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漪回到大殿上,完颜舞已经开始了,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离高台上凌帝不远的圆柱的下方。
完颜舞跳的是东域传统舞蹈,也是东域最流行、最古老、影响最大的舞蹈。
这种舞蹈多用于颂神和祭祀,最初是在东域一些教庙宇里表演,表演者大都是女子。
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传到了生活上。
这舞讲究音调、节拍和表情的和谐统一,尤其是手语变化莫测,令人回味无穷。这种舞一般由一名演员独舞,台侧有另外五个助舞演出。
这种舞蹈共分六段,完颜舞跳的是舞蹈的最后一段,它有祈愿整个舞蹈取得成功之意,也是百姓预祝来年庄稼大丰收的意思。
这时开始有音乐伴奏,舞蹈正式进入情节,这是全舞的重心和高潮,这种流派的舞蹈一个特别突出的特点是演员的面部浓妆艳抹,从其五颜六色的面部化妆即可分出谁是英雄,谁是魔鬼。
看着台上舞姬们这样的装扮,珞漪一双细致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中暗想:刺客利用脸上染料,把自己很好的伪装起来,这样也增加了他们的分辨能力。
大殿上只听到开演前的震天鼓声,这时脚上系有小铜铃的完颜舞跟着五个舞姬已经翩翩起舞。她们的舞蹈节奏随着鼓声来变化,脚上铜铃时而响声大作,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时而又只有一两个铜铃作响,恰似轻声细语。
完颜舞用力敲了敲右上手拿一小鼓,敲了三下象征创造各种声音,敲九下代表保护和祝福;舞姬跟着她敲的小鼓的次数,扭动着纤纤细腰,十只玉手扭出优美的姿态。
如此一段奇特的舞蹈,不仅其舞姿优美动人,引人人胜,其举手投足间的深刻寓意更是充分体现了东域舞蹈的丰富内涵。
“好,好,好”台下众人看得是夺彩炫目一边鼓掌一边连连叫好。
珞漪目光如炬地望着台上的舞姬打量,乌黑的眸中带着一抹冷凝:“难道不在这里面……”这不可能,今日舞姬难得有离凌帝这么近的距离,刺客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珞漪看了一眼坐在凌帝右下方的张飞梁,却发现他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珞漪眼底划过浓浓恨意。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她重新将眸光回到舞台上,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也一定有破绽的,再好好观察,刺客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珞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精神一点。
这时,凌慕轩也回到大殿上,他眼底微藏着愠怒拿起酒杯朝张飞梁走去面上轻轻笑着说:“舅父。一直想跟您畅饮,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今日难得能一聚,来,轩儿敬您一杯”
张飞梁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笑眯眼道:“王爷,客气了,来”他拿起酒杯配了一下凌慕轩的酒杯。
喝完后,张飞梁一脸关切问道:“王爷新婚燕尔,这慕王妃侍候得可否满意。”
说起珞漪凌慕轩那眼眸中的温柔平和渐渐淡去,阴暗涌上来,透着森冷的寒意:“舅父又不是不知晓,这门婚事本就不是本王所想的,又何来满意之说”他说着连倒了几杯酒入喉,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张飞梁的双眸锁定在凌慕轩的脸上,却发现他神色苦涩而消极,拍了拍他肩头安慰道:“既然并没有,王爷再娶便是,这京城里风华绝色的女子多了去,您是王爷,只要轻轻一挥手,何愁没有王爷心仪的姑娘送上门来。”
“舅父您是不知,正因为本王是王爷,是嫡出,所以本王的婚事都是需要经过父皇母后的同意,才能将人娶进门。”凌慕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个珞漪性子高傲,她仗着有父皇给她撑腰,在府里是作威作福,她进门没几日就将母后送的妾室都给打发出府了。”他说着拍了一下桌子来表现自己的愤怒。
“竟有这等事……”张飞梁看了一眼珞漪,淡淡说道:“这面相怎么看也不像是如此蛮横之人啊”
“那都是她装的,就连本王跟她琴瑟和鸣也都是被逼无奈啊!”凌慕轩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委屈你,轩儿”张飞梁这次却没有叫王爷。
凌慕轩见珞维已经回到座位了,便知道外面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也没必要继续跟张飞梁耗下去了:“舅父,咱们有空再喝啊!本王先回座位,要不然父皇看到了,又该数落本王了”凌慕轩视乎有些喝醉了,他走起来有些漂浮。
“这是……”珞漪观察了许久,终于有所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