十分亮堂,与这幽寂的府宅,很是格格不入。
夜浔收回目光,轻轻一笑,“是。走吧。”
不得不说,夜浔的面容也是极其俊美的。
跟夜铭灏的那种美不同。
夜铭灏是面冷心温的,而夜浔是冷硬鬼幻的。
但不管是哪种,都不能影响他们万里挑一的容貌。
进入书房,沐清挽眉头轻轻一皱,环伺四周。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女人香味,以及……红花!
会是谁呢?
上一世,夜浔的书房除了他自己和玄风,也就自己偶尔能进入,平常更是严得不行,毕竟里面有很多他的秘密。
沐清挽死死忍住胃里的翻涌,淡淡看着夜浔。
“殿下有话就快说吧。”
夜浔看了玄风一眼,后者会意,退脚出去关上了门。
“挽儿,你……”
“殿下,还是请您唤臣女的名字吧。”
夜浔眼神微微一动,凝视着她眼中的疏离与陌生。
“你,最近是否发生了何事?”
他还是很不懂,若说她是以退为进,那此刻应该有所收敛了,可……一个人,怎么可以在一夕之间就完全变成另外一种性格?
沐清挽怎会不知他想弄明白她的变化。
勾唇一笑,淡淡看向他“发生何事?这个……”话一顿,歪着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除了宫宴上发生的,好像,就没别的什么了。”
“那你之前对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