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逆逆没有去追双臣,倒是双福跟了出去。
她听见刘二娘问双臣怎么了?
还问双臣吃饭了没有!
双臣说了声不吃了,然后就是摔门声。
双福说还没吃,问晚上做了什么菜。
之后外面就安静了。
李逆逆趁着这时候把香肠放在柜子里,放的时候她借着月光看那个袋子,不是纸的,软软的一层好像还透明,贴在手上有些闷热,不透汗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从来没见过。
应该是那边的好东西。
这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去了神奇的未来,所以她真的见到了老了的徐桂芝,双喜也真的把她害死了。
不过这些问题也没让她觉得很沮丧。
她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独爱,或者是二大冥冥之中的庇护,若是嫁给双喜会有那么多灾难,她不嫁就是,她并不是双臣说的,非这个男人不可。
收拾完了,炕也热了,李逆逆把散柴收拾完,插上烟囱然后泡脚,就准备睡觉了。
她倒水回来,正好碰见刘二娘开门进来。
之前她知道她肯定会来,怕她闻到香气,窗户已经开了放味了,现在屋子里一点香味都没有,刘二娘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看李逆逆上了炕,她坐在炕岩边欲言又止,然后开始抹眼泪,“妮啊,你是不是还在跟你大嫂生气啊?你也说她了,你大嫂从来没这么没面子过,你也算报仇了,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吧!”
她绝对不是来给付春英当和事佬的。
再说了,这件事的错不之付春英一个人。
她一个嫂子,就算恨她死她都觉得正常。
问题出在刘二娘自己身上,就算不是她养大的,她也在她面前长到了十九岁,总该有点感情吧?
可惜,这个人对她一点怜惜都没有,还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李逆逆心已经伤透了,并没有觉得怎么疼,反而有些厌烦这个人总是哭,她淡淡道:“没什么好生气的,我知道嫂子是什么人!”
知道她不好,所以不在乎!
还是知道付春英说话难听,所以不计较?
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
以前三妮说话不会这么让人难懂的,刘二娘擦着眼泪,心里却在震惊这个孩子变化很大。
不过谁碰见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可能都会心情不好。
刘二娘以为李逆逆是真的被气到了,自主就帮她找了改变的借口。
可总是这么油盐不进不行啊,他们家大儿媳妇又馋又懒,家里又没有女儿,现在桌子上的碗还没人刷呢。
她不能让人这么一直生气下去。
“妮你没吃饭呢吧?既然不生气了,就去吃饭吧,我其实是来叫你吃饭的!”刘二娘打算给李逆逆一个甜枣,她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何况丈夫把这个孩子看的比她生的都重要,她当然很反感。
所以之前她就总是打一巴掌,再给个小甜枣,让这孩子死心塌地的给她干活。
李逆逆这次却拒绝了,她道:“二娘我很累,我想睡觉了!”
这是赶人了。
刘二娘却没有走,她还想说双喜的事情呢,她劝道:“妮,这男人出门在外总会被野花给迷住的,你相信二娘,只要你跟双喜结婚生了孩子,双喜就会收心的。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你的男人能赚钱有出息,这你还不满足吗?”
所以未来的那个她明知道何双喜不是良配却还是嫁了,应该就是信了这些什么生了孩子就会好的话吧?
刘二娘这些人却不知道,何双喜盼着她生下孩子去巴结领导,然后给他和二奶养老。
她感觉刘二娘在火上浇油,她越是这样说,她就要赶紧离开何家。
“二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有出息的男人也不见得就会被野花迷住,主要看人品,不然二大怎么到死都是你一个人?”
刘二娘一噎,想说什么,李逆逆已经钻到了被窝转过身去了。
星光暗淡,她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李逆逆一夜都没睡好,她做了长长的关于未来的梦,不过醒来一个都没记住。
张开眼一看,天只是微微亮,但是鸡架里的鸡鸭已经不安的乱叫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要起来把鸡鸭放出来喂。
家里还养了两头小猪羔,她要烫猪食。
喂完这些畜生就要做一家七口的饭了。
刘二娘醒得早,会指挥她拿多少米,做什么菜,填多少汤,但是不会帮她一下。
付春英说要陪孩子,什么时候饭菜好了她什么时候能起来。
男人们更加指望不少。
就双臣勤快,但是家里有两头拉地的牛,他早上得去放牛没有时间帮她。
吃晚饭后农闲的时候要收拾屋子洗衣服弄菜弄吃的,农忙的时候就不用想了,直到天黑才能休息一下。
所以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可是她自从记忆起就没睡过一个早觉,难道这些都不叫付出吗?
都不能让双喜和刘二娘怜惜她一下,让她起码保存尊严,不要背叛,不要伤心,都不可以吗?
既然他们不把她当人只当奴隶,她得爱惜自己。
反正分家的时候这些东西她十有八九拿不走,她也不管了。
刘二娘听见鸡鸭叫的厉害,有的鸡自己冲破木头门已经飞出来了,猪也哼哼着拱墙,她实在忙不过来,但看李逆逆还没起来,她真的气的不轻,到底多大的事,活都不干了。
要懒死了吗?
她佯装提醒一家人,站在李逆逆的窗户下没有喊名字的喊道;“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啊?猪都饿不行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是翻身继续睡的声音。
刘二娘就知道这个死丫头跟她杠上了。
她想了想,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脏话,去自己的西屋把付春英叫了起来。
付春英结婚六年都没早起过,此时顶着晕沉沉的脑袋还要在刘二娘的指挥下干活,她简直要气爆炸了,问道:“三妮呢?死了啊?到底是给谁脸色看,连活都不干了?”
刘二娘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不能说。
她叹口气道:“别怪她了,你吵的太大声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好像我们家苛待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