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汤,许方宁看着在一旁玩的开心的孩子们,问:“沫沫确定好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唐谨言看了一眼孩子们的方向,说:“后天就走。”
那边最迟就是后天那个时间去报名。
许方宁点了点头,看着宝宝们,已经有了分离的不舍。
看着许方宁的那副样子,唐谨言就知道她肯定已经开始舍不得孩子们了,伸手揉了揉许方宁的头,说:
“孩子们离开了,我们也才好放心去把那些遗留问题解决了。”
许方宁知道唐谨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唐谷山的事儿,还是池见川的事儿,都还没有彻底地解决,还有那个长得和唐谨言一模一样的男人。
都是隐患。
孩子们远离帝都,虽然说也不在唐谨言和许方宁的眼皮子下面了,但是也从另一个角度确保了他们的安全。
“那这次闻肆他们都去?”许方宁问。
说真的,她恨不得连亚伯都一起去。
她和唐谨言是成年人,有能力自保,孩子们太小了,就算是聪明,面对坏人的时候,也难免力不从心。
唐谨言笑道:“我都安排好了的。”
这次沫沫去学习,其他几个宝宝也要跟着去,闻肆和霍虎必然是会跟着一起去的。
否则唐谨言也不放心。
亚伯也安排了一批很有实力的保镖,跟在暗处保护沫沫他们。
非必要的时候不现身。
这样如果真的有人盯上了沫沫他们,也能让对方没那么多的防备心。
被贼偷总比被贼惦记的好。
而且唐谨言已经让闻肆提前过去了,准备了一套安全设施很厉害的房子让宝宝们住。
想到这段时间的事儿,许方宁说:“要不,让宝宝们到时候稍微低调一点,不要暴露他们的身份?”
唐谨言也正有此意。
孩子们还小,就算有些人跟唐谨言他没仇,到时候因为钱起了歹心,也是害了孩子们。
于是唐谨言把孩子们叫了过来。
宝宝们正玩的开心呢。
“爹地,什么事儿啊?”许鸣轩趴在唐谨言的身上问道。
唐谨言摸着许鸣轩的头,说:“我和你们妈咪担心你们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所以打算让你们去那边学习的时候,瞒着身份。”
宝宝们听了唐谨言的话,对视一眼。
“好呀!”宝宝们爽快的答应了。
他们也觉得,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唐谨言的孩子,也许会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宝宝们如此的懂事,许方宁的心中更是不舍得了。
看着许方宁眼圈红红的,沫沫赶紧说:“妈咪,没事儿的,我们就去一个月,很快就回来啦!”
沫沫如此懂事的安慰,让许方宁心中更加舍不得了。
但是即使再不舍得,分别的日子也会来临。
许方宁和唐谨言还有白宇凡他们一起,来到飞机场送几个宝宝们。
本来唐谨言是想让私人飞机送的。
这个提议一出来,不等许方宁开口就被宝宝们否决了。
“爹地,不是才说了,让我们隐藏身份吗?”许鸣轩皱着小眉头,提醒唐谨言。
唐谨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是爹地疏忽了。”
许鸣轩像个大人一样,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许方宁揉了揉许鸣轩的头,正打算再叮嘱几句,就听到广播在让许鸣轩他们那个航班的班次人员检票了。
“一路顺风。”许方宁看着宝宝们的背影,眼眶隐隐发红。
唐谨言看着许方宁这么难过,伸手把许方宁揽进怀中,柔声宽慰。
随着飞机的滑行起飞,沫沫的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父母出远门,虽然闻肆他们跟着一路的,但是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许方宁为了沫沫到时候自在些,也让梁奶奶一起过去。
只是老年人年事高了,只能乘高铁,和沫沫他们分开出发的。
许鸣轩他们几人坐惯了飞机,只是从来没有坐过经济舱,所以有些不适应,一直也没睡觉,和沫沫聊着天。
“沫沫,到了那边你别紧张,你有我们呢!”
“就是,你只管好好学习,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有人欺负你,你也告诉哥哥们,哥哥们去狠狠地收拾他们!”
听着哥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沫沫心中的不安总算是驱散了一些。
她对着许鸣轩他们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好。”
飞机落地的时候,沫沫他们还在等行李,就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的天,你们是怎么做事儿的,居然只给我订到商务舱!”尖锐的女声吸引了沫沫他们的注意,几个宝宝一起回头看。
一个烫着公主卷发的女孩子,穿着黑亮亮的小皮鞋,蓬松的公主裙摆随着她的怒气一上一下的抖动。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正一脸唯唯诺诺的看着她。
仿佛很害怕那个小女孩。
沫沫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成年人,都够做那个女孩奶奶的人,会害怕那个小女孩,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个女孩也注意到了沫沫的眼神,她的眼睛冲着沫沫上下一瞥,似乎在估算什么,然后两眼一翻,别过了头。
被莫名其妙翻白眼的沫沫有些不知所措。
差点错过了行李箱。
还好闻肆眼疾手快,把那个粉色的小行李箱拎了起来。
“怎么了沫沫?”闻肆看着出神的沫沫,关切的问道。
毕竟沫沫是所有的孩子里面,心最细的,怎么会眼睁睁的错过行李箱呢?
想必是有什么心事。
闻肆担心是沫沫坐飞机不舒服,为了不让人担心所以不说。
沫沫回过神,冲闻肆笑道:“没事的,闻……大舅舅!”
出门在外,许方宁叮嘱沫沫他们叫闻肆大舅舅,叫霍虎二舅舅。
毕竟有亲人在身边,在外人眼里,是不好下手的。
许方宁也是为了孩子们,想的很周全了。
听到沫沫叫自己舅舅,闻肆的心头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像他这样的职业,他从来没想过恋爱结婚生子,他的父母很多年前也去世了。
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闻肆去当特种兵,执行任务,就特别的拼命。
他想着,自己死了没事儿,还能得个烈士,可是同伴死了,人家家里人伤心。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被人叫舅舅。
那天许方宁说的时候,他心里没多大的感觉,但是听到沫沫叫自己舅舅那一瞬间,闻肆的心里闪过了无数的情绪。
他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颤抖。
沫沫看着闻肆的手,主动的牵住了:“大舅舅,我们先去住处吗?”
闻肆的目光温柔。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裹着沫沫软软小小的手。
两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