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钰忍不住摸了摸鬓角边的发丝,这才发现确实多了一缕被剪短的头发,不禁哑然失笑。
原本以为秦无言是不信这些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剪了她的头发去灵泉台许愿。
那种地方,山高路远,虽有人说灵验,却极少有人去那里。
庄小钰拆了鬓发,重新梳理了一遍,将写好的信交给玉碎:“拿去,派个人送去给闵公子。”
玉碎拿着信,兴冲冲的出门了。
庄小钰撑着手臂,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发呆。
总觉得这祭司府变天了,可究竟变成什么样的,却不知道了。
父亲变了,哥哥变了,阿言变了,唯一不变的,大概便是她这个院落里唯一贴心的两个人,玉碎和乳娘了。
未来如何,却不可知。
正胡思乱想着,玉碎嚎啕的哭声却从门外传了出来。
庄小钰惊了一下,赶紧起身,拧着裙摆就跑了出去,却见玉碎双手擦着眼泪满脸委屈的朝着她奔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庄小钰快步走到玉碎的面前,心疼的问:“发生何事了,快说说。”
玉碎跟在她身边,两人虽然是主仆关系,可感情方面却情同手足,就连庄明豪和庄明言两人看到玉碎,也是要留三分薄面,不会轻易招惹玉碎的。
毕竟整个祭司府的人都知道玉碎是庄小钰的人,庄小钰护短,对玉碎又好,玉碎过得也还算肆意妄为,除了协助庄小钰跟秦无言私奔那一次,被大祭司责罚了一顿,玉碎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这日子过得,简直比富贵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
许久都没有听到玉碎的哭声了,还是嚎啕大哭。
玉碎抬手一抹,抹的脸上全是黑色,泪水里浸染了墨汁,脏兮兮的。
玉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才刚将小姐给我的信递给送信的小厮,回头就看到一个跛脚的家伙,长得一副丑陋样,看到我摸了一把我的脸,还要我当他的随侍。
我不肯,骂了那个色坯,他就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说我往后就是短寿的命,还说我活不到白头。
我这辈子就算是早死,也不做这东西的随侍,呜呜呜。”
玉碎越说越是伤心,越说越是气愤,越哭越是难受,越哭越是凄厉。
庄小钰隐忍了一上午的心情登时绷不住了,她将人往卧房的方向推了一把,拧了裙摆抬脚就往院门外走:“你先去屋子里洗把脸,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庄小钰才刚要出门,就被乳娘拉住了:“大小姐,千万不要去,去不得。”
庄小钰炸了:“怎么去不得了,让本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去给他们这些人当随侍,是不是还要本大小姐去给他们当牛做马,本小姐才能苟且偷生,长命百岁啊?”
乳娘死死的拉住庄小钰:“大小姐,忍一忍吧,青云少爷出门了,大祭司听信了那几个人的话,将跟在青云少爷身边的两个小厮给处决了”
庄小钰:“”
玉碎一听,也愣住了,连哭都忘记了,顶着一张沾满了墨汁的脸,红着眼睛问:“为什么要对付青云少爷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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