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蕴在楼下等她。
刚爬上车,就被男人抱进了怀里,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腿上。
重心不稳,后背不小心撞到了方向盘。
她一阵吃痛。
男人把玩着她的发丝,心情似乎很不错,“这是特意打扮过了?”
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勾着他的衣角,“约会怎么能不好好打扮一下。”
难得男人一本正经的拉住了那作乱的小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是在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那可就难说了……”
其实她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试探和勾引的意味在里面。
结果有点意外。
这个男人的定力要比她想象中强很多。
餐厅是他提前订好的,是一个环境清幽雅致的包间,视野也很不错。
她走进包厢后,男人替她拉开了椅子,封家的大少爷亲自替她服务,这是多少女人都没有的殊荣,不过很显然叶翎翎没有这个自觉。
她只是在苦恼她到底要怎么和封时蕴说帮她找妈妈的事情。
封时蕴落座后,替她倒了一杯茶之后,慢慢悠悠的开口,“一路上都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出事了?”
她咬着唇,看向他,“封时蕴。”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嗯?”
一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男人放下杯子,“能让你如此为难可又必须要请我帮忙,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她点了点头。
男人继续开口,“不如我来猜一下,这个人是谁?是你的妈妈?”
叶翎翎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居然一下子就猜对了。
男人微笑着,“不如我再来猜一下,你想请我做什么。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妈妈失踪了,所以你想请我帮你找妈妈,对吗?”
叶翎翎这下子彻底愣住了。
他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随后就又了然了。
一个掌握着几十万人的集团的总裁,没有点心性和手段,怎么可能坐稳。
他能够轻而易举就看穿她的心事,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那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她点了点头。
“我是想请你帮我找妈妈。”随后一脸期盼的看着他,“那你会帮我吗?”
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会尽力的,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些你妈妈的事情。”
她趴在男人的怀里,其实每次提到她妈妈的事情她的心情都会不太好。
平日里她也鲜少有人可以倾诉这件事情。
“二十年前有一个很红的模特,原本她是可以红遍大江南北的,可是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宣布退圈了,如果他们结婚的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只是她最终并没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反而孤身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城市,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还不再做她最喜欢的模特。”
其实她一直没有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妈妈就算和那个男人分手了,为什么不再继续做模特,就算走不了T台,那些平面模特对她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偏偏要做那些最累最苦的工作。
封时蕴亲了一下她的发丝,“这个模特,就是你妈妈?”
叶翎翎点了点头。
“有你妈妈的照片吗?”
“有。”
她从包包里面找出手机。
这照片还是她偷拍的呢。
每次她想给她妈妈拍照的时候,她妈妈都会有非常强烈的反应,和平日里很不一样,如果她来形容的话,很像是某种创伤应激后遗症,会拼命的让她删掉。
那个时候她妈妈在睡觉,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偷偷的拍下的。
她从相册里面找出她妈妈的照片,将手机递给封时蕴,“这就是我妈妈,漂亮吧。”
封时蕴淡淡地扫了一眼,脸上虽说有一点皱纹,不难看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明艳又大气。
约莫是在睡觉,无端的又生出几丝恬静的意味。
他淡淡想着,当年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样的女人,居然会沦落到要和叶洪山这样的男人结婚,当年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估计事情会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叶翎翎见封时蕴不说话,不免一阵紧张,“怎么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慢慢悠悠的开口,“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妈妈比你还漂亮。”
叶翎翎,“……”
她有点气鼓鼓的看着封时蕴,“你们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封时蕴看着她,忍着笑,“好了,别生气了,我要是真的纯看脸,找你那位朋友,林南烟不就行了。”
其他的不谈,林南烟真的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面美的最为石破天惊的。
叶翎翎,“……”
这个男人就爱调侃她,哼了一声,也不计较。
“我饿了,要吃饭。”
封时蕴点了几道她爱吃的,在等菜之间,他倒是想起什么,“对了,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绯月,我妈妈说她叫绯月。”
“姓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我妈妈说她姓唐,叫唐绯月,但……”
她总觉得唐绯月这个名字是个假名字。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封时蕴也明白了。
唐绯月大概率是个假名字。
事情可能要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这个时候,菜上了过来,封时蕴安抚了几句,
“好了别想那么多,先吃饭。”
吃完晚餐,叶翎翎原本是很开开心心的准备回公寓的,不过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他们在餐厅的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连看都没有看叶翎翎一眼,径直就走到了封时蕴的面前,一脸惊喜的开口,“时蕴,真的是你?”
封时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叶翎翎,没什么平仄的声音响起,“你先回车上等我。”
叶翎翎慢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其实她挺好奇这个女人是谁的。
能够叫名字的不应该是比较亲密一类的关系吗?
而且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面说的?
她这个时候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封时蕴似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的。
但是她对封时蕴的一切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