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鬼魅低绝的轻笑响起,只见伪·问天敌身后,那撑着伞的一袭红衣微抬伞沿,望向身陷围困的一人。
“负心郎啊……”
聻调再起,似哀似怨。
不同任何人说一句话,已是步调款款向着那人而去,身形缓缓走近,却似慢实快。
一眨眼的功夫,去到那人近前。
眼前飞快出现了一片迷雾,遮蔽了视线,行流萤不为所动,向着目标步伐坚定地走去。
“又是你?!”
抬眼看清靠近的一袭红衣真身,九章伏藏脸色有些不好看。
任谁被无缘无故污蔑一个渣男的名头,又被蓄意重伤,都不会对罪魁祸首有好脸色。
行流萤本就是故意这么做,哪里顾得上他脸色好不好看,见了面也是自说自话。
当下哪怕是心里在憋笑,面上的姿态依旧是满分。
语调幽幽,带着控诉:“问郎君,何以薄幸负白首。”
“虽不知如何得罪了姑娘,但九章伏藏自认问心无愧。”九章伏藏当然不会承认:“没有证据的话语,从来是有心人的污蔑之词!”
“等君归,何以日日不见君!?”
口中声声控诉,宛如泣血子规,掌中化出一抹绯红如流火。
不等其继续辩驳,人如诡谲鬼魅迷离,欺身而上。
然而,九章伏藏在经过上一回受创收场的教训,早已心有警惕,当即防备起即将到来的攻势。
人影快,剑锋更快,快得令人来不及眨眼,快的宛如闪电由天际劈落,方才察觉,已到近前。
九章伏藏来不及用术法,以扇为锋,开阖纷飞间化解意欲封喉一剑,然而,一剑不见其功,行流萤运收寒锋,配合身法连闪。
元功再提,鬼魅身影再快三分,闪出道道残影,手中一剑又一剑,形如暴雨狂风,迅疾而力量十足。
迷雾中,兵锋交击之声一时不绝于耳,时不时有剑气飞窜而出,收走一条又一条性命。
眼前是迷雾重影,鬼魅虹影隐于其中,眨眼不及的快,早已分不出才是真正的剑锋。
剑,在哪里?
仅凭双眼已看不清,一招一式惊险难料。
剑,在哪里?
剑风急,剑锋悬,剑锋索命,过处不留情。
剑,在哪里?
有所感觉也差一分,身上逐渐迸现道道伤痕,每一剑险死环生,游走于生死之间。
九章伏藏已是疲于应对,耳边乍闻一声。
“夜武天火!”
一道沛然掌劲闯入迷雾,浩大威能直接破开赤幻之术。
迷雾尽散。
眼前,一抹绯红之刃无声无息已至身周三尺。
而身后有掌劲近身,于九章伏藏而言,进退两难。
正欲闪避之刻,身体莫名遭受一股无形之压力,恍如身陷泥沼。
而此时,三尺秋霜已至。
嗤。
一声兵锋刺入血肉之声。
九章伏藏口中呕出一口新红,收纳元功,反手一掌印在身前红影肩头。
行流萤顺势后退,身形向后飘飞一丈有余,手中伞被抛飞而出。
轻然化解掌劲,身形站定在不远处,面纱下隐约可见一点朱红,以及不及遮掩处纵横的疤痕。
而面前,受了一剑一掌的九章伏藏胸口一片晕红,身形摇摇欲坠,他捂着心口,心中藏恨。
就在此时。
场外忽然飞窜一道异色光华,在无有人反应过来之际,没入倒在地面的无头尸身之上。
只看无力倒地的剑寻千步痕尸体微动,一下翻身而起,运起湃然邪元,绝世掌功击向天残哭麻衣。
猝不及防一招,让本不提防一具尸体的天残哭麻衣,全然受了一掌全部威能,顿时口中呕红,抛飞而出。
不及反应,不及支援。
祖祭司等人唯有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在眼前发生。
天残哭麻衣倒落尘埃,还在空中就已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