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的。
“先生一会儿到,我到胡同口迎他。”方瑀珩抿了一口茶,神色淡淡。
砚书这才找到机会回答少女的问题,说她上回过来就把桃酥吃光了。
秦宝姝想起来上次在这里看了半日的书,饿得塞了一肚子桃酥。
她哦了声,“我回头再让人送来。”话落想起自己可能以后都不来了,微微抿了抿唇。
她视线又忍不住在方瑀珩身上打转,心想既然要去迎接他的老师,怎么会跑内宅去了,现在还一点儿不着急的坐着。
不过想归想,她是不会开口去问的,她可不想再听他的阴阳怪调。
秦宝姝收回目光,十指终于暖和起来,高高兴兴抓一把瓜子,对着炭炉咔嚓咔嚓地磕得欢快。
方瑀珩把手里的热茶喝完,施施然起身,整理衣袖上的褶皱。
秦宝姝注意力就被他微微晃动的双手吸引。
在八岁那年初见方瑀珩,就被他秀气俊美的一张脸吸引目光,外祖母当时还笑话她,说见到个俊小子就挪不开眼了。
那个时候方瑀珩才十一岁,如今过去快十年了,他一张脸越长越好看不说,就连一双手都是好看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微微凸起,是一种带有力量的秀美。
方瑀珩检查完衣冠,余光就瞥见某人正直勾勾盯着自己。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他凤眼轻轻一睨,那人做贼心虚,立马就把脸撇一边,假装很认真的在看……白墙。
他眸光微闪,到底没放过她,不明意味的问:“是为了呛二房姐妹才故意说要招婿?还是瞧不上那盛家三公子,故意推脱?”
盯着白墙的秦宝姝:……
他这恶劣的性格啊,非得看她笑话吗?
秦宝姝腰背坐直了些,好歹能显得气势足一些,谴责道:“我好歹是个姑娘家,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哦?我忘记了我们不熟,这样的问题确实过于直白了。”方瑀珩丝毫没觉得惭愧。
秦宝姝:……
她迟早要被他气死。
方瑀珩忽略她带怒气瞪向自己的一双杏眸,抬步往寝屋走。
秦宝姝对着他背影鼓着腮帮子,朝空气一阵挥拳,砚书在边上看得直偷笑。
很快,方瑀珩就从落地罩后再现身,手里拿着一个藏蓝色的钱袋子。
沉甸甸的,被他放到了秦宝姝身侧的桌子上。
“你数数。”他没有再落座,就那么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秦宝姝抬头去看他。
——这人好像又长高了?
就这么站在她眼前,跟个要压倒孙猴子的大山一样。
他身上那股雪松的冷香在鼻尖越发浓郁,让她更为心神不宁。
秦宝姝在心里嘟囔几句,看也没看那个钱袋子,攥着瓜子不在意道:“举人老爷还能少我一个小娘子的银子不成。”
方瑀珩却不向以前一样都由着她,重复了一遍:“表妹还是数数的好,毕竟我们不……”
“停停停!”秦宝姝头皮发麻的打断他,把瓜子撒回盘子里,双手合十在他跟前拜了拜,“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别再提了!”
他今日的心眼比针尖都小,比平时更莫名其妙!
那双落在她身上的凤眸却不为所动,黑褐色的眼眸深处似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秦宝姝被他盯得万分不自在,脚尖不安地在地砖上画起了圈圈。
她正想着要怎么缓解他身高带来的压迫力,就听到了她更为后悔跟来的询问。
“你是很早之前就想着招婿,还是为了避开这次的说亲?”
秦宝姝真的傻眼了,他怎么又追问起来了?
而且一问比一问犀利,是他发现了什么?!
秦宝姝想到自己之前那点暗搓搓的小心思,紧张得连手指都蜷缩了起来,脸上却带着笑,慢悠悠地回道:“当然是现在才想起来招婿更好啊。”
“他们都是高门世家,我自知身份,又是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火爆脾气。即便他们看得上我,我嫁进去了,迟早还是要闹出矛盾的。”
她一番话说得诚恳,杏眸水润明亮,就那么盈盈看着人,带着几分俏皮。
二房姐妹花说得不假,秦宝姝是姐妹里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此时此刻仰着头,下颚莲花瓣般尖尖,衬得那张小小的瓜子脸更显精致秀气,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和她柔婉的嗓音一样,有种撒娇的暧昧藏在里头。
方瑀珩移开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眸,看向从窗户穿透洒落在地砖上的阳光,一格格的菱花纹,有种破碎的美感。
“确实是个狗脾气,普通人家公子受不住。”他转过身,一手负在身后,扬长而去。
秦宝姝:……
“你骂谁狗脾气呢!”等人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拍案而起。
然而作俑者已经不见影了,留下她气得哼哧哼哧大喘气。
砚书早习惯了两人一言不合就拌嘴的场面,乖巧端上茶给她消气。
秦宝姝重新坐下,边喝茶边抱怨:“你家举人老爷当真威风啊,这就开始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