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五更

“嗯。”

对于李世民的决定,秦琼点了点头。

“殿下,我等还是加强夜晚的巡逻。”想了一下,秦琼又说。

“加强巡逻?二哥是担心还会有人投诚?”李世民看了看北方,多少不自信的说道,“应该不会吧。那刘武周可也是一方霸主。”

有人投诚,已经是出乎李世民的意料了,而且多达三成。如果更多,刘武周做为一方霸主也太失败了。要知道一支军队战损一成就已经会崩溃了。

“这事说不好。”

秦琼没有肯定还会不会有人投诚,但是与李世民想的一样。那刘武周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手下这么多的人叛乱,他就真的一无所知?如果,只是如果,他其实是知道的呢?

所以,不管刘武周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多安排一些巡逻,还是很有必要的。

“报~”就在秦琼担心刘武周那么会做出什么回应时,一直等待的斥侯冲了进来。对他们汇报道,“殿下、将军。敌军营寨上燃起了火把,似乎是准备夜战。”

李世民听了当即看着秦琼。而秦琼顾不上回答李世民,便立即询问斥侯道:“可看到有多少定阳军出了军寨?”

这是非常重要的。夜战对唐军可不利。

除李世民带来的长安军外,唐军更多的是新兵。

哪怕新兵们表现得很好,但是只要没有经历过战事,没有感受过战场上的压力。一旦打起了夜袭战,新兵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但是作为老兵的长安军又偏偏有夜盲症,无法夜战。

“回将军,据我军斥候探查,定阳军营才刚刚开始起火,只是一瞬间便亮如白昼,暂未发现军队出营。”斥侯快速的将对面的情况一一叙述。

“好,没什么事了,让斥候多加探查,切莫疏漏。”秦琼摆了摆手示意斥侯可以离开了,秦琼的习惯是谨慎。哪怕是他亲自训练的陌刀军,只要没有上过战场证明自己,秦琼都当他们是新兵,而不会是决胜的手段。

也就是说,对秦琼来说,他们这方的兵马,只有长安军更可靠一些。

“这刘武周是打算与我夜战吗?”李世民自语道。

“也不算夜战吧。我军有夜盲症,定阳军也不可能没有。他们灯火通明,怕是担心我等夜袭。毕竟刘武周受了伤。”秦琼分析说道。

至于毒,武者本就很难毒的死,现在定阳军全军灯火通明,很明显刘武周没死,有人在管理全军。

“有这个可能。”

李世民也是熟读兵书的,夜袭的好处,他知道。但是夜袭的标准却不容易达到。

就说夜袭之军需要有勇略与夜晚可以视物之能。

唐军目前却是有勇略的长安军有夜盲症。可以夜间视物的军队又是新兵。

用新兵打夜袭,一个不好,看到什么阴影,就把自己吓到了。还没开战,自己先就崩了。

除非是迫不得已,又或是赌性极强,否则不会有将领拿新兵玩夜袭。那是真作死。

看的见不等于对黑暗就没有惧怕。需要大量的训练,才可以弥补活人的本能。

只不过这一夜,李世民与秦琼是没的睡了。

哪怕是定阳军不攻,他们也得在军中出面,稳定军心。

至于马凡与李秀宁。

“今晚好好休息吧。这么亮的火打不起来。”

马凡说着自己的判断,同时也是对秦琼、李世民的绝对信任。

有这两位大神负责守夜,哪里还用担心战事,所以睡吧,睡的饱饱的,明天才有精神头。

“对了,重甲陌刀军就不用卸甲了。”

马凡想了想,又吩咐了李仲文一句。

马凡不是担心定阳军能打过来,他是担心重甲陌刀军一旦卸了甲,睡的太死,可就耽误明天的战事了。

对于马凡的命令,没人反对。披甲而睡,在军中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而是常有的事。

次日一大早,天没亮晨钟响起,唐军在五更天开饭,而且伙食明显比以前要好上不少。

这时候老兵与新兵就区别出来了,在看到伙食之后,一扫以前那种一边吃饭一边吹牛的习惯,端起碗啥都不说都快速的吃了起来的,是老兵。

快速吃完饭的长安兵,都自然而然的对自己进行热身,让自身每一处都活跃起来,随后各自开始整理自己的武器防具。

而不管是李世民借调的太原军,还是陌刀军就有些无所是从了。

他们并不懂开战前应该做什么,但是好在他们还听从命令。

特别是看到马凡之后,他们的心多少有点儿安定。

马凡会出现,其实也是在为他们安定军心的。虽然没有时间训练,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慌。只要他们不慌,重甲重刃的还是可以打的。

“还行。能够服从命令。战场上适应一下,开了武道就不用担心了。”

马凡注意到了秦琼的排兵布阵。

五万长安军布的应该是鹤翼阵,有些像个“凹”字。在“凹”字的谷底是两万的重甲陌刀军。

他与李世民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武器随便造,重甲平推。

他们以长安军为前锋,摆明了是否了马凡的重甲陌刀平推。

这种事情,马凡也没有办法。像李世民与秦琼这样的聪明人,他们的固有知识是很顽固的。毕竟他们本就是这个时代处于顶点的人。他们自以为他们了解一切。总不能把李世民与秦琼拉到工厂,让他们亲自操作一把炼铁吧。

“二哥与秦将军的布置不错。”

马凡身边还有李秀宁在夸赞。

“布置是不错,但是重甲在前,伤亡会小一点儿。”马凡看着无甲的长安军,很明显有些郁闷。

这可是人命啊!

“不!重甲就应该用在关键时候。”李仲文很明显与李世民他们受的是同样的时代教育,也觉得他们做的对。

李仲文甚至说:“马主簿没见过隋军吧。隋军作战还会使用敢死军……”

敢死军多是囚徒与新兵组成,发上一把武器就向前冲,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你不懂,有人便有一切。没有了人,兵甲保护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马凡说着,看着李仲文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白说了。

固有观念下,兵甲的重要性已经深入人心。

这样的事真不是马凡随口说几次,便可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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