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但凡秦无言多看了一眼的东西,通通都被庄小钰买下来了。
哪怕迟钝如玉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小姐,你今日出来,说是赶集逛街,实际是跟他买东西吧?”
“我难道没有给你买过?”庄小钰摇着团扇:“既然跟了我,我便不会让你们吃亏。”
玉碎点点头:“跟着大小姐,确实我们的福气,大小姐待下人向来好的不得了。”
三人定了一间酒楼,中午在酒楼的包间里吃了午饭,庄小钰闻到炒米的香味,想要买些炒米带回去给乳娘吃。
秦无言立即站起身:“走了这么久的路,你好好休息,我去买就好。”
他站起身,握着长剑,快步出了包间,急匆匆的下楼。
一楼人声鼎沸,食客在谈论着各种八卦,全部都是祭司府和闵家这种头号大世家的联姻:
“闵家跟祭司府联姻,可是强强联手啊。”
“那闵家唯独一个体弱的少爷,庄家也就一个宝贝女儿,可真是门当户对啊。”
“那闵家的公子博学多才,博览群书,听闻除了体弱,别的方面都很好,长得也不错,也从未曾听说过沾染过谁家的女子,连个通房都没有,谁嫁过去谁有福。”
“是啊,闵家婆母早逝,唯一的妹妹还是圣女宫的圣女,这桩婚事,必定是大祭司千挑万选才选上的,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掌管中馈了。”
但凡提到这桩婚事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赞闵家那个病恹恹的少爷的好,人品好,模样好,家世好,性格好,博学多才,博览群书,洁身自好,温润尔雅,聪明善良
若是身体跟正常人一般,便是十全十美之人了。
秦无言拧着买好的炒米,慢慢往回走,嫉妒如种子一般在心底生根发芽,慢慢生出蔓藤
他有些不甘,可不甘有何用?
事实本就如此。
一盆水突然泼在了他的面前,秦无言本能的躲开了。
就见茶馆里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拼命的抽打着地上没来得及躲开的少年人,嘴里骂骂咧咧:“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竟然还将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女儿示好?”
围观人群纷纷拥上来,将人团团围住。
刚才那盆洗脚水,便是那老爷对着这被挨打的少年人泼的,尽管少年人已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那穿着绸缎的老爷依然不解恨:“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是要过好日子的,就你这种兜里只有两个铜板连饭都吃不饱的东西,拿什么对我女儿好?”
围观着的人也纷纷指责起来:
“造孽啊,这不是米缸里养老鼠吗,白眼狼竟然打上了人家女儿的主意。”
“幸亏发现的及时,没有铸成大错,这小子不是人。”
“自己都吃不上饭,哪里来的钱娶媳妇,难不成还想入赘,人家家里又不是没有儿子。”
“是个癞蛤蟆,就不要好高骛远,总想着吃天鹅肉,打死他,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