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离所谓魔鬼生物课还有五分钟。
一个衣着白衬衫黑色半身裙的女人进入十二班教室,双腿修长白皙,脚踝劲瘦,一双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引得同学们纷纷看过来,瞬间安静。
女人气势十足,面容姣好,她丝毫没有在意他们打量质疑的目光,从容地将怀里的书本教案放在讲桌上,转身在电脑显示屏上弄课件。
彼时,讲台底下的同学们一下子悄声议论纷纷。
“我去,这个美女是谁?教我们班的老师么?”
“没曾想,我有朝一日也会因为一位老师爱上一门课。”
“好有气质啊啊啊啊!我爱了!”
“我靠,秋老虎教我们班生物?”
“秋子鸢?!你掐我一下,不会是搞错了吧。”
“是秋老虎?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不行不行,回家我得让我妈去寺庙烧烧高香,保我平安。”
……
狄皓坐在夏恩卷的前桌,他跟他同桌抱怨完后,忙转过来身来,一脸巴结讨好,“班长。”
夏恩卷低头将生物书从桌肚里取出来,眼眸一抬对上他的乞求眼神,互为同学一年,此举何意她心知肚明,慢悠悠道:“说。”
狄皓狗腿似的从她放在桌上的笔袋里取出她常用的笔,规规矩矩地替她放好,戏瘾上线,“夏姐。”
夏恩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决定不同眼前的戏精搭这出“大姐小弟”的戏,满脸嫌弃,“大可不必,你直接说吧。”
狄皓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脸恳求地看着夏恩卷,真诚得不行,“夏姐,生物就靠你了。”
夏恩卷咬住手上牛奶盒的吸管喝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狄皓开始一系列轰炸进攻。
“夏姐,救救我!”
“夏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忍心看着我死在秋老虎的手下呀。班长,你就救救我,理解理解学渣好不好?”
“我知道夏姐你最好了,你救救我,救救可怜的孩子。”
……
最后,夏恩卷无可奈何妥协,“停!救你还不行吗?”
狄皓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看吧,我就说我们夏姐心肠好,不会见死不救的。”
夏恩卷的同桌晏冉淡漠的扫了眼狄皓,“求人不如求己。”
魏姚是被韩沥拍醒的,他满脸不爽,“我才刚睡着,你就把我打醒了,靠。”
韩沥垂眸从课桌左上角抽出生物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魏姚自顾自骂了一句,见韩沥取了本生物书,他又瞥了眼讲台,看清台上站的人时,上节物理课带来的困意连带着刚刚那点气愤瞬间消失殆尽。
他和韩沥这么多年的交情,对韩沥那点成绩知根知底,韩沥勉强能混个及格,他又不能全抄韩沥的,老师既不瞎也不傻。
湛爷给不给他抄,全看湛爷心情,他生物一团糟,经常不及格,秋老虎上学期教他隔壁班,如此铁血手段他自然清楚,哪敢乱来。
魏姚抓了抓头发,回头问正在取书的新同学,“小美人。”
鱼挽翻开生物书,扫了一眼,抬头看向他:“怎么了吗?”
“你生物成绩怎么样?”
鱼挽想了想,给了个比较保守的答案:“应该还行吧。”
魏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挽姐,小弟的平安与否就靠你了。”
“你们这里的生物很难吗?”
“不是不是,是我们班秋老虎太狠了,不及格我就没了。”
鱼挽低头翻了翻摊在桌上的生物书,内容和她借来学的差不多,她点点头,为保险起见,“我不能保证我的成绩会很厉害,你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
胡梁开学的时候有说小美人很厉害,又为了让她熟悉班上让她做了语文课代表,大家潜意识把她当成个学霸,魏姚已经习惯学霸的谦虚,笑着点头:“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鱼挽突然想到昨天在办公室听到那些老师的话,好奇心突然被勾起,问他,“原来你们也有怕的老师啊。”
魏姚摇摇头,压低声音悄悄告诉她,“我们这些学生敢闹腾,大多是家里有点背景,但秋老虎也不是什么一般的老师,家里背景比我们还大。
“以前她没当教导处副主任,我们那些破事犯不着她管,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不仅是教导处副主任,还是教我们的任课老师,不敢在她课上闹,不说了,我先找课本。”
说了些他就转过身去,在课桌中翻他的生物书。
叶湛难得在上课前取出了当堂课需要的课本。
鱼挽又看了讲台上的老师,余光瞥见睡了两节课的叶湛也破地天荒地翻出了生物书,她托着腮小声嘀咕:“秋老师真的那么恐怖吗?我看着不像啊。”
身旁传来熟悉又低沉的声音:“秋子鸢,我妈的姐姐,我大姨。”
“啊?”鱼挽愣了一下,偏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阿姨不是姓宋吗?”
叶湛捶了捶酸痛的手臂,一时间没有回答她。
鱼挽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一出豪门狗血剧情,再来因为她之前经常在宋阿姨家玩,也没怎么见过秋子鸢,又或者说,她也许见过,但她不记得了,因而这个奇怪的念头越发强烈。
完了,她是不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她就后悔了,一脸懊悔地拍了拍脑袋,人家姓什么关她什么事儿:“对不起啊,我刚说话没动脑子。”
叶湛往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下懒腰,瞥了一眼她“我好像发现什么大秘密”的小表情,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才出声解释:“她是我妈亲姐,我妈跟我外公姓,她跟我外婆姓。”
“是这样啊。”鱼挽点了点头,是她想太多了,去他的狗血剧情吧。
“还记得叶宁诏吗?就那个把你弄进泥坑的哥哥。”
“记得!”
鱼挽对叶宁诏记忆还挺深的,比叶湛大两岁,小时候她因为他摔进泥坑,跟个小泥人一样,宋阿姨刚买的新衣服还脏了,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叶宁诏还因此被打了一顿。
“叶宁诏是她儿子,你记不得她,是因为她之前都在国外,这几年才回来的。”
“那宁诏哥哥现在在哪读大学啊?”
“去国外了。”叶湛偏头看向她,视彼此线交汇,他笑了笑,“想问的都可以问,家庭隐私也可以。”
反正我迟早会带你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