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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头一边把脉一边撩起顾顺年的裤腿,两根花白的眉头瞬时拧到了一起。
这情况远比他预料的还要遭糕。顾顺年只比那两人早受伤十多分钟,怎么毒性这么快就蔓延到了大腿?
如此猛烈急性的蜈蚣毒马老头从未遇到过。好在他准备充分,忙拿起早已消好毒的刀子在脚踝处利落的剜掉了已经发黑的伤口,十几根银针扎下去,顿时大汗淋漓。
又过了两分钟,伤口处终于流出一丝黑血。
屋子里哭爹喊娘声终于消散,众人齐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到我琛哥了。”
没想到这土医生还真有两手,那么细长的针扎进肉里,居然真能排毒,也是长见识了。啧啧啧,高手果然在民间,牛。
潘子涛暗赞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表哥好像也被咬了。
“琛哥,琛哥?”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邱瑞顿时慌了神。别人不了解,他却是清楚自个老大什么秉性的。遇事总是先顾着他人,只听那些村民的惨叫声他就该明白,老大是在硬撑。
他怎么就被个土医生给吸引了呢?以至于连他什么时候昏倒在椅子上都不知道。
“大夫,快,快给我们队长看看。”
“让开。”xizu.org 柚子小说网
马老头疾步过去。一直见这年轻人默不吭声,还以为只是小伤了。待他翻了翻眼皮,再一看右腿,顿时心下一凉。
钱柏琛的脚踝处,竟有好几处伤口。此时整条右腿已经肿了起来,大腿处的裤子紧紧绷在身上。看脉象竟是毒已入内脏。
完了,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这会儿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磨叽什么,人都昏过去,还不赶紧诊治?”
潘子涛决定收回夸赞,就这墨迹劲儿,差评不解释。
马老头抖索着嘴唇,半响才低声道:“我,我救不了他。”
“你说什么?救不了?什么叫救不了?你救得他们,怎么到我哥这就救不了了?”
潘子涛顿时就炸了。
“你说话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老子是钱震,你敢救不了?救不了也得给我救。”
钱震是谁?村里人或许不知道,但潘子涛身边这群官二代瞬间就沸腾了。
“我靠,咱们省的大公子啊!”
“完了完了,刚才是谁害他被咬的?”
“村里的土医生果然不靠谱,潘少,别急,咱赶紧送医院!”
“可他这样能撑到医院吗?老头,赶紧治,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治不好…”
“都闭嘴。”
心急火燎的邱瑞第一次摆出副官的架势。
“老先生,别和这些孩子计较。您一定有办法的。”
“对啊,老马,你再想想办法,赶紧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村长也急了,tmd,要是大公子真死他这了,后果他都不敢想。
马老头默不吭声的垂下头。
刀子划开伤口,像是割在死猪肉上,乌黑的皮肉不见一丝血液流出。手里的银针一根根减少,马老头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
室内三个哼哼唧唧的伤患敛了声,顺年媳妇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无人搭理。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伤口处依旧不见毒血排除。
“我特么弄死你。”
突然暴起的潘子涛一把拎起地上的顺年媳妇,将她狠抵在墙上,甩手就是两嘴巴,猩红的眼更是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妇人。
一见小青年打人,村民不干了。正要阻拦却是和一群二世祖推搡到了一起,屋里一下乱了套。
“闹什么闹?人又没死,要打去外面。”
女孩儿清冷的声音顿时如冷风般压住了众人的火气。
待看清来人,众人又扭打到了一起。
“死胖子,晚点儿再收拾你。”
人是德不配位,她是体不配声,枉他听声以为是个美女呢。潘子涛忙里抽闲骂了一句才又融入人群里。
马老头蹲在钱柏琛身边,看着熟悉的胖丫头在厚外套里翻了翻,掏出个瓷瓶儿,倒出一粒黑漆漆的小药丸,塞进钱柏琛嘴里。
“看我干嘛?施针啊,你这药有奇效。”
“再扎他两针试试嘛。反正又不是你疼。”
“死马当成活马医啦。你就是不信我,也得信你的药,野生血灵芝啊!”
“再不治毒,等下就嘚给他们接骨了。”
马老头被那呱噪的丫头逼得终于缓缓抬起手,刚收起来的银针,再度扎进穴位里。
这就对了嘛,逼个毒而已,她怎么也算半个熟手。
钱柏琛的情况比奶奶上次要糟得多,裸露在外的肤色已变得乌黑。好在她的精神力增长了不少,此刻驱动着神识一点一点的顺着经脉缓缓往伤口推进,又有马老头的银针从旁辅助,只两个回合,腥臭的黑血便顺着伤口缓缓溢了出来。
马老头见状,急忙抢过俞幼欢手里的药瓶,又喂了一粒。手里的银针缓缓刺进不同的穴道里。
“打好了,就去烧水熬药,他得泡药浴。”
老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原本越打越凶的众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猛然停手,回头就见一滴一滴的黑血如重石般砸在盆里。
排出来了?
特么的,这老头还真藏有后手啊!
众人或欣喜,或愤然,或事不关己,屋子里静悄悄的,终是没人打扰马老头。
毒血排了大半个小时,起码得有两碗。失血过多,面色惨白,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大问题,毕竟女人每月都有那么一次。男人么,就当是一次来了一年的量吧!慢慢养回来就是了。
瞥了眼有些眼熟的面孔,俞幼欢撤了神识。剩下的靠马老头的草药调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此刻体内的暴戾因子跃跃欲试,显见得今晚消耗了太多精神力。
这点儿道行,倒真是无愧于弱鸡一说!
一场灾祸险险避过。钱柏琛只泡了十几分钟就清醒了过来。
今夜连翻惊吓后,眼看已过十二点,屋子里的众人却是谁都没有离开。
崔大年的心情同样沉重。
山里的野兽越来越不安分,只每天防守野猪进村就耗了大半精力。往往忙活了大半年,一朝被毁大半,这叫他们这些靠地里刨食的庄稼人该怎么活?
而今晚这一场,他已无心计较损失。稍有不慎,便是村毁人亡。
今年怕是个难过个太平年。
“村长,村长?看方向它们是往鸡公岭方向去了,那这些牲口可还会再回来?”一人突然出声打断了沉思的崔大年。
回来?对呀,它们还会不会回来?
室内顿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