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特别不爽,感觉自己脑袋缺根弦,竟这么容易就让李队给算计了。
他就是羡慕嫉妒我养鳖晒盖的舒坦日子,故意揪着我的软肋,拿钱砸玩命砸我!
不过......手里沉甸甸的感觉也不错,毕竟这钱给的到位也及时。
算了,跟他计较多少没必要,拿钱办事天经地义,而且给他办事我心里也踏实。
打车的时候,路过王大队这狗腿子家的小区,顺便瞧了个热闹。
凌晨3点多,小区里竟站满了人,个个穿着睡衣,跟做核酸似的。
我让司机师傅站下脚,喊个路人问两了句。
这一问,可给我乐够呛。
据那人所说,今晚不知道咋滴了,野猫集体发春,都搁那嗷嗷叫唤,吵的他们脑瓜子生疼,连九十多岁的老头都被吵起来了。
他们连夜找物业捉猫,结果捉了大半宿也没捉到几只,这才下来这么多邻居。
我憋着笑返回车里,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心情特别愉悦。
小区其他人都这么惨,王大队这狗腿子家里还能好?毕竟我往他们家门口扔的最多,量也最大。
而且东西吃完了,证据也就没了,就算查监控找到我也没辙,我就说我爱心泛滥喂喂野猫,合情合理吧。
就是苦了周围的邻里邻居,耽误他们睡觉了。
估计下次再放药的时候,我得少整点,专堆王大队家门口。
谁让这狗腿子找人查我封建迷信的,就得让他知道我厉害。
还是那句话,惹到我,就算踢到铁板了!
不一会儿我就到了家,旋了瓶啤的,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我估摸着,刑警队走手续放人还需要点时间,倒不着急给那特情去电话。
瞅着桌子上那一沓钱,有种中彩票的不真实感。
我做梦也没想过的,像我这种德性,也有一天赚两千多块的时候。
有钱了,想办的事就多了。
但最主要的,还是先把欠的网贷还上。那玩意利滚利,足足有一分息,再拖着不还我可真成老赖了。
我先交了话费,足足45元,肉疼了好一阵。
没等十分钟,我的大米手机恢复了往雄风,瞅着借款平台上的欠款金额,哎......肉疼的更厉害了......
那么多欠款,让我一次性还完跟要我命差不多,所以只能先小小的还上一笔,聊胜于无。
还没到两分钟,催债员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跟我哭诉着,说这么长时间,头一次搁我这见到回头钱,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我贼真诚的告诉他,我不是个欠债不还的人,关键是我真没钱,想还也还不了,总不能给我逼死吧。
他被我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他也有业绩,我还不上钱他工资就少,只能喝西北风。这次我还了钱,解了他燃眉之急,好歹能撑过这个月。
这给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因为我的原因竟连累到别人。
我心一软,竟反过来安慰他,说我有钱了指定第一时间还上,这样他就不能差业绩了。
他跟我吐了会口水,说这年头借钱容易还钱难,像我这样的人不多见之类的,都给我说不好意思了。
末了,他又给我推荐个平台,说我以后钱紧了可以上这个平台借,打款嘎嘎快。
本来我还挺开心的,听了这话以后直接怒了,忍不住喷他两句,立马挂了电话。
他这纯纯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他为了给自己涨业绩,竟敢惦记我的钱包,简直倒反天罡!
我仍旧过着以前的日子,喝了醒、醒了喝。
直到第三天早晨,我没睡几个小时的时候,李队给我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个特别俏皮的声音,有点细,也有点猥琐,“喂,陈哥吗,是我,咱们一起给李队做特情的那个。”
我假酒喝的有点头疼,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支吾了一阵,“我是......陈平,你也跟李队做特情?你是哪个?”
那人有种莫名奇妙的兴奋,“唉呀妈呀,真是陈哥啊,可算听到活人动静了!就我啊,姓孙,那个叫沙莎的小姐,夜钓推人致死的目击证人!”
这人属实不咋会说话,啥活人的动静,难道我在他眼里是个死人?
我也懒得喷他,毕竟都是特情,要与人为善不是。
“啊,小孙啊,你找我啥事啊?那骚娘们放出来了?”
“嗯呐呗,放出来了,陈哥你家在哪?我现在去找你,咱俩商量商量咋行动。”
我咂咂嘴,本能的想拒绝,但考虑到那骚娘们还能再害人,于是便给了他地址。
印象中,像小孙这种声音的,大多是个猥琐的胖子,夜里趴电脑前看岛国爱情片,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那种。
果不出我所料,他本人臃肿的跟个煤气罐子似的,就是猥琐程度却远远超出想象。
咋说呢,长得有点太贼眉鼠眼了,活像个大耗子。
脸上布满了青春美丽疙瘩痘,一看就长时间内分泌失调,估计把痘全挤爆,能接半碗白汤。
身材也有点过于臃肿,肥头肥脑的,宰了当猪肉卖绝对能赔不了!
别看孙小胖长得不咋滴,气质也猥琐,但人还是挺有礼貌的,最起码刚见面就给我递烟,还特别客气的给我点上,加了不少印象分。
我嘬了半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友善,“好好干,这活可都看你了!”
孙小胖笑嘻嘻的,点头哈腰,“是是是,跟陈哥混有前途,总算见到活人了!”
这话讲的我特别不爱听,心里火次楞的,“你小子咋这么说话呢?你总见死人不成?”
孙小胖猛吸了口烟,45度角仰望天空,流露出满脸悲伤,“谁说不是呢,法医鉴定中心,看尸体......”
“......”
我一阵无语,怪不得他这么不会说话,还真天天见死人啊。
说话的时候,我瞅他周身冒着股淡淡的青光,感觉他有几分门道,便问,“莫非......你也是个带仙缘的?”
孙小胖一根抽完又续上一根,“哪能啊,我是个道士,正一道的!”
估计我当时表情有点难看,让他有点尴尬,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本传渡证给我。
我拿着证件反复比对,一会儿看看证件上的照片,一会儿又看看他本人,懵了又懵。
如假包换,他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一道士。
我心里不禁想问,难道现在道士的门槛都这么低吗?
他叫孙羽,比我小两岁,我习惯给人起外号,就一直叫他小胖或者胖砸。
既然是自己人,那也不讲啥外道话,递给他一瓶啤酒,边喝边讨论侦查方向。
只是我俩都不知道沙莎那骚娘们的底细,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结果。
最后还是小胖提议,“要不,咱找个出马仙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