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俊看向吴艳,后者怒瞪他一眼,他连忙缩了缩头:“知、知道。”
颜老爹质问:“你知道都不阻拦,那你是同意她断亲了?”
颜俊低着头不说话。
颜老爹大声怒喝:“你给老子说话。”
颜俊又看看吴艳,用低弱的声音说:“阿艳说不跟你们断亲就会跟我和离,然后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意思是他宁愿意断亲也不愿意和离。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东西。”
颜老爹气得左看右看,看到地上有块大石头,立马捡起来就朝儿子砸过去。
“阿艳,救命。”
颜俊慌忙躲到屋里。
“老头子,砸不得,你要是砸下去,他可能会死掉的。”
颜老娘哭着抱住颜老爹的腰。
颜老爹十分气愤:“死了就死了,老子就当没有生过这个窝囊废。”
吴艳一掌拍开颜老爹手里的石头:“听到了吧,阿俊要跟你们断亲,你们立刻给我们滚出这个家。”
颜老爹红着脖子吼道:“这个家是我和老婆子买的,你们凭什么赶我们离开,要滚也是你们滚。”
“如今这个家是我们的,现在由我们说得算。”
吴艳推开颜老爹。
颜老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老头子。”颜老娘急忙去扶颜老爹,哭着道:“我们怎么如此命苦。”
吴艳嗤声。
颜俊想扶又不敢扶。
有街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你们要吵架,等还了我们的灵米再吵。”
“对,还我们灵米。”
颜老娘悲凉又无助:“各位街坊,求求你们……”
“我还。”
一道清脆的女声插入他们。
大家回头看到穿着满身补丁棉裙的颜知安挤进人群,来到颜老爹他们面前说:“我阿爷阿奶欠你们的灵米由我来还。”
她来这里本是想给阿爷阿奶送仙石的,可没有想到会看到街坊来讨债,更没有想到伯父和伯娘要与阿爷阿娘断亲。
要是今日她不来,她阿爷阿娘都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颜老爹急声道:“小安,你快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颜知安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阿爷别担心,我会解决好的。”
吴艳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的笑话:“哈哈,颜知安,你说你能还街坊的灵米?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要是能还灵米,天都会下红雨。”
颜知安无视她的话,冷着脸说:“吴艳,你方才说要与我阿爷阿奶断亲是吧?好啊,你现在就当着街坊们的面发天道誓言,从今往后,不管阿爷阿奶和我娘一家人是否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与你们一家人无关,要是你们做不到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艳爽快答应:“我们可以发天道誓言,但你们也要发誓,我们家要是富贵了,你们可别恬不知耻地跑来巴结我们。”
“绝对不会。”
颜老娘着急道:“小安,这样不好吧?”
颜老爹冷哼:“我觉得挺好的,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他对软弱无能的儿子失望透顶,根本不指望他以后能给他们养老,更别说吴艳和两个孙儿。
吴艳将颜俊拖出门外,当成街坊的面一起发誓。
待天道誓言生效,颜知安和颜老爹他们也对天发誓。
街坊们等他们发誓结束,开口问:“现在能还我们灵米了吗?”
吴艳嗤笑:“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也太天真了,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有本事还你们灵米,你们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街坊们脸色大变:“颜知安,你要是敢骗我们,你今日就别想走出这里。”
颜知安没有回他们的话,转头对颜老爹说:“阿爷,你回屋里把向街坊借灵米的借条拿出来,顺便收拾衣物,把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颜老爹听懂她最后一句的话意思,点点头,拉着颜老娘回屋里收拾衣物,不仅带走借条,还悄悄把房契地契一起带走了。
吴艳他们站在他们房门口守着,以防他们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
等颜老爹出来后,颜知安接过借条对街坊们说:“各位街坊,我们现在去米铺。”
吴艳和颜俊一愣:“还真要还灵米?”
街坊们兴奋道:“好,去米铺。”
吴艳对颜俊道:“我不信颜知安能还这么多灵米,走,我们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