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怀亮这么说，李承乾心里一阵惊喜，看来自己这一针还是挺有用的。
真可谓是“一针下去药到病除”，这小子居然真的想起来了。
“老程快说说，今晚在我离开宴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那女的害了我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怪李承乾如此逼问，主要是程怀亮那脑子他实在太了解了。
他是生怕自己稍晚一步，这小子脑子一抽抽，转眼间又给全忘了。
面对李承乾的追问和其他人期待的目光，程怀亮低着头，眉头紧锁。
就这样想了半天，这才向李承乾描述起刚才宴会上自他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李承乾前脚刚离开天子一号房，后脚燕无影便又拿出了另一壶酒给大家依次斟满。
这次她不挨个敬酒了，反而是端着酒杯对大伙说道:
“各位公子，大家今晚对我伸出了援手，今晚能相聚在此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今晚我就厚着脸皮，借李公子的酒敬给大家。”
“等改日我若是能为家父洗刷冤情，拿回我家的祖宅，一定不会忘了诸位公子的恩情。”
当时众人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不说五分醉意，但也至少有了三分。
此时在烛光之下的燕无影，看起来比之前娇俏了不少，倒是多了几分让人怜爱的感觉。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更何况有美女敬酒，话还说的如此好听，他们几个怎么可能会拒绝？
但就在众人举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长孙冲忽然叫停了他们。
“我们就这样喝了，感觉不太好吧？不如等太子殿下回来了，咱们共同举杯。”
面对长孙冲的这个提议，众人立马清醒过来了，刚才醉酒之下差点失礼了。
太子都不在这儿，他们几个人谁敢举杯？幸亏有长孙冲提醒，不然失了规矩，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承乾认罚了？
可面对他们五个人的一致认同，燕无影却笑着说道:
“哈哈，诸位不要这么紧张，这一杯酒原本就是敬你们五位公子的。”
“李公子愿意对我伸出援手，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这酒当然是要单独敬的，以示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众人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毕竟李承乾身份尊贵，跟他们五人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燕无影都这么说了，他们几个也不好再推辞。
毕竟在燕无影的面前，李承乾跟他们是一样，只不过是一位家中有钱的贵公子罢了。
如果表现的太特别，也怕引起燕无影的怀疑。
于是，在李承乾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人共同举杯饮下了第二壶酒。
据程怀亮的描述，在他们喝下酒之后没一会儿，他便看到房遗爱和杜荷几人便已经开始头晕了。
他们几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对彼此的酒量还是有了解的。
别说是两壶酒了，就算是再多上一倍，他们几个人也是喝不醉的。
当时程怀亮便觉得有些奇怪，于是笑着对杜荷说道:
“你小子装的是一点儿也不像，这点酒能把你给喝醉了？”
“我看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说着程怀亮还冲燕无影眨眨眼，可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燕无影好像跟刚才不是太一样。
说到这儿，侯君集忍不住打断了他:
“不一样？有啥不一样的？”
“难不成这女的还会变脸？”
程怀亮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甚至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种惊恐的表情。
只见他紧张地咽了咽吐沫，有些不敢相信地对李承乾说道:
“我本来是跟他开玩笑的，但没想到转头看向那女的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冲着我们几个，发出一种特别狰狞的笑容。”
“她的这种笑，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其鸡皮疙瘩。”
“殿下，你是知道的，我程怀亮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一想到她的那个笑脸，我还真有些怵的慌。”
李承乾知道，程怀亮肯定没有夸张，以他对女人的了解，以他的胆量。
是绝对不可能凭空编造出刚才的那些话的。
看来这小子真的被燕无影吓得不轻，怪不得会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失忆，这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啊。
“我还记得，当时我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对我们几个还说了一句话。”
尉迟宝林被程怀亮一提醒，突然想起了一个最关键的线索。
李承乾他们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追问尉迟宝林，想知道燕无影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话。
只见尉迟宝林忽然瞪大了双眼，显得有些惊讶，更有些无措。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将这句话揣摩了好几遍，才对李承乾说道:
“他，他好像说。”
“这事儿怪不得他，让我们要怪就怪你···”
尉迟宝林的画让李承乾有些摸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要怪就怪“他”，这个“他”又是谁呢？
“原话是怎么说的，你复述一遍！”
李承乾知道，以尉迟宝林和程怀亮二人现在的状态，要想把这件事想清楚，其实很难。
毕竟他们二人刚刚被迷晕，后来发现又失忆了，虽然现在想起了点什么，还是靠借助外力才做到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燕无影已经死了。
“她说‘这事可怪不得我了，要怪就怪李承乾吧。’”
听到这话之后，李承乾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讶。
果然他之前猜的没错，燕无影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太子李承乾。
并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而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为的就是在陷害李承乾。
李承乾不禁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对他有这么大的恨意，居然设下了如此一张“天罗地网”就等着他钻进去。
可是，此人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他的太子之位？
李承乾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如今在朝堂上可以与他抗衡一二的皇子，几乎已经没人了啊。
而李泰更是远在边关，要插手长安的事根本不可能，更何况是如此精心布下的一局。
以他现在的身份来看，他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更没有这个实力。
李承乾想不通，那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