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到了轧钢厂,整个人都有点心神不宁,江川这个小子,怎么就去了小学当老师呢。
若是从前两家没有交恶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他可能还会去恭喜这个臭小子,毕竟院子里的年轻人有出息了,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情。
再说了,他年纪比柱子还小点,这么能耐,自己的养老后备军也能多上一个。
可是如今两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恨不得江川能早早横死,这会儿他突然出息了,自己心里怎么可能过得去?
易中海只要一想到江川现在过得如鱼得水,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如遭油烹,整个人都难受的很,叫他一时间坐立不安。
这么想着,他干脆从车间离开,朝着厂子的放映办公室走去。
许武德一家子昨儿在院子里闹出的事情,整个院子里没有不知道的,至于他们是冲着什么念头,易中海觉得自己很清楚。
无非是想叫江川给他们养老罢了,只是昨儿被江川那么落了面子,又给赶出来了,想必他们比自己还不好过。
放映厅内,许武德确实难受的很,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娄家那边,一想到自己昨儿还叫媳妇上门去说江川的坏话,结果人家今儿就有了工作。
他就觉得江川无形的巴掌在抽打着自己的脸,叫他恨不得想要掐死江川这个王八蛋。
张毕利总不可能是突然上门说工作的事情吧,那就只能是江川早就知道了消息,偏偏自己上门去说的时候,他居然压根不提这茬,把自己当傻子耍。
易中海走进办公室,就见许武德一个人坐在里头,垂头不知道想什么,他低声喊了一声:“老许。”
许武德抬头看见易中海,也没有个好脸色,冷哼一声:“你过来干什么。”
易中海脸上扬起笑,快步走上前,坐到了他的对面:“行了,给我摆脸子干什么?咱们现在才是一伙的。”
“一伙的?”许武德嗤笑一声:“什么一伙的?你是说江川那臭小子是吧,咱们可不一样,虽说我确实不喜欢那个臭小子,但是我们跟他之间可没仇,反倒是你……”
许武德脸上挂上意味不明的笑:“没想到吧,这个臭小子这么能耐,哼。”
易中海暗自翻了个白眼,话说得这么能耐,有个屁用?今早上面对江川的时候在,怎么没有这个能耐,这会儿冲着自己使,还不是个废物点心。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损我了。”易中海敲敲桌子:“我跟江川是关系不好,但是我能保证我不招惹他,以他的性子,也不能主动来招惹我。”
易中海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你家那个呢?”
“什么我家……”许武德猛地反应过来,易中海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是,他不招惹江川,他们家就能安安分分的。
但是自家可不一样,之前还觉得能把江川弄自家里来,到时候跟大茂慢慢处着,有他们两人看着,江川受了他们的姓,总该对大茂好一点,让着他点。
但是现在好了,这事没谈成,以大茂的性子,肯定不能这么简单过去,回头这个臭小子从医院里出来。
“坏了!”许武德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就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昨天刚惦记着江川这个王八蛋了,把医院里的儿子给忘了,大茂那孩子本来就心眼小,知道这茬还不得发疯啊。
这么想着,他顾不上跟领导打招呼,快步朝着厂门口走去,准备先去趟医院看看儿子,再跟大茂说说这事,顺便叫他回来工作。
现如今江川已经有工作了,自己也没必要叫大茂再回家待着去了。
被遗忘在医院的许大茂,这会儿脸上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两眼红肿的不行,他昨儿还当是爸妈晚上能过来陪他。
没想到他们离开之后,居然因为江川这个凶手,把自己忘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他被打得那么严重,下床晕晕乎乎的,差点摔倒在厕所里,还是遇到了个好心的大哥扶了自己一把。
许大茂扶着床慢悠悠走了下来,他心里快要恨死江川了,当然,更恨的还是爹娘。
之前还觉得奇怪,他爹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叫他去干那个工作了,敢情是想要留给江川,就因为他能生,而自己不成!
“都是你们逼我的!”许大茂攥紧了手,疼得脚都发抖,恶狠狠开口。
慢慢扶着墙朝着楼下走去,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放过江川,也不能放过爸爸,许武德不仁,就别怪他许大茂不义。
许大茂手里还剩下一点钱,从医院溜走的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自己几个兄弟那里。
“大茂哥,你怎么来了?”几人正在屋子里打牌,听见外头有人敲门,嘴里骂骂咧咧敞开门,瞧见门外的许大茂一愣,立马将人迎了进来。
许大茂被两个人搀扶着,脸上满是恨意:“我有个事情,交代你们去办。”
屋子里打牌的四人对视了一眼,先是将许大茂安抚到凳子上坐下,其中一人低声开口:“大茂哥,你说的不是江川吧?”
“那个臭小子,我们可不见得行啊,之前听光头说起来过一次,连光头他们几个都收拾不了他啊。”
“大茂哥,你这个脸是怎么
回事啊?被谁打成这个样子啊!你跟我们说,我们去帮你打回来,娘的,居然敢打我大茂哥。”
许大茂嗤笑了一声,这几个人他认识了太多年了,从前一起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几人的脾性。
什么这个不行,那个帮忙报仇的,说白了,就是想要钱,没钱指使不动他们。
“啪!”
他猛地拍了张五块钱到桌子上:“这个钱你们拿着,我要你们今晚,去轧钢厂外头,堵住许武德,给他点教训看看。”
几人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脸上的惊喜还未露出来,就听见许大茂后面的话,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