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李禛跟陛下讲了,当初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策反了灵芝。她说给你火油是假口供,只是为了让你伏罪,她现在已经被放出去了。”
孟静瑜笑:“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一个小小的通房身上!”
“多行不义必自毙。”温黄说:“皇后娘娘应该教过你这句话吧?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没学懂其中的道理呢?”
孟静瑜直视着温黄,冷然说:“我读过百家书籍,却只相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多行不义必自毙?哪一个上位者,脚下不是踏着累累尸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很多时候的确是这样。”温黄说,“但它与多行不义必自毙并不矛盾!因为你想成为胜者,唯有以德服人!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孟静瑜,你的文采出众,我却从未推崇过你。
因为我觉得你只看到了花开的繁华与花落的悲凉,却并未看到万物依存,生生不息。
你只看到了历史书籍上的武力征伐,却没看到其胜败真正的决定性因素,其实在于民心!
你的诗,只得其形,而不懂其情。”
孟静瑜呵呵笑了起来:“你这是办诗社办魔怔了吧?到天牢跟我讨论起诗词来了!我承认我比不过你,甘拜下风。你可以走了吗?”
温黄:“诗词文章,正是一个人内心之体现。你不懂情,所以你不懂皇后娘娘对你的真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真心?”孟静瑜哼了一声,“我虽然是她养大的,但毕竟跟她隔了一层呢!
我在她心里,又怎及得上她的儿子和外孙重要?
因为李禛一句不纳妾,她就放弃了我的姻缘!将我置于那般尴尬的境地!
明明我更合适做恒王妃,但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李禛,她又放弃了我,而选择了宛宛!
我对她来说是什么呢?到后来,怕是成了个巴不得快点甩掉的累赘吧?就李旺那样的,她不也同意了?
你说真心?我不稀罕她这种边边角角的真心!”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边边角角的真心?”温黄皱眉,“可是,她分明只是不想强人所难!她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就算她有自私的地方,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心里不装着别的男人的女子,又有什么错呢?
换了你我做了母亲,也会这样想吧?”
“那你做反诗的事情呢?她没有任何证据,仅凭捕风捉影,不也把你找去了?她跟你说了什么?是让你监视我,还是让你调查我?”孟静瑜青筋绷起,“都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怎样,我又能怎样!”
“她把我找去?”温黄笑了一下,“你还真是……”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从牢门的缝隙里递给孟静瑜。
“什么东西?”孟静瑜问。
“这就是那天她将我找去给我的东西。”温黄说,“你看看吧。”
孟静瑜疑惑地接了过去,打开看了。
然后她的脸色就越来越白,眼眶越来越红,手渐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