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高祖咋突然显化身形了,原来搁这等着我呢,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劝我出马立堂。
虽然过去我很排斥仙家和仙缘,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些许恨意,可从高祖给我讲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我对它们的感情也发生了转变。
说是亲近也好,愧疚也罢,但要我出马立堂却是万万不能的。
单单一个高祖就扇了我几个嘴巴子,要是真出马了,堂口仙家少说也有十几个,天知道它们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来干我。
更何况,出马仙的条条框框属实烦人,要我一个自由自在的大好青年去默守那些规矩,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我也不藏着掖着,更没说个活泛话,直截了当的把实底交了出来,彻底让他断了念想。
我爱骗人,但不骗鬼,毕竟鬼心眼子实在,做不到的话指定的得挨揍,还是还不了手的那种。
正当我准备接受高祖雷霆怒火的时候,他却表现的特别淡定,笑着问我,“你都想好了?”
我感觉这话里有话,试探一句,“您不会是想给我打灾磨我吧。”
他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回了句,“你猜?”
“我……”
好家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还是要干我吗,只不过从明晃晃的嘴巴子变成了各种灾难、噩运。xizu.org 柚子小说网
不过我自小倒霉惯了,大不了就穷困潦倒呗,再回到撸网贷,喝大酒的生活,能咋滴。
看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跟我说了一件事。
其实,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因为祖先的阴德在我爹那代已经被消磨干净,所以我注定是个死人。
要不是诸位老堂仙家在地府求爷爷告奶奶,各种疏通关系,我可能不知道投胎成哪个鸡鸭鹅狗了。
这也是为啥我天生通窍,却没没缺胳膊少腿的原因。
这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难道这些仙家为了找我立堂口,还能做到这个份上?
对此,高祖的解释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我注定要走这条路。
这我特娘的,当时就忍不了了,现代社会主打的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我还要被仙家裹胁一辈子?
我倒要看看,偏不立堂我会咋样!
许是我这话说得有点让高祖心寒,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只是摇摇头,说了句,“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这孩子真像我,一个字——犟!”
我点点头,随根嘛,谁让我身体里流着他老人家的血呢。
说了这么多,我也有点累了,准备躺床上眯一小会儿。
我看老祖坐在桌前还没有动的意思,便拐弯问道:“您老人家一会儿准备去哪啊?”
高祖一边喝啤酒一边跟我说,“没地方去,不走了。”
我呼扇着眼睛瞅着他,“不走了?!”
“对啊,走啥走。前些日子地产开发把我坟铲了,不来后代家还能去哪。再者说你也没堂口,我只能凑合着跟你挤一挤了。”
我翻了个白眼,感觉他这家伙在跟我放赖,阳的走不通改玩阴的了。
爱咋咋滴吧,反正他是我祖宗,也没有自家后代给祖宗撵走的道理,这不倒反天罡吗。
我没再李他,自顾自盖上被子眯了一会儿。
等醒来的时候,高祖早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我瞅着他趴在桌上醉醺醺的模样,冲他默默竖起了中指。
“祖宗能咋滴,喝多了不照样三炮?不能喝还瞎喝,真当自己做鬼了就了不起啊。”
不过毕竟是我祖宗,自家祖宗自己疼,也不知道鬼喝多了会不会上头,便给他整了碗清水放在桌上,也算我孝心吧。
不过,这醉醺醺的气味让我想起了来自内蒙的同学。
当时我也是自不量力,竟想跟大象掰掰腕子,人家微醺的程度简直能要了我小命,躺床上一个礼拜没起来。
从那以后,我也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草原雄鹰双双飞、每个翅膀挂三杯。
我瞅了眼手机,半夜11点多,正是该睡觉的时候。
可惜我一顿乱睡,给生物钟都睡乱了。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琢磨着出门溜达溜达。
刚从家里出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一直对我虎视眈眈。
我回头瞅了瞅,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给我整的挺无奈。
难道跟高祖唠嗑还能给我整出幻觉?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拐进一个小巷,这幻觉突然变成了现实。
竟有十几个社会小青年手拿甩棍给我堵里面了。
我当时就吓怂了,脑瓜顶忍不住的发麻,心里一个劲回想着。
我到底招惹过哪个地痞流氓,让他们整出这大阵仗干我。
结果我想破脑袋也只有两个字——没有。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一个马仔模样的人跟领头的说了话,“大哥,是这人不?”
领头的轻微点了下头,挥了两下甩棍试了试手感,“就是他,记住了,那人交代过,别要命,打断腿就行!”
他们说话声挺小,本来我是听不到的,可当时不知道咋回事,我这耳朵就跟招了风似的,听啥都清楚。
我刚想张嘴跟他们周旋一番,最起码知道仇人是谁。
谁成想,刚张了张嘴,这些愣头青就呜呜轩轩的干了过来。
讲真的,这大阵仗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要不是我胆子大点,裤裆都能湿。
就在甩棍马上要轮到我的时候,远处赫然出现了高祖的身影。
紧接着,他以一种错开时间的步伐向我走来。
这感觉有点像黑客帝国里的子弹时间,其他人都慢放了,唯独他还是正常的。
他直接撞进我的身体里,眨眼的功夫我就丧失了身体的主导权。
虽然意识还是我的,也清楚自己在干啥,可手和脚就是不听使唤。
同时我还有一股喝了假酒的感觉,瞧东西重影。
一走一晃,胃里翻江倒海的,一不小心吐了出来,喷了那马仔一脸。
随后我无比惊讶的发现,我竟打了一套醉拳,徒手接甩棍、空翻下劈、匍步穿裆啥的,那是手到擒来。
三两下,就给这几个小流氓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打完了拳,我身体的感觉渐渐恢复,我这才明白原来是高祖上身救了我一命。
小流氓对上高祖,这不找虐吗。
同时,我猛然一个激灵,心里明白这背后的主使定是孙饼子。
我走到那个领头的面前,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半威胁的说道:“回去告诉那个饼子,别净找些水当尿裤的,没用!”
说完他们就跑了,家伙事儿扔了一地。
我这犊子装的正爽,电话忽然响了,翻开一看,竟是崔局。
他说手里活有点急,让我赶紧跟孙小胖去一趟。